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嫁妆(1/2)

陈墨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里衣。

窗外天已大亮,雾隐村的雾气淡了些,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细腻,带着淡淡的浆糊味,还是真人的手。

原来是个噩梦。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张寡妇诡异的笑容、纸人转动的风车、墙角堆着的十几个纸人,一幕幕都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回放,让他心有余悸。

他起身走到外屋,八仙桌上的黑布还盖着那个纸人,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黑布。

纸人静静地躺在桌上,红棉袄,纸风车,左眼下方的黑痣,栩栩如生。只是那双眼睛,不再像昨晚那样透着诡异的光,而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和普通的纸人没什么两样。

“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陈墨喃喃自语,把黑布重新盖好。

他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张寡妇家送纸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小哥,陈小哥!”

是村长李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

陈墨打开门,只见李老头脸色苍白,气喘吁吁,身后跟着几个村民,个个面带惊恐。

“怎么了,李叔?”陈墨问道。

“张……张寡妇出事了!”李老头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今早有人路过她家,发现院子门开着,进去一看,张寡妇……张寡妇死了!”

陈墨的心猛地一沉,昨晚的噩梦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死的?”他追问。

“不知道,”李老头摇了摇头,“她就躺在院子中央,身上穿着一件红棉袄,手里还拿着一个纸风车。脸上带着笑,像是睡着了一样,可身体都凉透了。”

红棉袄,纸风车,脸上带着笑……

陈墨的头皮一阵发麻,和他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们已经报了官,可官府的人要三天后才能到雾隐村。”李老头看着陈墨,眼神复杂,“陈小哥,你是纸扎匠,懂些阴阳之事,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

陈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张寡妇的死,绝对和那个纸人有关。

跟着李老头和村民们来到张寡妇家,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面带惊恐,议论纷纷。

“这张寡妇,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听说她昨晚给她儿子扎了个纸人,会不会是撞邪了?”

“雾隐村这三个月怪事不断,失踪的人还没找到,现在又死人了,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啊!”

陈墨挤开人群,走到院子中央。张寡妇躺在地上,身上穿着那件红棉袄,和他扎的纸人身上的一模一样。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纸风车,叶片已经有些破损。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左眼下方的黑痣格外醒目,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陈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张寡妇的尸体。她的皮肤苍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四肢僵硬,关节处有轻微的折痕,像是被人强行摆弄过。最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她的衣服上,没有任何灰尘,仿佛是刚穿上的一样。

“陈小哥,怎么样?”李老头凑过来问道。

陈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的墙角。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梦里的十几个纸人,只有一堆枯枝败叶。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张寡妇的手腕吸引住了。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陈墨伸手轻轻拨开她的衣袖,只见红痕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一个纸人的轮廓。

这个印记,和他扎纸人时,用竹篾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陈墨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站起身,看向八仙桌上的纸人。那个纸人还躺在那里,红棉袄,纸风车,左眼下方的黑痣。只是,纸人的手腕上,也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和张寡妇手腕上的红痕,位置、形状都完全一致。

“是纸人……”陈墨的声音有些发颤,“是纸人害死了张寡妇。”

“什么?”李老头和村民们都愣住了,“纸人怎么会害人?”

“我昨晚给张寡妇扎完纸人后,半夜听到外屋有动静。”陈墨把昨晚的经历和梦里的场景说了出来,“我看到那个纸人活了过来,走到了里屋门口。而张寡妇的死状,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她身上的红棉袄,手里的纸风车,甚至脸上的黑痣,都和纸人一模一样。”

村民们听了,都吓得脸色发白,纷纷后退。

“这……这太邪门了!”

“赶紧把那个纸人烧了!”

“对,烧了它,免得再害人!”

人群中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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