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平亮了,世界却要暗了(1/2)

那是一颗通体幽蓝的糖,像凝固的深海眼泪。

它静静躺在左边的托盘里,压住了那些五颜六色的普通糖星。

而右边的托盘里,昨晚那颗带血的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打磨得圆润至极的黑曜石。

曾煜城这个强迫症,连我痛醒时漏记的那一次,都替我补上了。

我伸手去碰那小小的天平,指尖刚触到微凉的银链,它竟像活物般微微震了一下。

没等我缩手,天平底座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幽光。

那不是led那种廉价的工业光,而是像把揉碎的月亮掺进了银霜里,是一种只在暗处才肯显露的呼吸感。

这哪里是首饰,分明是个微型反应堆。

我把这要把人魂魄都吸进去的小玩意儿戴回手腕,推开落地窗去了花园。

清晨的雾还没散,空气里全是泥土翻新的腥气。

那株野蔷薇的主树下,突兀地摆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

这就很离谱。

在这个全屋智能声控的豪宅里,放一盏上世纪的煤油灯,就像在五星级酒店的餐桌上摆了一碗老坛酸菜面。

但我还是走过去了。

玻璃灯罩擦得锃亮,下面压着张便签,字迹遒劲得像是要透纸而出:“若世界闭眼,此灯为证。”

我捏着便签嗤笑出声。

曾总最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这种酸掉牙的台词他也写得出来。

嘴上嫌弃,手却很诚实。

我划燃了旁边的长梗火柴,凑近灯芯。

橘黄色的火苗“噗”地窜起来,那一瞬间,我看见灯座的铜皮上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第七次心跳同步,登记于2023.04.07”

我举着火柴的手僵在半空。

那是重生回来的第一周。

那天我刚做完噩梦,浑身冷汗地缩在床角发抖,曾煜城没开灯,只是强硬地把我塞进被窝,连人带被子死死箍在怀里。

我记得那天我数着他的心跳声,数到第七下的时候,那种要把我吞没的濒死感突然就停了。

原来他连这个都记着。

这男人不是在谈恋爱,他是在搞科研,把我的每一次情绪波动都当成了必须攻克的课题。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直到傍晚。

没有任何预兆,别墅区的供电系统突然瘫痪。

原本灯火通明的客厅瞬间被黑暗吞噬,那种极致的黑像浓稠的墨汁,直接灌进了我的喉咙。

“啪”的一声,手里的水杯落地。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这具身体的烂毛病——幽闭恐惧并发ptsd,比系统的任务提示音还准时。

黑暗让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白家那个只有老鼠作伴的地下室。

冷。骨头缝里往外渗风。

理智还在喊着“没事”,但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摸向了左手的袖口内侧。

那里藏着一根消过毒的银针——这是我最后的安全感,也是我戒不掉的瘾。

只要扎下去,痛感就能像锚一样,把我从恐慌的浪潮里固定住。

指尖刚触碰到针尖的寒意,手腕上忽然亮起一团温柔的光晕。

天平底座的夜光涂层在黑暗中被激活,连带着左边托盘里那些糖星都像是被点燃了,次第亮起微弱的荧光。

它们不像灯光那么刺眼,却刚好照亮了我那只正在颤抖、企图自残的手。

这光像是一声无声的断喝,让我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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