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破阴谋（1/2）

曾老爷子将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瞬间，我闻到自己后颈渗出的冷汗的味道。

白父从西装内袋抽出文件时，我甚至能看清他食指上那枚翡翠扳指里冰裂的纹路——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首饰。

“这是她勾结竞争对手转移曾家资产的汇款记录！”白父把纸页抖得哗啦作响，泛黄的票据像枯叶般散落在红木会议桌上。

当我看到左上角那个熟悉的银行钢印时，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

三年前某个暴雨夜，我曾蜷缩在城南旧仓库里，对着同样制式的支票存根哭到呕吐。

曾煜城突然握住我垂在身侧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我指尖一颤。

“别碰那些脏东西。”他把我往身后拉，却被我反手扣住手腕。

这个动作让曾老爷子花白的眉毛猛地跳了一下。

“白小姐最好亲自解释。”曾老爷子用拐杖尖挑起一张票据，我注意到他握着乌木手柄的指节泛着青白。

那些伪造的汇款日期正巧是上个月——也就是我替曾家拿下港口开发权的关键时期。

视网膜突然浮现淡蓝色数据流，系统提示音在耳蜗深处炸开：【检测到伪造文件，是否消耗30%精神力启动深度鉴证模式？】我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舌尖尝到铁锈味——是方才咬破的嘴唇在渗血。

“2019年版的汇丰银行票据，防伪水印应该是双层重叠的紫荆花。”我抽出最上面那张纸对着水晶吊灯，颤抖的指腹抚过右下角，“而这张……”光线下浮现的维多利亚港全景图让白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曾煜城忽然轻笑出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另一张票据边缘：“父亲可能不知道，这家瑞士银行去年就更名了。”他指腹下的烫金字母“摩根大通”（j.p.morgan）在强光照射下显出被涂改过的痕迹，像条扭曲的蜈蚣。

我看到白父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衬衫领子往下淌。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红光警告：【精神力剩余15%】我不得不撑住桌沿，指甲在紫檀木上刮出细小的木屑。

“更精彩的是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我抽出夹在最后的那张a4纸，油墨味刺得鼻腔发酸，“您连曾氏集团最新注册的离岸公司代码都能写错。”当我说出“英属维尔京群岛-2023-曾氏-619”（bvi - 2023 - zc - 619）时，曾老爷子突然抬手示意管家添茶。

老管家端着鎏金茶具过来时，我故意碰翻了那杯碧螺春。

滚烫的茶水在伪造文件上晕开墨渍，数字“8”在茶渍里褪成可笑的墨团——这正是系统扫描出的第六处破绽。

“够了！”曾老爷子突然用茶盖敲击杯沿，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让整个会客厅骤然安静。

他深褐色的瞳孔在我和曾煜城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忽然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盛放的西府海棠：“下周的慈善拍卖会……”

我抢在白父开口前上前半步，旗袍下摆扫过曾煜城订制的牛津皮鞋。

“听说曾氏正在竞标城北生态园项目？”我掏出手机调出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锁屏照片是我们三人在马场抓拍的合影——曾煜城正弯腰替我系紧护膝绑带。

当说到“利用人工智能监测系统降低35%能耗”时，曾老爷子扶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开始无意识敲击真皮表面。

这个动作和他当年在董事会上认可曾煜城提出的跨境电商企划时一模一样。

白父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曾老爷子腕间的沉香佛珠，那是曾老夫人临终前求来的开光之物。

“您就放任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他枯槁的手指突然指向我锁骨处的红痕，那是今早曾煜城替我试戴项链时不小心留下的。

曾煜城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骨瓷杯砸向白父脚边，飞溅的瓷片在他意大利手工皮鞋上划出白痕。

“白先生该去看耳科了。”他把我整个人圈进怀里，西装前襟的雪松香盖过了我鬓边的冷汗气息，“半小时前，城北项目总负责人已经致电确认合作。”

我看到白父在转身时撞翻了玄关处的青花瓷瓶。

他弯腰去扶的动作太过刻意，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在晨光中闪过金属冷光。

当他的嘴唇几乎贴上曾老爷子耳侧时，我听见他用气音说了句“当年城西化工厂”，曾老爷子捻动佛珠的动作突然停滞了。

白父临出门前突然回头看我，浑浊的眼球里浮着层诡异的笑意。

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开合，我读出了那个口型——是母亲生前最常哼的苏州评弹曲名。

曾煜城明显感觉到我瞬间僵硬的脊背，他温热的手掌立刻覆上我冰凉的后颈，却没能挡住白父最后抛进室内的冷笑：“曾老可知道，令郎上个月收购的医疗器械公司……”

白父枯瘦的手指擦过青花瓷瓶裂口，碎瓷割破他虎口时发出的裂帛声让我后槽牙发酸。

他任由血珠滴在波斯地毯的莲花纹样上，突然对着曾老爷子扬起渗血的掌心：“您要的白家诚意。”

会客厅的檀香被血腥气搅得浑浊不堪。

我藏在旗袍开衩里的腿微微打颤，系统警告框在视野边缘疯狂闪烁。

曾煜城揽在我腰间的手突然收紧，他胸口震动的频率透过丝绸面料传来：“白先生这出苦肉计，倒比您女儿上个月在酒会泼红酒的演技更拙劣。”

曾老爷子喉间发出浑浊的轻咳，沉香佛珠撞在鎏金茶托上，溅起的水渍洇湿了那份伪造文件。

我盯着茶汤里晕开的“8”字，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咽气前攥着的诊断书上，也有个被泪水泡胀的数字。

“城北生态园的项目书，白小姐倒是准备得周全。”曾老爷子用拐杖尖挑起我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锁屏照片里曾煜城替我系护膝的侧脸被放大数倍，“但曾家从不需要外人来教怎么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