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练习（1/2）

许言智看到温克昕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和担忧，心头那点戏谑的心思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晰的懊悔。他意识到，自己习以为常的、用玩笑作为屏障的方式，这次可能越界了，尤其对象是真心关切他的温克昕。

他收敛了所有调侃的神色，身体坐正，目光诚恳地看向她，声音变得低沉而认真：

“对不起，可昕。”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拉近距离，也加重道歉的分量。“我不该用那种词开玩笑，让你平白担心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两人的脸互相靠近，温可昕原本放松的身体变得紧绷，微微坐直身子。

许言智的道歉来得突然而直接，没有任何铺垫或狡辩，让原本还有些气闷的温克昕愣住了。她看着他眼中清晰的歉意，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只有真诚的反省。这种突如其来的郑重，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先前那点小小的委屈，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

“我……”温克昕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习惯了许言智的疏离和偶尔的尖锐，却很少见到他如此坦诚地表达歉意。这种反差，让她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许言智见她怔住，继续解释道，语气平稳而清晰：“去林玥家，确实是当男仆，不过只是当一两天并没有签写什么契约。算是还我个人情，在节目时间上她帮了忙。事情很简单，绝无其他。我刚才……是我不对，口无遮拦。”

他解释得清清楚楚，将可能的误会彻底澄清，态度坦荡得让人无法再产生任何疑虑。

温克昕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听着他条理分明的话语，心中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反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见过他在众人面前冷静反击的锋芒，也见过他独自看书时的安静疏离，但此刻他带着歉意和认真向她解释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真实，甚至带着一点笨拙的温柔。

这种无意间流露出的、区别于对待他人的坦诚，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圈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过于专注的目光，低下头，轻声说：

“没……没关系。你说清楚就好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只是……怕你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许言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和神态的细微变化，那不再是单纯的释然，似乎还掺杂了些别的情绪。他心中微微一动，意识到自己的认真道歉似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让两人都有些意外的动作——

他将他面前那袋还剩下一半的猫屋曲奇，整个放到了温克昕的桌面上。

“这个，都给你吧。”他的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算是……赔罪，还有谢谢你关心。”

这个举动简单，却逾越了平常同学间分享零食的界限，带着点笨拙却直接的示好。温可昕看着眼前精致的纸袋，又抬头看了看许言智已经重新拿起书、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心跳莫名地又快了几分。

她默默地收下了纸袋，指尖碰到微凉的包装纸，却觉得有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谢谢。”她小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教室前方的讨论声似乎变得遥远，这一刻，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安静而微妙的氛围，比刚才任何刻意的玩笑或试探，都更拨动心弦。温可昕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许言智见温克昕收下曲奇，低声道谢后便也重新拿起自己的书，神色间并无异样，他心头那点因玩笑过火而产生的细微波澜便彻底平复了。

于他而言，误会澄清，歉意已表，此事便算翻篇。他的思绪很快便从这短暂的人际互动中抽离，如同切换频道一般，清晰地转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为闲庭社的活动练习《过风柔龙》。

这首曲子难度不低，对气息和情感把控要求极高，他需要投入大量精力。至于温克昕那片刻的怔忪和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在他专注于事业的脑海中留下太多痕迹。

课间余下的时间，果然如他所料，风平浪静。格薰伊展现了出色的控场能力，她显然在之前的混乱后对班级进行了有效的安抚和引导。没有其他同学再来打扰许言智，无论是出于同情、好奇还是继续指责。

女生们大多忙于讨论《晨曦》节目调整的细节，或是三三两两议论着别的话题；男生们则更加谨慎，在女尊的规则下，没有女性带头，他们通常不会主动去招惹一个刚刚在言语上展现了不俗战斗力、且似乎得到了班长“冷处理”保护的异性。

这种被刻意“无视”的氛围，正是许言智所乐见的。他得以沉浸在《过风柔龙》的曲谱和发声技巧的琢磨中，偶尔用手指在桌面上无声地敲打节拍，或是极轻地哼出一两个需要特别注意的音符。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轻易地放下。洛齐阴沉的目光，如同黏着的蛛丝，时不时便会从教室的某个角落投射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愤和不甘。当众被格薰伊严厉训斥，又被许言智驳得哑口无言，这双重打击对他而言是巨大的羞辱。尤其是在这个女性权威至上的环境里，他作为男性的颜面扫地，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许言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视线，但他选择完全无视。他既不会回应以挑衅，也不会流露出丝毫怯意，只是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洛齐的存在与他毫无干系。

这种彻底的漠视，有时比激烈的反击更让挑衅者感到挫败。白云飞倒是偶尔会顺着洛齐的视线瞪回去，做出个夸张的鬼脸，被许言智用眼神制止后，才悻悻然地缩回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手机。

放学的铃声响起，许言智利落地收拾好书本。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温克昕，她似乎也正准备起身，目光相遇时，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浅淡而自然的微笑。许言智也点头回应，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同桌状态。

“抱歉，为了我的奖学金，今天就不陪你们一起吃午饭了。”说完他背起书包，径直走出教室，将身后可能存在的议论和目光都关在了门内。

“ok。”白云飞和文可昕异口同声，前者还在收拾东西，后者目送许言智离开。

此刻，许言智心中所想的，是尽快去往那活动室，好好练习那首《过风柔龙》。至于洛齐的怨恨、班级的微妙气氛，都暂时被归入了“无关紧要”的范畴。对许言智而言，专注于自身的选择和道路，才是应对这个女尊世界最有效的方式。

温可昕没有跟着许言智，因为他们昨晚在手机上安排妥当。温克昕上台的任务就是在许言智身边伴舞，舞台c位给了错未央她们把控观众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