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次我心跳比你快(1/2)

那阵急促的心悸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把我从梦境的泥沼里拽了出来。

我猛地坐起,冷汗顺着脊背滑进睡衣深处,黏腻冰凉。

指尖几乎是下意识地贴上胸口,那里正传来一阵濒死般的疯狂撞击——咚、咚、咚。

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曾煜城被我的动静惊醒。

他眼神还带着刚醒时的惺忪,手已经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的内线电话,那是叫医生的动作。

“别……”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指节泛白,然后用力将他的手掌按在我的心口。

掌心下的震动剧烈且毫无章法,像雨点砸在紧绷的鼓面上。

“感觉到了吗?”我喘着气,声音抖得厉害,“我刚刚梦见……我在杀你。”

曾煜城的手僵了一瞬。

“梦里的刀很快,切开血管的时候甚至没有声音。”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眶发酸,“以前做这种事,我的心是静的,像死水一样。可这次……它跳得好快,快得让我恶心,让我怕。”

不是因为杀戮的快感,而是因为恐惧失去。

那个不可一世的白幽然,终于也有了软肋,有了怕得要死的时刻。

他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说那些苍白的安慰话。

沉默几秒后,他伸出另一只手,绕过我的后背,掌心温热,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节奏很慢,像是哄一个被雷声吓坏的孩子,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催眠,慢慢把我不听话的心跳往回拽。

从那天起,我多了一个怪癖。

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摸出那块老旧的怀表,掐着秒针测心跳。

还会像个强迫症患者一样,把数据记在那张泛黄的信纸上。

曾煜城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透过镜子看我:“在做什么?”

“做实验。”我头也不抬,盯着秒针,“我想看看,这颗心是因为‘病理反应’乱跳,还是因为‘爱’。”

如果是前者,那是病,得治;如果是后者……那是命,得认。

他系领带的手顿了顿,走过来抽走我手里的纸。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毫无规律,像一堆乱码。

他没笑我的幼稚,只是修长的手指翻飞,三两下把那张纸折成了一只纸飞机。

“去。”

他扬手,纸飞机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飞出窗外,消失在晨风里。

“答案不在纸上,”他俯身,指腹擦过我的耳垂,“让它自己去找。”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花园里的蔷薇开得正好,我坐在秋千上,手里却握着一把生锈的小凿子。

管家路过时吓了一跳,那是以前园丁修剪假山用的工具。

“白小姐,您这是……”

我没理会,径直走到那张石桌前。

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划痕,是我重生初期精神不稳定时,用匕首硬生生刻下的杀意。

那时候我想的是,怎么把白家连根拔起,怎么让曾煜城后悔。

那道痕迹太丑了。

像一道蜈蚣一样的疤,横亘在我和他喝茶的地方。

“那是怨气,我不想要了。”

我蹲下来,凿子抵住石面,一下一下地磨。

石屑飞溅,声音刺耳。管家想上来帮忙,被我眼神逼退。

这必须是我亲手做的事。

就像把心里那些腐烂的肉一点点剜掉,过程并不轻松。

没多久,虎口被震得发麻,掌心也磨出了血泡,破了,渗出丝丝红痕。

但我没停。

直到那道狰狞的刻痕彻底消失,变成一小块略显凹陷却平滑的浅坑。

我吹开石粉,看着自己满是灰尘和血丝的手,忽然笑了:“你看,现在这张桌子干净了,只等着曾煜城来喝茶。”

但我没想到,这男人的报复心来得这么快。

傍晚时分,他在客厅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居然渗出了一抹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