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里藏着谁的悄悄话(1/2)

那确实不是花蕊。

我没敢用力,指腹只是在那层薄如蝉翼的花瓣边缘轻轻蹭了蹭。

这颗梅子糖的包装纸甚至不是市面上那种廉价的塑料,而是一种带着微微磨砂质感的特种纸,上面的字迹是用极细的狼毫笔勾出来的,墨色入纸三分,却不是我的字,也不是曾煜城的字。

那是标准的瘦金体,锋利得像刀刃,却写着一句足以把人心揉碎的话:“下次换我先看见你。”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二楼的主卧。

厚重的丝绒窗帘没拉严实,露出一道极窄的缝隙。

曾煜城就站在那片阴影里,没开灯,指尖的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他看见我发现了,也没躲,隔着清晨稀薄的雾气和两层钢化玻璃,他的目光沉得像要把我手心那颗糖烫化。

我收回视线,手指一捻,剥开了那层糖纸。

入口的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甜腻的工业糖精味,而是一种极其刁钻的口感——先是极淡的酸,紧接着是一股温吞的甜,最后舌根泛起一丝极不易察觉的中药苦底。

这味道我太熟了。

这是我上辈子绑定系统初期,精神力严重透支时,为了防止自己神经衰弱猝死,特意用积分兑换配方熬制的“续命糖”。

低糖、缓释、带苦底,能压住喉咙里的腥甜味。

我死了以后,这方子应该早就烂在那个平行时空里了。

曾煜城是从哪弄来的?

我捏着那张糖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

他不仅仅是在复刻我的记忆,这疯子是在这七年里,一点一点地把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拼凑了出来。

为了验证猜想,我翻箱倒柜找出了重生前藏在床底饼干盒里的几颗陈年旧糖。

那是原主留下的,普通的超市货。

我刮了一点粉末尝了尝,全是廉价的糖精味。

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那天晚上,我故意没喝安神茶,等到凌晨两点,走廊里的感应灯灭了又亮。

书房的门没关严,漏出一线幽蓝的光。

我光着脚,像只猫一样贴在门缝边。

曾煜城没在处理文件,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面前摆着一台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高精度扫描仪。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我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被火燎得只剩三分之二的残页,边缘焦黑卷曲,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我的笔迹——《糖谱手札》。

那是某次我做完s级任务,吐血昏迷前随手写下的,旁边还有一行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备注:“煜城若醒,每日一糖,镇魂安神。”

我以为那本子早就被我扔进火盆烧成灰了。

曾煜城手里拿着一把极细的镊子,正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拼上去。

他的动作慢得像是在修复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神情虔诚得近乎病态。

原来那晚我昏迷后,他不仅仅是去埋了灰。

他是把那些灰烬筛了一遍又一遍,把还没完全碳化的碎片像拼图一样捡了回来,然后一个个扫描、增强对比度、破译上面的字迹,最后存进了那个只有他指纹能解开的加密硬盘里。

我没推门进去。

我知道这时候进去,除了让他那张万年冰山脸崩塌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把那颗没吃完的梅子糖扔进装凉白开的玻璃瓶里。

看着它在水里慢慢溶解,那一丝金黄色的丝缕在水波中荡开。

我用滴管取了一滴,轻轻涂在嘴唇上。

苦味蔓延开来,像是一个迟到了两辈子的吻。

第二天,我没提这事,曾煜城也没问。

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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