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谋杀暗示31(终)(1/2)
“u盘外壳塑料,经微量元素光谱分析,与三年前东南亚某国一家已关闭的小型塑料制品厂的产品特征高度吻合。该厂曾为多个匿名客户提供定制服务。”
“加密笔记本电脑主板上的几个关键电容,产自一家欧洲的高端电子元件公司,该批号产品主要供应给航空航天及军事研究机构,流通渠道极其严格。”
“皮质笔记本的皮革,经皮质蛋白序列比对,确认来自一种已濒临灭绝的南美洲特定蜥蜴。该物种皮革在二十年前曾被一个名为‘秘瞳’的小众奢侈品手工坊少量使用,该工坊已于十五年前倒闭,创始人失踪。”
“3d打印树脂,确认来自本市那家与大学实验室合作的设计公司。进一步深挖发现,该公司一名已离职的首席技术官,曾在‘彼岸基金会’注销前,以顾问身份参与过其某个未公开项目!”
一条条看似无关的、属于“载体”的线索,开始从全球各个角落汇聚过来!每一条都指向一个特定的、往往已经消失或难以触及的源头!
u盘来自东南亚黑厂,电脑零件涉及军工科技,笔记本皮革关联灭绝生物和失踪工匠,树脂联系到“彼岸基金会”的前雇员…
这些载体,就像是从一个巨大拼图上散落下来的、来自不同区域的碎片!它们本身似乎毫无关联,但都被“阴影”或者说其代理人收集起来,用于传递他那扭曲的“认知”!
“阴影”的触角,远比想象中伸得更远!它似乎能利用全球范围内各种隐秘的、甚至是非法的资源!
陈默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这个“阴影”,不仅仅是一个理念,它更是一个拥有庞大网络和资源的…组织?或者是一种能够渗透并利用这些资源的…智能?
“最新突破,”“鼹鼠”的信息再次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意味,“追查那名离职的首席技术官社会关系时,发现其一个极少使用的加密邮箱,曾在四年前与一个代号为‘编织者’的匿名账号有过一次短暂通讯。通讯内容已删除,但通过技术复原,得到一张低清晰度的附件图片…”
一张模糊的图片传到了陈默的设备上。
图片似乎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图书馆或档案室里拍摄的,背景是密密麻麻的书架。画面中央,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正将一本…老旧的皮质笔记本,放入一个木盒中。
那只手的手腕处,隐约露出了一小截纹身——一个极其复杂、由无数线条构成的,如同神经网络或宇宙星图般的图案!
而这个图案…
陈默猛地调出之前“鼹鼠”发来的、关于“幽灵导师”案现场符号的比对图。
其中一个来自七十年代案发现场的、代表“混沌”的古老秘教图腾,其核心结构,与这手腕上的纹身图案,有着惊人的、绝非巧合的相似性!
跨越四十多年!
“幽灵导师”…“编织者”…“阴影”…
皮质笔记本…纹身…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陈默死死盯着那张模糊的图片和那个神秘的纹身。
他终于找到了。
不是“阴影”本身。
而是“阴影”在这现实世界中,留下的…第一枚清晰的指纹。
迷宫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而光,正从裂缝外透进来。
城中村安全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电脑风扇的嗡鸣和陈默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屏幕上,那张模糊的图片和那个神秘的纹身图案,像是一个来自深渊的凝视,带着跨越四十多年的冰冷寒意。
“编织者”…“幽灵导师”…皮质笔记本…神经网络般的纹身…
线索不再是碎片,它们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围绕着这个纹身,构成了一个模糊却令人战栗的轮廓。
“鼹鼠”的信息还在不断传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纹身图案已进行全球数据库交叉比对。无完全匹配记录。但其核心拓扑结构,与已解密的冷战时期某超心理学研究机构(‘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内部标识,存在高度形似。该计划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因未知原因突然终止,所有档案封存,主要研究人员下落不明。”
“进一步挖掘‘普罗米修斯计划’碎片信息:其理论核心涉及‘集体潜意识干涉’与‘信息态生命体假说’。部分未经验证的报告提及,该计划后期曾尝试通过特定符号和频率,‘接触’或‘映射’某种非物理维度的‘信息聚合体’…”
信息态生命体?非物理维度?信息聚合体?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概念已经远远超出了刑侦学的范畴,触及了科学最前沿甚至是最疯狂的边缘领域。如果“阴影”与这些东西有关,那它可能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或“组织”!
