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道她是谁的人,开始消失了(1/2)

我站在窗前,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白家大门。

风卷起散落的纸页,像一群垂死的白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又被佣人慌忙捡起。

管家抱着档案袋进屋时,脸色有些发白,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看见了。

那个老头——陈医生,他记起了我。

可现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缓缓收回视线,掌心压住心口。

那里没有痛,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虚无,像是灵魂被一点点抽离,又被什么更冷的东西填满。

系统界面在我脑海中自动弹出。

【当前等级:熟练级(98%)】

【现实锚点植入——待激活】

【精神力剩余:23%】

不够了。

上次强行改写三名董事的记忆,几乎让我脑死亡。

曾煜城抱着我冲进医院时,我听见他在打电话,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厉:“查所有接触过她的人,从十年前开始。”

我当时笑了一声,咳出一口血。

“你查什么?查那些……开始‘看见’的人吗?”

他没回答,只是用拇指擦掉我唇角的血,眼神深得像要吞掉整个黑夜。

而现在,陈医生倒下了。

他是第一个参与我童年心理评估的医生,当年亲手写下“人格解离倾向”“幻想症候群”的人。

他曾笃定我是疯子。

可当他老了,记忆松动,某些被封存的画面突然复苏——我六岁那年,在病房里对他说:“我不是病了,是你们看不见裂缝。”

他说我胡言乱语。

但现在,他“看见”了。

所以,他必须消失。

我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银质剪刀,走向阳台的玫瑰园。

这是曾煜城去年亲手为我种的,一共三十六株,象征我重生后的三十六次反击。

红得像血,香得近乎妖异。

剪刀落下,一朵半开的玫瑰悄然坠地。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是曾煜城的助理。

“白小姐,陈医生……去世了。”

我指尖一顿。

“怎么回事?”

“突发性脑萎缩,医学上无法解释。遗书里只写了一句话——‘我记起了真相,所以不能再活。’家属发现他家里所有关于您的资料都被烧毁,墙上全是炭笔写的字:‘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那我这些年诊断的,是什么?’”

我轻轻笑了。

真的。

这个词多可笑。

曾经所有人说我疯,说我的记忆是妄想,说白家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

可当有人终于相信我,开始理解我……现实就开始吞噬他们。

就像宇宙不允许悖论存在。

一个被世界判定“不存在”的人,若被彻底认知,就会引发规则崩塌。

而系统……或许正是为此而生——它不是金手指,是封印。

是为了让我“可控地存在”。

我闭上眼,耳边忽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警告:认知共振超标。检测到三例高危理解者已触发抹除机制。】

【建议:终止任何信息泄露行为。】

【否则,锚点将失稳。】

锚点。

我睁开眼,望向主宅方向。

曾煜城正从书房走出来,领带松了半截,眉心拧成一个结。

他手里拿着一本旧日记,纸页边缘已经泛黄。

他翻到某一页,忽然停住,手指在某行字上反复摩挲。

然后,他猛地合上本子,抬眼看向我这边。

四目相对。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我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一瞬的恐惧——不是怕我,是怕记不住我。

当晚,他来了我的房间。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西装还没换,领带依旧凌乱,眼里布满血丝。

“陈医生不是个例。”他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查了所有可能‘理解’过你的人。一个退役特工,三年前在东南亚任务中捕捉到你系统波动的频率,写过一份报告,后来报告失踪,他自己辞职归隐。三天前,他被发现死在家中,社保系统显示——他从没注册过。”

我静静听着,手指绕着一缕发丝。

“还有一个心理学者,研究语言反噬现象,曾分析你七岁时的一段录音,得出结论:‘这不是妄想,是预知。’她三个月前住进疗养院,家人说她突然失忆,只反复写一句话——‘我明白了。’”

剪刀还在手里,我轻轻一转,刃口反出冷光。

“昨天,她的户籍被自动注销。系统判定:无此人记录。”

曾煜城一步步走近,声音压得极低:“不止他们。法医、档案员、甚至当年接生我的医生……凡是有过‘顿悟’时刻的,都在消失。不是死亡,是被抹除。连存在过的痕迹都在消退。”

他停在我面前,呼吸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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