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后的疼,由我来命名(1/2)
这银链子做工极巧,不是市面上那种大路货。
链身是用某种特殊的记忆金属拉丝编成的,细得像根发丝,却韧性十足。
最绝的是链坠。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微型天平。
纯银打造,底座稳固,两端的托盘悬在半空,随着我手腕的晃动,像是个精密的仪器在摇摆不定。
左边的托盘底部刻着极其微小的“甜”字,右边刻着“疼”。
右边的托盘里,此刻空空如也。
“醒了?”
曾煜城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他刚健完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居家t恤,脖子上挂着条白毛巾,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搭着,少了几分平日里那股子生人勿进的禁欲感,多了点人间烟火气。
他手里端着个精致的小木盒,走过来坐在床边,顺手替我理了理睡乱的鬓角。
“这什么?最新款的手铐?”我晃了晃手腕,那天平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曾总现在玩得这么花了?”
“这是记账本。”
曾煜城打开手里的小木盒,里面装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堆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微型糖果,只有米粒大小,但闻着那股子清甜味就知道,全是真糖做的。
右边则是一堆打磨得圆润光滑的小石子,灰扑扑的,看着不起眼。
他捏起一颗小石子,放在我的掌心,那触感凉凉的。
“以后你每疼一次——不管是身体上的副作用,还是心里想起了什么烂糟的破事儿,就往右边放一颗石头。”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腕,眼神认真得像是在签什么几十亿的大合同,“等哪天两边平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看着那天平,忍不住笑了:“这算盘打得不错。但我这人命苦,要是这辈子那石头堆成山,永远也平不了呢?”
曾煜城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吻落在我的指尖。
那吻很轻,带着点刚运动完的热气,却烫得我指尖发颤。
“那就让我用一辈子,替你搬石头。”
我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半天没憋出一句骚话来。
这男人,总是在我想筑起高墙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梯子架好,非要翻进来看看里面的废墟。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玩这该死的“填空题”。
切菜时不小心划破了皮,放一颗石头;半夜做噩梦梦见被白家人关在地下室,放一颗石头;系统提示精神力透支导致偏头痛,再放一颗石头。
不到三天,右边的托盘已经沉甸甸地压了下去,那天平彻底失衡,像是被生活毒打后的真实写照。
可诡异的是,每次我往右边加了石头,第二天醒来,左边的托盘里总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几颗糖做的小星星。
那些糖星精致得不像话,显然是某人熬夜手工捏的。
“曾煜城,你作弊!”早餐桌上,我指着那天平抗议,“这不公平,我明明没感觉到甜。”
他正在给面包涂黄油,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把涂好的一片递到我嘴边:“你忘了,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我每天必须看你笑一次。昨晚你看喜剧综艺笑了三声,我给你记了三颗星,有问题?”
我咬了一口面包,黄油的香气在嘴里炸开,把他那套歪理邪说一并吞了下去。
“霸王条款。”我嘟囔着,却在心里把那些糖星偷偷藏进了意识深处的布袋里,像个守财奴一样想着:攒着,以后利滚利地还你。
或许是被这“糖衣炮弹”腐蚀了心智,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诊室里,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那份厚厚的评估报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白小姐,你现在最怕什么?”
我盯着墙角的绿植,沉默了很久。
怕死吗?早就死过一次了。怕疼吗?那是我上辈子的家常便饭。
“怕我的爱,还是带着烧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怕我这双手太脏,抓不住光。”
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曾煜城。
曾煜城一直没说话,像座雕塑一样坐在那儿。
听到这话,他抬起眼,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那不叫烧痕,叫重生纹。她每疼一次,爱就多长出一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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