“鼹鼠”的下一条信息,更是将这种可能性推向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高度:
“追踪‘编织者’加密邮箱的残留活动痕迹,结合其与‘彼岸基金会’前技术官的通讯时间点,交叉分析同期全球异常电磁波动记录…发现一个极其微弱的关联性:在几次关键通讯前后,位于格陵兰冰盖深处的一个废弃军事监测站,均记录到无法解释的、特定模式的低频信号脉冲。”
格陵兰冰盖…废弃监测站…无法解释的信号…
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的情节!但“鼹鼠”提供的原始数据链接和频谱分析图冰冷地显示在屏幕上,不容置疑。
“阴影”…“源初认知”…“引路人”…“编织者”…“普罗米修斯计划”…格陵兰信号…
一条跨越时间、空间、甚至可能超越现有物理认知的黑暗链条,在陈默眼前缓缓浮现。
“阴影”可能是一种…现象?一个被偶然“接触”到,或者被某些疯狂实验“唤醒”的…非人智能?它通过某种方式(“源初认知”)影响 susceptible 的个体(“种子”),利用他们作为观察世界、执行意图的代理人(“引路人”、“编织者”)?而“彼岸基金会”之类的组织,不过是它在人类社会中发展起来的,用于筛选和培育“容器”的工具?
这个猜想太过惊人,甚至有些荒诞。但除此之外,如何解释那跨越数十年的行为模式?如何解释那匪夷所思的远程处决技术?如何解释那些指向边缘科学和历史秘辛的线索?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他面对的,可能是一个人类认知框架之外的敌人。
但无论“阴影”是什么,它必须在现实世界中活动,就必须留下痕迹!那个纹身,就是它在现实世界代理人身上留下的烙印!
“集中所有资源,挖出‘编织者’!”陈默给“鼹鼠”下达了最终指令,“我要知道这个纹身代表什么,我要知道‘编织者’是谁,现在在哪里!他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连接‘阴影’与现实世界的‘线头’!”
“明白。但这需要时间,而且风险极高。‘编织者’的隐藏程度远超‘引路人’。”
“不惜代价。”陈默的回复只有四个字。
通讯暂时沉寂下去。陈默知道,“鼹鼠”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追踪那个隐藏在历史迷雾和数字阴影中的“编织者”。
等待变得更加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陈默都能感觉到那双无形的、属于“阴影”的眼睛,仿佛正透过层层迷雾,注视着他对这条新线索的追查。他之前的调查,或许在“阴影”眼中只是舞台上的戏剧,但这次对“编织者”的追查,可能真正触及了幕布之后的秘密。
他检查了身上所有的装备,确保武器处于最佳状态。他有一种预感,当“编织者”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将是最终摊牌的时刻,危险程度将远超之前所有。
几天后的深夜,加密通讯器发出了尖锐的、代表最高优先级信息的震动频率。
陈默立刻抓起通讯器。
“鼹鼠”的信息异常简短,却带着一种风暴来临前的压抑:
“定位成功。‘编织者’,原名吴琮,前‘普罗米修斯计划’核心研究员,档案记载于1982年项目终止时‘意外死亡’。”
“现身份:已‘死亡’四十年。”
“当前藏匿地点:市立第三精神病院,重症监护区,化名‘赵安’,深度昏迷状态,已维持超过十五年。”
精神病院?!深度昏迷十五年?!
一个理论上已经死了四十年的人,竟然以植物人状态,隐藏在市中心的精神病院里?!
