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后狡辩难掩罪，寒铁碎屑证关联（1/2）

慈宁宫的朱门紧闭，门外禁军肃立如松，戟尖寒芒在秋日晨光中泛着冷意。宫墙内，往日的繁华早已褪去，庭院里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无人清扫，只余下萧瑟。皇帝身着常服，在内侍的陪同下缓步走入宫中，脚步沉重——自收回凤印后，他还是第一次来见太后，心中既有对生母的复杂亲情，又有对其谋逆的愤怒与失望。

太后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发髻松散，面容憔悴，见皇帝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为委屈，撑着榻沿想要起身：“皇帝……你终于来看哀家了……”皇帝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声道：“母后，朕今日来，是想问你一句实话——伪造萧玦谋反书信、勾结二皇子谋逆，这些事，你当真参与了？”

太后闻言，眼泪瞬间涌出，捶打着榻面哭诉：“皇帝！哀家冤枉啊！哀家是被二皇子蒙蔽了！他说萧玦拥兵自重威胁皇权，哀家一时糊涂才帮了他，可伪造书信、通敌叛国这些事，哀家真的不知情啊！”她声泪俱下，语气悲切，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哀家执掌后宫数十年，一心为了大靖，为了你，怎会做出谋逆之事？都是苏凌薇！是她陷害哀家，想要帮萧玦铲除异己！”

“苏凌薇陷害你？”皇帝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太后虽有野心，但谋逆之事干系重大，若她真不知情，或许真有隐情？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报：“陛下，战王妃苏凌薇求见，说有要事禀报。”太后脸色微变，厉声喝道：“她来做什么？哀家与皇帝说话，岂容她一个外臣随意打扰！”

“臣妇并非有意打扰，只是此事关乎太后清白，更关乎大靖安危，不得不来。”凌薇捧着一个锦盒，缓步走入殿内，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陛下，臣妇近日在整理太后寝宫旧物时，发现了一些东西，或许能还太后一个‘清白’。”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道：“苏凌薇，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哀家寝宫怎会有你所谓的‘东西’？”凌薇不慌不忙地打开锦盒，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瓶中装着一些银灰色的碎屑：“陛下，这是臣妇在太后寝宫的暖阁角落收集到的寒铁碎屑。此寒铁产自西域，质地坚硬，且带有微量毒性，寻常人家绝不会使用。”

皇帝拿起琉璃瓶，仔细端详：“寒铁碎屑？这与谋逆之事有何关联？”凌薇继续道：“陛下还记得半年前的‘公主毒针案’吗？当时公主被一枚淬毒的银针所伤，那银针的材质正是西域寒铁，且针身上的毒性与这些碎屑中的微量毒素成分一致。”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太后，“臣妇派人调查过，这种西域寒铁极为稀有，只有西域的商队偶尔会带来少量，而去年冬天，太后的娘家曾通过西域商队购买过一批‘特殊铁器’，用途不明。”

“你胡说！”太后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哀家娘家购买铁器与哀家无关！那寒铁碎屑说不定是你故意放在哀家寝宫的，想要栽赃陷害！”凌薇冷笑一声，取出另一份卷宗：“陛下，这是西域商队的交易记录，上面清楚地写着‘售寒铁十斤，买主为太后娘家侄女婿礼部侍郎’，而这位侍郎，正是前几日试图用断肠草毒杀宫中之人的主谋！他招认，所有‘特殊物品’都交给了太后处置。”

皇帝翻看交易记录，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记录上的日期、数量与凌薇所说丝毫不差，甚至还有礼部侍郎的签字画押。“母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帝的声音冰冷，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公主毒针案、伪造谋反书信、勾结海外势力……你竟隐瞒了朕这么多事！”

太后见无法抵赖，索性不再伪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错！公主毒针案是哀家做的！谁让她处处维护苏凌薇，帮着萧玦说话！伪造书信也是哀家的主意！萧玦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若不除他，你这个皇位坐得安稳吗？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靖，为了你啊！”

“为了朕？”皇帝怒极反笑，“为了朕，你就可以毒害朕的女儿？为了朕，你就可以陷害忠良？为了朕，你就可以勾结外敌？母后，你的野心早已吞噬了亲情！”他站起身，厉声下令：“即日起，慈宁宫彻底封锁，任何人不得探视！凌薇，你负责彻查太后与西域商队的所有往来，以及寒铁的最终用途！”

“臣妇遵命。”凌薇躬身应下。皇帝深深看了太后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最终转身离去，留下太后在殿内歇斯底里地哭喊。走出慈宁宫，皇帝脸色凝重地对凌薇说：“凌薇，此事牵连甚广，西域寒铁的用途绝不止于毒针，你一定要查清楚，若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陛下放心，臣妇定会全力以赴。”凌薇点头。回到战王府后，凌薇立刻召集暗卫，部署调查事宜：“你们分成两队，一队去追查西域商队的下落，查清他们与太后的所有交易细节；另一队去太后娘家，搜查是否还有剩余的寒铁以及相关的锻造工具。务必在三日内给我结果。”暗卫领命，迅速分头行动。

然而，调查过程并不顺利。西域商队早已离开京城，去向不明；太后娘家更是早已被清空，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凌薇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交易记录，眉头紧锁——太后购买这么多寒铁，究竟是为了锻造什么？若只是毒针，根本用不了十斤寒铁。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赶回，手中拿着一块残缺的锻造图纸：“王妃，我们在太后娘家的地窖中发现了这个，被藏在墙壁的夹层里。”凌薇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兵器结构图，看起来像是一种大型的弩箭，箭头部分标注着“寒铁打造，淬毒”的字样。“是大型毒弩！”凌薇心中一沉，“太后是想打造毒弩，用于谋逆！”

她立刻拿着图纸去见皇帝。皇帝看到图纸，脸色骤变：“大型毒弩！若这种兵器被大量制造，后果不堪设想！凌薇，你立刻让人在京城内外搜查，务必找到毒弩的锻造地点和成品！”凌薇点头：“陛下，臣妇怀疑锻造地点可能在京城郊外的废弃铁矿附近，那里隐蔽，且有锻造所需的条件。”

皇帝立刻下令，让沈从安带领禁军前往京城郊外的废弃铁矿搜查。果然，在铁矿深处的一个秘密洞穴中，发现了正在锻造的毒弩和大量的寒铁原料，还有十几名工匠被囚禁在那里。工匠们招认，他们是被太后的人掳来的，被迫锻造毒弩，已经锻造完成了五十余架。

“五十余架毒弩！”凌薇惊出一身冷汗，“若这些毒弩被用于谋逆，后果不堪设想！”沈从安让人将毒弩和工匠全部带回京城，交由皇帝处置。皇帝看着这些毒弩，震怒不已：“母后真是丧心病狂！传朕旨意，将所有参与锻造毒弩的工匠从轻发落，给予路费遣返回家；太后的残余党羽，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

清理太后残余党羽的工作全面展开，京城内一片风声鹤唳。凌薇则继续追查寒铁的来源和太后与西域的其他勾结。这日，她在太医院整理药材时，发现了一本太后的私人医案，上面记录着她近年来的身体状况，其中有一段引起了她的注意：“永安七年冬，西域使者赠‘冰魄丸’，服之可提神醒脑，然需以寒铁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