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墓尸王（1/2）

夜雨如注，天地间仿佛被一张无边的黑网笼罩。沈砚之与白灵踏入湘西边陲的“落凤岭”时，山道泥泞湿滑，两旁密林如墨，风声夹着湿叶的腥气扑面而来。山岭深处，隐隐传来低沉的轰鸣，似有巨兽在地下翻身。

“这地方……好重的尸气。”白灵将狐尾隐在衣摆中，指尖却在微微颤。她的灵觉告诉她，这山岭之下，沉睡着一个不该被惊扰的存在。

沈砚之背着兄长的骨灰坛，脚步沉稳，目光却锁在前方的山坳。那里立着一块半埋的石碑，碑面裂痕纵横，隐约可见几个斑驳篆字——“镇王冢”。

“镇王冢……”沈砚之低声读出，眉头紧锁，“这是镇压古代王侯之墓的意思？”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如雷的响动从地底传来，整个山岭似被巨手摇晃，地面裂开细缝，从中渗出一缕缕灰白色雾气，带着腐败的腥甜味。

“有人动了这墓。”白灵的声音压得极低，“而且，恐怕已经晚了。”

两人循着震动的方向深入，穿过一片半枯的枫林，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塌陷的墓道。墓口处的封土被人粗暴挖开，泥痕新鲜，显然是数日之内的手笔。墓道中，散落着几具尸体，皆是盗墓贼打扮，面色青紫，七窍流血，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纹路蠕动，仿佛有虫在皮下穿行。

“这不是普通的尸毒……”白灵蹲下，拨开其中一人的眼皮，瞳孔已完全涣散，“这是尸蛊。”

“尸蛊？”沈砚之皱眉。

“用古墓中千年尸气炼制的蛊虫，一旦侵入人体，会先吞噬五脏，再以尸气催发，让死者化为行尸。”白灵抬头，眼神凝重，“有人在利用这座古墓养蛊。”

就在这时，墓道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巨石摩擦，震得人骨头发麻。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泥水被踏得飞溅。

沈砚之握紧镇魂珠，低声道：“退。”

然而，他们刚退到墓口，一个庞然黑影已从黑暗中走出。那是一具高近丈余的古尸，头戴金缕玉冠，身披腐朽的龙纹玄袍，肌肤如铁，泛着暗青色的尸斑。双眼早已腐朽成空洞，却有幽绿鬼火在其中跳动。它的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吐出一团灰白色尸气，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千年尸王……”白灵声音发颤，“而且，它不是自然苏醒的。”

沈砚之目光一凛，他看见尸王额心钉着一枚漆黑的骨钉，骨钉上刻满细密符纹，正不断渗出黑色雾气，流入尸王体内。那符纹，他曾在《妖道秘录》中见过——玄机子的控尸符。

“玄机子的余党，在操控它。”沈砚之沉声道。

尸王似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幽绿鬼火猛地一亮，抬手便朝他们抓来。那手掌大如簸箕，五指如钩，带着腥风直取沈砚之咽喉。

白灵闪身挡在前面，长剑划出一道白光，正中尸王手腕。然而“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长剑竟被震开，尸王手腕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它的皮骨比精铁还硬！”白灵惊道。

尸王咆哮一声，另一只手挥出，直接将旁边的枫树拦腰折断。沈砚之趁机将镇魂珠举至眉心，低声念咒，红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尸王额心的骨钉。

红光击中骨钉，发出刺耳的嘶鸣，骨钉上的符纹瞬间黯淡，黑色雾气暂时被压制。尸王动作一滞，似乎痛苦不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趁现在！”白灵身形化作流光，长剑直刺尸王双目之间的空隙。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尸王额头的瞬间，墓道中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那铃声清脆，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麻的频率，仿佛能直接震碎魂魄。尸王的动作猛地一僵，随后竟硬生生扭转身体，避开了白灵的致命一击。

“不好，是控尸铃！”白灵脸色骤变。

只见墓道深处，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中年女子缓步走出。她头插银饰，披着黑色披风，手中握着一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满蛊纹。她的嘴角挂着冷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外来人，你们坏了我的大事。”女子声音沙哑，“这尸王，是我耗费十年心血炼成的‘尸蛊王’，今日本应出世，却被你们打断。”

“你是苗疆巫蛊一脉？”白灵皱眉，“为何要与玄机子的余党勾结？”

“勾结？”女子冷笑，“玄机子？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等我炼成尸蛊王，天下谁能与我抗衡？”

她说着，猛地摇动铃铛，尸王再次怒吼，双眼鬼火暴涨，挥动巨臂朝两人横扫而来。

沈砚之和白灵被逼得连连后退，墓口外的枫林瞬间被夷为平地。沈砚之心中清楚，若不先解决那个苗疆女子，根本不可能伤到尸王分毫。

“白灵，我去牵制尸王，你想办法拿下她！”沈砚之喝道。

“好！”白灵点头，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绕过尸王，直取那女子。

女子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拔去塞子，无数黑色小虫立刻如潮水般涌出，朝白灵扑去。

“噬心蛊！”白灵脸色大变，长剑舞出一片剑花，将蛊虫劈成两半。然而，那些被劈成两半的蛊虫竟能继续蠕动，重新组合成新的个体，如同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