第二百一十二章 那是他的选择(1/2)
方远凝看着慕景渊即便倦色浓重,却依旧能平稳应对妹妹每一句脱离现实的话语,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这场婚姻的戒指,再联想到慕景渊有正常的生活……强烈的对比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没有婉凝,景渊根本不需要掌握这种令人心酸的“技能”。他可以拥有更轻松、更匹配、更……正常的生活和伴侣。
这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来尖锐的愧疚和刺痛。
慕景渊似乎终于完成了“查房”和“安抚”的工作,他转向方峻林和陈书仪,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简洁:“伯父,伯母,婉凝今晚情况平稳,按时服药休息即可。我明早还有手术,先回去了。”
“哎,好,好,你快回去休息。”陈书仪连忙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慕景渊又对方远凝和齐文兮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方婉凝,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后,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方婉凝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方远凝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开口,像是在问父母,又像是在问自己:“他……每天都要这样吗?”
陈书仪的眼泪终于再次滚落,她捂住嘴,无声地点了点头。
方峻林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僵直。齐文兮轻轻揽住婆婆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自己的眉头也深深锁着。
他们心疼女儿的病,感激女婿的付出,可眼前这幅“和谐”却处处透着心酸的画面,以及背后那令人绝望的对比,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看不到移开的希望。
慕景渊离开后,病房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方婉凝已经再次陷入药物带来的沉睡,呼吸平稳,眉宇间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方才与慕景渊对话时的浅淡笑意,仿佛刚才那番基于虚幻的对话,真的给了她某种慰藉和期盼。
陈书仪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衣料,眼睛红肿,怔怔地望着女儿沉睡的脸,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方峻林依旧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肩膀微微垮塌,透出沉重的疲惫。
方远凝和齐文兮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齐文兮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陈书仪手边,柔声道:“妈,喝点水吧。您和爸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脸色一直不太好。”
陈书仪被儿媳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抬起头,看着儿子和儿媳关切的目光,嘴唇哆嗦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
方峻林这时转过身,沉沉地叹了口气,声音干涩:“远凝,文兮,有件事……”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难以启齿。
方远凝心一沉,预感到了什么:“爸,您说。”
方峻林看了一眼沉睡的方婉凝,似乎确认她不会醒来,才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今天下午,我和你妈……去买汤的时候,在街对面,看到景渊了。”
方远凝和齐文兮都愣了一下。看到慕景渊有什么奇怪的?他下班路过或者去办事都很正常。
但方峻林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的心猛地揪紧了:“和他在一起的……是洛文汐。”
“洛文汐?”方远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立刻紧紧锁起。
齐文兮也立刻明白了公公语气中的沉重所指,她微微蹙眉,轻声问:“他们……在做什么?说了什么吗?” 她问得很谨慎。
陈书仪这时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开了口:“没……没做什么,就是……站在路边说话。景渊好像接了个什么东西……像u盘。说了没几句,就……就分开了。” 她努力回忆着,试图描述得客观,“看起来就是……就是普通朋友见面,聊工作那种……很正常。”
“是很正常。”方峻林接话,语气却更加沉郁,“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让人看着……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方远凝立刻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他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和父亲晦暗的脸色,一股复杂至极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愤怒?不,慕景渊没做错任何事。是担忧?似乎也不全是。那是一种更深的、混合着无力、愧疚、悲哀甚至……一丝绝望的认同。
“爸,妈,你们别多想。”方远凝试图安慰,声音却有些发干,“景渊他不是那种人。他和洛文汐……就算以前有过什么,也早就过去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工作上有交集也很正常。” 这话他说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父母在意的根本不是慕景渊会不会“出轨”,而是那幅画面所象征的、与他们眼前现实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可能。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不是那种人。”陈书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用手背胡乱抹着,“可是……远凝,文兮,你们说,看着景渊和那样一个人站在一起说话……再想想咱们婉婉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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