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账真刀,台上台下(1/2)

那股淬毒的疯狂在周氏眼中烧成实质的火焰。

既然软刀子割不断她的筋骨,那就用一场泼天大火,将她连人带名,烧成一捧人人唾弃的灰!

当夜,周氏熬红了双眼,用一支浸过特殊药水、笔迹能模仿七八分相似的毛笔,伪造了一本云裳坊的流水账册。

她将苏晚音所得的赏钱数目夸大了数倍,又在支出一栏添上几笔“外联”“打点”的虚假名目,最后,将那枚自己仿制的“苏”字残钱死死粘在账册末页。

次日一早,她捧着这本“铁证”,涕泪交加地跪在了坊主面前。

“坊主!您要为我们云裳坊做主啊!”她声嘶力竭,指着账册,“这苏晚音,来历不明,手段诡谲!昨夜那场赏钱雨,分明是她勾结外客演的戏!她私吞赏银,还用这不祥之物联络同党,分明是想把我们云裳坊当成她的跳板!此女心怀叵测,若不早除,他日东窗事发,我们满坊上下都要被她拖累得人头落地!”

坊主本就因苏晚音风头太盛而心生忌惮,又怕惹上任何可能牵连官非的麻烦,一听“勾结外客”“邪术”等字眼,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他一把夺过账册,看到末页那枚诡异的残钱,更是心惊肉跳,当即厉声下令:“来人!将苏晚音给我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明日一早,立刻报官查验!”

禁足令如一道冰冷的铁索,瞬间锁住了苏晚音的一切行动。

消息传开,坊内人心惶惶。

入夜,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砸在屋瓦上,噼啪作响。

一道瘦弱的身影裹着雨水,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柴房门前。

“晚音!晚音!”柳莺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风雨声中颤抖不已。

门闩轻响,苏晚音拉开一道缝隙,清冷的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

“周嬷嬷……她都告诉我了。”柳莺儿抓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说,只要你……只要你肯认罪,自请贬为坊里的官妓,她就去求坊主,免了报官……晚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求她了,我跪下求她放过你……”

苏晚音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裙摆上沾满的泥泞,心中微微一叹。

她伸出手,轻轻拂去柳莺儿脸颊上的雨水,声音平静却坚定:“你替我说情,已是还了昔日的情义。但这一跪,我不能下。”

一旦跪下,她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仇,苏家的冤,都将永无昭雪之日。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柳莺儿绝望的哭喊。

苏晚音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她闭上眼,意识沉入“百戏空间”。

无数光影流转,最终定格在一出早已失传的元杂剧——《账鬼哭》。

戏中,一个奸商做假账害死伙伴,最终被索命的鬼魂用“墨分五色,水辨真伪”的法子揭穿。

其中一段念白清晰地在她脑中响起:“青州竹纸韧,松油墨色沉。若添矾水三分搅,新墨遇湿影无痕,旧墨着水色更深!”

周氏用的,正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青州竹纸!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

她从箱底取出那件“月魄衫”,指甲在衣角不易察觉的银丝暗绣上轻轻一刮,一小撮细腻的银粉落入掌心。

这银粉遇水,与茶碱相合,效果正与戏中那“三分矾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将银粉混入冷掉的茶水里,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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