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阴影(1/2)
法医中心的解剖台泛着冷白的光,林墨戴着双层手套的手指正落在死者胸骨上。第6具了,四年里第六个以同样姿势蜷缩在城郊废弃建筑里的男青年,致命伤在颈部,生前遭受过性侵与虐待,尸体被发现时总保持着跪趴的屈辱姿态。
“墨哥,死者体表挫伤集中在背部和大腿,创口边缘有明显犹豫伤。”苏语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把尸检报告递过来时,指尖在发抖,“胃内容物显示死前6小时吃过麦当劳,指甲缝里只有砖屑。”
林墨没抬头,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他左眼的虹膜比右眼略浅,这双被苏语戏称为“阴阳眼”的眼睛此刻正盯着空气里某个不存在的点——那里站着个穿连帽衫的年轻鬼魂,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着黑气。
“他有纹身。”林墨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左肩胛骨,像只展开翅膀的乌鸦。”
苏语愣了下,立刻翻查现场照片:“现场勘查没记录……”
“掀开他的左肩。”林墨的声音不容置疑。
当苏语小心地拨开死者蜷曲的左臂,果然在肩胛骨下方看到个褪色的乌鸦纹身,被层层叠叠的旧伤疤掩盖。鬼魂在旁边疯狂点头,透明的手指反复戳着自己的肩膀。
“死亡时间在凌晨2点到4点之间,”林墨继续说,“凶手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很高,走路时左肩微沉;女的穿红色高跟鞋,香水味像腐烂的栀子花。”
苏语迅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出急促的声响。她知道林墨又“看到”了,四年来这双眼睛总能捕捉到现场勘查遗漏的细节,那些死者的魂魄会在他身边徘徊,用破碎的片段拼凑真相。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李建国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军绿色大衣上还沾着城郊的黄土。“周边监控全他妈坏了,又是那片拆迁区。”他把保温杯重重顿在桌上,看到报告上的乌鸦纹身时皱紧眉头,“前五个死者都没有这玩意儿。”
“他不一样。”林墨摘下口罩,眼底泛着血丝,“这个叫陈阳,23岁,在酒吧做调酒师。他认识凶手,至少见过那个女的。”
鬼魂突然激动起来,透明的手抓住林墨的胳膊,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林墨的脸色白了几分,他闭上眼缓了几秒,再睁开时眼神锐利如刀:“他说‘红色指甲’、‘老地方’、‘录像’。”
李建国立刻掏出手机:“查近三个月失踪的调酒师,重点查有乌鸦纹身的。通知技术队,再去陈阳租的房子看看,特别是电脑和云盘。”
苏语盯着解剖台上的死者,忽然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第二节有圈极淡的压痕:“墨哥,这里好像戴过戒指。”
林墨俯身细看,鬼魂突然剧烈颤抖,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不是戒指,是手铐。”林墨的声音带着冰碴,“他们用手铐把他吊在房梁上,女的拍了视频。”
三天后,陈阳的社会关系网被捋得清清楚楚。他在“夜鸦”酒吧工作了两年,三个月前开始频繁向同事借钱,还总说“有笔大生意”。酒吧监控显示,案发前一周,他曾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在后门争执,女人抬手时,镜头恰好拍到她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戴着枚蛇形戒指。
“这女的有点眼熟。”李建国放大监控截图,“去年第三起案子,目击者说看到个穿红鞋的女人在现场附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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