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布鲁塞尔寻搁(2/2)

皮埃尔脸色一沉,又加价到500欧元,语气带着不屑:“老雅克,别听他瞎吹,这就是个普通的旧文具,没人会花大价钱买它。”雅克先生却摇了摇头,看向肖景文:“我祖父的日记里写,‘这是东方意境与西方线条的相遇,要传给懂它的人’——你能说出工艺的出处,能讲清艺术的融合,还能让孩子喜欢它,这比钱重要。”

“我出4000欧元。”肖景文认真地说,“另外,我想把它的故事整理出来,以后‘景文阁’办‘西欧跨洋文房展’时,会标注它来自布鲁塞尔马格里特广场,让更多人知道新艺术运动时期的中西艺术交流。”雅克先生眼睛一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收据:“这是‘祥泰号’的老收据,上面有当时华人匠人的签名,一起送给你,希望能帮你还原更多细节。”

小砚接过收据,小心地夹在自己的绘本里,又从手腕上解下螺钿手链,递到雅克先生面前:“这个给你!亮花花的!像巧克力!”雅克先生接过手链,放在手心摩挲,笑着说:“谢谢你,小家伙,这是我收到过最甜蜜的礼物,我会把它和笔搁一起珍藏。”

回去的路上,小砚坐在儿童车里,怀里抱着装笔搁的绒布袋,时不时打开看一眼,嘴里念叨:“小枕头,彩花花,笔笔不累!”苏诺桐靠在肖景文身边,轻声说:“没想到这个笔搁藏着这么深的艺术融合史,比利时橡木配中国珐琅,真是东西方美学的完美相遇。”

“这就是新艺术运动时期的魅力,”肖景文看着笔搁上的纹样,“艺术没有国界,华人匠人用当地的优质木材,融入家乡的吉祥纹样,既满足了西方艺术家的实用需求,又传播了东方美学,小砚不懂艺术理论,却能直观感受到‘笔不累’的贴心,这就是文房物件最本真的价值。”林溪在一旁补充:“我查了比利时殖民贸易档案,19世纪末确实有华人匠人在布鲁塞尔开设工坊,专门定制融合新艺术风格的文房,这个笔搁的工艺和款识(木胎底部有‘布鲁塞尔华记’的阴刻款),正是当时的典型风格,比我们预估的艺术价值更高。”

回到住的公寓,肖景文把橡木镶珐琅笔搁放在桌上,小砚非要自己擦,用软布轻轻拂过木面和珐琅,生怕碰坏了纹样。傍晚,肖景文给国内的王老先生发了笔搁的照片和故事,很快收到回复:“好物件!把‘景文阁’海外文房的西欧线路彻底打通了,这个笔搁的艺术融合感,堪称跨洋文房的‘美学典范’!”

小砚趴在桌上,看着笔搁上的如意纹,突然说:“爸爸,以后我们还去有漫画和巧克力的国家找宝贝吗?我想让每支笔都有舒服的小枕头。”肖景文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藏着‘美学小心思’的跨洋宝贝,等着我们去发现,而你这个‘找宝小能手’,永远是第一个找到它们的人。”

窗外的森纳河泛起暮色,橡木笔搁上的珐琅在灯光下泛着艳丽的光,东方的如意云纹与西方的新艺术卷草纹在方寸之间共生,仿佛在诉说着20世纪初西欧与中国的艺术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