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太子的抉择（1/2）

太子赵天启的出现让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骑在一匹纯白的骏马上，身穿暗金色蟒袍，头戴金冠，气质威严中带着几分深不可测。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蓁离等人，最后落在赵天翊身上，停留了片刻。

“都退下。”太子淡淡开口。

禁军士兵面面相觑，但还是遵从命令，缓缓后退，给蓁离等人让出一片空地。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包围的阵型，显然没有完全解除警戒。

蓁离警惕地看着太子，七德之力在体内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赵天翊、白子轩、胡青岚三人也各自握紧武器，不敢有丝毫松懈。

“王储殿下，久违了。”太子策马缓缓上前，语气平和，“听闻你在极北之地立下大功，加固了上古封印，本宫在此代天下苍生谢过。”

这番开场白出乎蓁离的意料。她本以为太子会立刻下令抓人，没想到却是道谢。

“太子殿下客气了。”蓁离谨慎回应，“不知殿下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两件事。”太子开门见山，“第一，请王储随本宫回京，父皇想见你。第二……”

他的目光转向赵天翊：“天翊，你私自离京，协助王储破坏朝廷计划，可知罪？”

赵天翊脸色一白，正要开口，蓁离抢先道：“太子殿下，天翊是奉我之命行事，若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王储倒是重情重义。”太子微微一笑，“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翊是禁军副统领，擅自离岗已是重罪，更不用说……”

他顿了顿，声音微冷：“更不用说协助外族，对抗朝廷。”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赵天翊单膝跪地：“末将知罪，愿受任何惩罚，但请殿下不要牵连王储。”

“天翊！”蓁离急道。

太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忽然挥了挥手：“你们都退到百步之外，本宫要单独与王储和赵副统领谈谈。”

禁军士兵依令退去，连太子的亲卫也退到远处。场中只剩下太子、蓁离、赵天翊三人，白子轩和胡青岚也被要求退开。

“现在可以开诚布公了。”太子放松了姿态，语气变得平和许多，“王储，本宫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这态度转变让蓁离更加警惕。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切入核心：

“太子殿下为何软禁三殿下？”

“因为他勾结幽冥。”太子回答得很干脆，“王储在极北之地应该已经见识过幽冥的危害。三弟与幽冥有联系，本宫不能坐视不理。”

“证据呢？”

“自然有证据。”太子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从三弟书房搜出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幽冥使者的会面时间和内容。”

蓁离接过信扫了一眼，确实提到了与幽冥的接触，但内容含糊，更像是试探性接触，而非实质性合作。

“仅凭一封信就定罪，是否太过草率？”

“当然不止这一封信。”太子收回信，“还有证人，证词。但这些都涉及朝廷机密，不便对外透露。”

这个理由很官方，也很敷衍。蓁离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真相，于是换了问题：

“李相呢？为何也被软禁？”

“李延年结党营私，干涉储君废立，罪同谋反。”太子语气严肃，“此事已经证据确凿，只等父皇康复后定夺。”

蓁离心中一沉。李延年是朝中少数支持和平的大臣，他被扳倒，和平协议就更难推行了。

“陛下现在情况如何？”她问。

“父皇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太子神色如常，“太医说，至少还需休养三个月。在此期间，由本宫监国理政。”

三个月……足够太子做很多事了。

蓁离看着太子，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太子的表情管理得很好，始终是那种威严中带着疏离的态度。

“最后一个问题。”蓁离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对妖族的态度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关系到她此行的最终目的。

太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王储可知道，百年前人族与妖族为何会爆发战争？”

“因为资源争夺，领土纠纷。”蓁离回答，这是官方的说法。

“那只是表面原因。”太子摇头，“真正的根源是——恐惧。”

“恐惧？”

“对未知的恐惧，对异类的恐惧，对力量的恐惧。”太子语气深沉，“妖族天生拥有各种异能，寿命也比人族长。人族畏惧这种力量，所以想要控制，想要压制。而当控制不住时，就选择了毁灭。”

这个观点很尖锐，也很有见地。蓁离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殿下认为……”

“本宫认为，恐惧不能解决问题。”太子看向蓁离，“但同样，一味退让也不能。王储，你追求和平的心愿是好的，但方式可能错了。”

“错了？”

“你以为只要两族签订协议，就能实现和平？”太子轻笑，“协议只是纸，人心才是关键。如果人心中的恐惧不消除，再多的协议也只是一纸空文。”

这话说到了蓁离的心坎上。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

“那殿下认为该如何消除恐惧？”

“时间和实力。”太子给出答案，“时间能让两族慢慢了解彼此，实力能让人族有安全感。所以，本宫的政策是——有限合作，保持距离，逐步接触。”

有限合作，保持距离，逐步接触。这听起来很理智，也很保守。

“但这需要很长时间。”蓁离说。

“和平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太子道，“王储，你太心急了。心急容易出错，也容易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蓁离心中一动：“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赵天翊：“天翊，你可知罪？”

赵天翊低头：“末将知罪。”

“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太子缓缓道，“护送王储回京，一路上保护她的安全。但同时，也要确保她不会做出危害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