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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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冷笑着展开玉简，投射出秦军围城的惨状：析骨为炊，易子而食。

徐清风，这就是你信奉的人性本善！李斯放声大笑，太平盛世掩藏罪恶，灾难才是照妖镜！

徐清风喷出一口鲜血，传承光环离体而出。

这场道争，他败得彻底。

捕蛇宗阴冥子掌心盘旋着一条血线，直指书院地下：那条蛇就藏在此处，定是被传送阵法挪走了。”

可笑！李斯讥讽道，连人都信不过，却指望一条蛇来顿悟？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土而出。

李鑫身形暴涨，如利箭射向阴冥子。

黑黄急问：李鑫，真要如此？

虽千万人，吾往矣！李鑫眼中燃着决绝的火焰。

就在他现身刹那，即将消散的传承光环突然凝滞。

目睹李鑫的化身，心如死灰的徐清风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徐清风，别输给他，你的选择是对的！

李鑫说完便闪至阴冥子面前，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身躯骤然膨胀，真气凝聚到极致。

刹那间，震撼天地的龙吟声响彻云霄。

灾荒之年，饥民相食。

然而在上古无忧城，却呈现诡异景象。

屋内饿殍遍地，却无人拾尸果腹，更无劫掠之事。

这般情形在外界难以解释，但在路不拾遗的无忧城，却是寻常。

当善意成为习惯，恶念自会消散。

每当邪念萌生，人们看见李鑫奔波的身影，便会默默收起歹念。

忙碌整日的李鑫回到家中。

这些年来他坚持 ，起初还能捕获野猪狍子，后来只剩鼠类野草。

如今连野菜树根都已绝迹。

本已辟谷的李鑫因瘟疫缠身，真气枯竭，与凡人无异，同样会饥肠辘辘。

爹娘，我带回个地瓜，煮粥喝吧。”

李鑫将地瓜切碎入锅，掺些烂谷熬成稀粥。

孩儿吃吧，娘不饿。”床榻上的许母气若游丝。

许大牛紧闭双眼，许母强撑慈笑：你爹也不饿，快吃。”

李鑫身形骤僵，急忙近前查看。

许大牛气息微弱，许母目光涣散。

爹！娘！李鑫疾呼。

二老再无回应。

他慌忙盛粥奉上，老人却偏头拒食。

李鑫泪落如雨。

他岂会不懂，父母这是要省下口粮让他活命。

若世间真有至善，必是父母之心！

李鑫跪地哀求，二老始终未动。

一个烂地瓜，撑不了几日。

城主说就要下雨了，很快会有吃的！我们都能活下去！李鑫哽咽呼喊。

二老依旧沉默。

窸窣声忽从角落传来。

李鑫猛然回首，只见骨瘦嶙峋的大黑蛇正吐着信子。

这正是他早年饲养的蟒蛇，后因无力喂养放归山林。

此刻这双幽绿蛇瞳，正死死盯着他们一家。

你要吃我？

李鑫握紧木棍，冷汗涔涔。

即便能击杀这毒蛇，若被咬伤中毒，恐怕也难逃一死。

李鑫压根不信这条蛇还记得他，放归山林都三年了，何况还是天性凉薄的蛇类。

可预料中的撕咬并未发生。

那条黝黑的蛇影从树后拖来一只松鼠，悄无声息地滑入草丛。

李鑫怔了许久才回过神，颤抖着捧起松鼠：有救了...

接下来的日子，破败的屋檐下总会莫名出现食物——有时是沾着露水的野蕨，有时是僵硬的田鼠。

但龟裂的田地始终等不来甘霖。

当最后一只蟋蟀被咽下后的第七天，李鑫拖着空竹筐回家时，突然闻到了久违的肉香。

铁锅里翻腾的浊汤中，一副蛇骨正在沸腾的水花间沉浮。

......

无忧城朱漆剥落的府门前，李鑫闭目凝神。

再睁眼时，眸中已淬出寒芒。

腐朽的门板炸成碎片，他踏着木屑走进庭院。

右手掌心正疯狂吞噬着全身血肉，原本健硕的身躯正以可怕的速度干瘪下去。

那不是真气——早在三个月前他的气海就枯竭了。

这是拿命换来的杀招！

莫无忧！

嘶吼声中，压缩到极致的气血在掌心凝成漆黑漩涡，连光线都被扭曲吞噬。

廊柱后转出黑袍男子，却在看见那团黑芒时骤然止步：你...

这场瘟疫是你布下的局吧？李鑫齿缝渗出血丝，满城百姓在你眼里只是垫脚石？

莫无忧突然嗤笑起来，袖袍扫过门外饿殍遍野的街巷：替这些蝼蚁讨公道？李鑫，你真当自己是人了？

话音未落，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在李鑫脑中炸开——那是化身 时溅射的零星画面。

我是...蛇？李鑫踉跄跪地，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隙，那对老夫妇...根本不是...

现在明白了？莫无忧的冷笑在庭院回荡，冷血畜生装什么悲天悯人？

笑声却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李鑫干枯的手掌正死死按在那团黑芒上，而更深处——分明有赤金色的竖瞳在缓缓睁开。

他神色一敛，凝视着面前的李鑫，忽觉脊背发凉。

此刻的李鑫已然抬头，冰冷的视线如刀锋般刺来，先前的迷惘与记忆紊乱，转瞬即逝。

那双蛇瞳依旧森寒，却透着一道锐利锋芒。

你觉得这很有趣？

李鑫死死盯着对方，眼中的锋芒愈发炽烈。

你说得对，我是蛇，生于黑暗，嗜血无情——但这与我讨个公道有何冲突？

今日，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李鑫一掌压下，那粒黑芒随之暴涨，周遭空间剧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