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存在性危机（2/2）

但在完全消失前，编剧最后说：“记住，这个测试本身也是设计的一部分。但你们刚才的对话、思考、选择，是真实发生的。嵌套的真实，依然是真实。”

空间稳定下来，团队重新有了实体感，站在第七十五层的出口前。

李大牛活动手脚：“呼，有身体的感觉真好。刚才我都快以为我真的只是一段代码了。”

熊猫果赖立刻摸出一根竹子咬下去：“嘎嘣脆！是真的竹子！我的食欲是真的！”

熊老则若有所思：“其实……如果我们是某个存在的作品，那它一定是个不错的创作者。至少给了我们蜂蜜。”

苏晓婉挽住丈夫的手臂：“不管是不是被设计，这辈子遇到你们，我很感激。”

小维飘到李三土身边：“三土哥哥，你刚才说的‘自我定义’，我能理解。就像我，即使真是实验产物，我也可以定义自己是什么——是桥梁，是朋友，是学习者。”

太极钟发出舒缓的钟声：“存在性危机解除。团队意志凝聚力提升2读，但记住：知识不一定是力量，有时也是负担。”

他顿了顿：“顺便说一句，恭喜你们通过存在性危机。那一层筛掉了73%的挑战者——他们要么陷入绝望，要么陷入虚无，要么干脆选择‘关机’。”

李大牛好奇：“关机？”

“就是自我意识消散，选择不再存在。”镜像说，“很可惜，但也是他们的选择。你们……做得很好。”

他说这话时，看着李三土，眼神中有种复杂的情绪：骄傲、羡慕，或许还有一丝遗憾。

李三土点头：“谢谢。那么这一层要我们做什么？”

镜像指向无穷的书架：“找到三本对你们而言最重要的书，然后离开。听起来简单，但这里有三亿本书，而且每本书都在变化——你看向它时，它会变成你最需要或最害怕的知识。”

他消失前最后说：“祝你们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团队站在知识回廊的入口，面对浩瀚的书海。

熊猫果赖已经冲向最近的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书，封面上写着：《多元宇宙可食用植物大全（附烹饪指南）》。

它翻开书，流着口水：“这个好！这个好！星际辣椒竹子的做法在第3802页……”

李大牛则找到一本《农家创世法进阶：从土壤到星空》。

苏晓婉面前浮现一本《情感维度学：爱与存在的量子纠缠》。

熊老的书是《跨维度养蜂艺术：从花粉到时空蜜》。

小维面前是《维度生命自我认知指南》。

李三土面前……是空白的。书架没有为他生成任何书。

他等了一会儿，还是空白。

镜像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有趣。知识回廊无法判断你需要什么。这意味着要么你什么都知道，要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你知道自己不需要知道更多。”

李三土想了想，然后笑了。

他没有去找书，而是走向图书馆深处，走向那扇隐约可见的出口门。

“三土？”苏晓婉叫他。

“我不需要找书。”李三土头也不回，“最重要的知识不在书里，在我心里。在我们一起经历的故事里。”

团队成员们互相看了看，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跟了上去。

书架开始移动，试图阻挡他们，书籍飞出书架，在他们耳边低语各种秘密和真理。

但团队只是手拉手，闭上眼睛，凭感觉往前走。

当他们重新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出口门前。

镜像再次出现，这次是真的惊讶：“你们……一本都没拿？”

“我们拿了更重要的东西。”李三土说，“彼此的信任，共同的记忆，还有选择前进的勇气。这些比任何知识都宝贵。”

镜像沉默，然后深深鞠躬：“第七十六层通过。你们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

门开了。

新的挑战等待他们。

但这一次，团队走得更加坚定——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前面是什么，他们都是真实的，他们的选择是真实的，他们的故事是真实的。

即使这一切都在某个更大的故事里。

那又如何？

这个故事，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