陈默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下去。
这太疯狂了!但细想之下,却又合情合理!一个“已死”之人,一个“植物人”,这是最完美的伪装!谁能想到,一个跨越数十年的黑暗网络的关键节点,会以这种形式存在?
“阴影”将它的“编织者”藏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鼹鼠”的能力他信任,但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置信度。来源为此前追踪‘普罗米修斯计划’时接触到的绝密档案保管员(已退休,濒死,临终透露)。吴琮(赵安)的入院记录、医疗档案均系伪造,但伪造技术极高明,若非有此线索,无法看破。”
“另,根据其零星医疗记录显示,大约在八年前,曾有一名‘志愿者’定期前来探视,与昏迷的‘赵安’‘交谈’,记录其‘无意识的呓语’。该志愿者登记名为‘李明’,身份信息虚假,外貌描述…与张辰有五分相似。”
张辰!果然!张辰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通过这个“志愿者”的身份,接触到了处于“休眠”状态的“编织者”吴琮!他从这里获取了最初的“启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闭环!
陈默没有任何犹豫。他必须立刻去市立第三精神病院!他要去见这个“编织者”,这个可能知晓“阴影”所有秘密的、活了超过一个甲子的活化石!
无论他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都必须去!
他迅速规划了路线和行动计划。精神病院安保严密,尤其是重症区,但他必须闯进去。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瞬间,加密通讯器再次震动。这一次,不是“鼹鼠”。
是一个陌生的、但加密模式让他瞬间瞳孔收缩的号码——是之前“引路人”联系他时使用的同一种加密协议!
信息内容只有一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你想见的,一直在等你。”
发信人位置…经过层层跳转和伪装,最终指向的ip地址段,赫然与市立第三精神病院的内部网络区域重合!
“阴影”…或者“它”的某个代理人,知道他查到了“编织者”!知道他要去!
这不是邀请。
这是最终的摊牌。
陈默看着那条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收起通讯器,检查了一下配枪的弹匣,然后将一件轻便的防刺服穿在外套里面。
他拉开门,步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城市还在沉睡。
而他,正走向这场漫长追逐的终点站。
市立第三精神病院。
那里,藏着最后的答案,也藏着…最终的审判。
好的,我们走向这个漫长故事的最终章。
市立第三精神病院坐落在城市边缘,几栋灰白色的方形大楼在稀薄的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几块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药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绝望的气息。
陈默没有走正门。他将车停在几个街区外,绕到医院后方,这里毗邻着一个同样寂静的小公园,围墙相对低矮。他如同夜色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在院内松软的泥土地上。
根据“鼹鼠”提供的建筑结构图,重症监护区位于主楼后面一栋独立的、安保等级更高的小楼。他避开主干道上的监控探头,借着树木和建筑的阴影,快速向目标靠近。
小楼的入口有保安亭,里面亮着灯。陈默没有硬闯,他绕到小楼侧面,找到了一扇用于紧急疏散的钢制防火门。门是从内部锁死的,但他注意到门上方有一个用于通风换气的小型百叶窗,似乎因为年久失修,有些松动。
他利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百叶窗的卡扣,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他深吸一口气,收缩身体,如同无骨的蛇般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昏暗的、弥漫着更浓重药味的走廊。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发出幽光,映照着光洁如镜却冰冷的地板。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上小小的观察窗后面一片漆黑。
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规律的仪器滴答声,像是某种生命的倒计时。
陈默根据房间号,快速向“赵安”(吴琮)所在的病房摸去。他的脚步极轻,呼吸压到最低,感官提升到极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埋伏。
309病房。
就是这里。
门是厚重的复合材质,带有电子锁。陈默尝试了一下,无法从外部打开。他观察了一下锁的结构,并非最先进的型号,或许可以利用…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电子锁上的绿灯亮起,门锁…自动打开了。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对方知道他到了。不仅在等他,还在为他开门。
他没有犹豫,拔出配枪,轻轻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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