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归途的生变（1/2）

从冰封峡谷返回寒铁城的路上，气氛比来时轻松了许多。虽然铁山的牺牲让大家心情沉重，但封印加固、幽冥溃败的胜利还是带来了一丝慰藉。

冰璃亲自带领十名冰原族战士护送，她对蓁离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两人并肩走在队伍前方，聊着各自族群的未来。

“冰原族离开永冻荒原后，打算去哪里？”蓁离问。

“还没想好。”冰璃望着南方的地平线，“族人世代生活在冰雪中，对外面的世界既向往又畏惧。我想先派几个人出去探探路，找到适合的地方再举族迁移。”

她顿了顿，看向蓁离：“王储有什么建议吗？”

“北疆有不少地方适合居住。”蓁离思索道，“靠近妖族边境的‘月牙河谷’，那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而且……那里的人族和妖族相处得还算融洽。”

这是她能为冰原族想到的最好去处。月牙河谷是她母亲的故乡，小时候她曾随母亲去过几次，记得那里的风土人情。

“月牙河谷……”冰璃记下这个名字，“我会考虑的。对了，王储回到京城后，有什么打算？”

“推行和平协议。”蓁离坚定地说，“现在七德合一，邪神的威胁暂时解除，正是推动两族和平的最好时机。”

“会有阻力吧？”

“肯定会有。”蓁离苦笑，“朝中主战派势力不小，太子又对妖族强硬。但我会尽力争取，至少……要让更多人看到和平的可能。”

冰璃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在永冻荒原，我们只需要对抗自然和幽冥。但在朝堂之上，你要面对的是人心和权力，那可能比幽冥更可怕。”

蓁离何尝不知道。但她没有退路，也不想退。

又走了两日，寒铁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黑色城墙在雪原上格外醒目，城头飘扬的旗帜让众人感到安心。

但靠近城门时，蓁离察觉到不对劲。

城门的守卫人数比平时多了三倍，而且个个全副武装，神情严肃。城墙上，弓箭手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不对劲。”赵天翊压低声音，“城防加强了太多。”

“可能是防备幽冥残部。”白子轩猜测。

“不像。”冰璃摇头，“如果是防备外敌，应该加强城外巡逻，而不是紧闭城门。这更像是……戒严。”

戒严？为什么？

众人来到城下，守门将领认出了蓁离，但并没有立刻开门。

“王储殿下，请稍等。”将领隔着城门喊道，“末将需要请示王将军。”

王将军就是王猛，寒铁城守将，李延年的旧部。按理说，蓁离等人归来，他应该亲自迎接才对。

等了约莫一刻钟，城门才缓缓打开。但出来的不是王猛，而是一个面生的副将。

“末将李闯，参见王储殿下。”副将行礼，但态度不冷不热，“王将军有要事在身，无法亲自迎接，请殿下见谅。”

“赵天佑殿下呢？”蓁离直接问，“他的伤好了吗？”

李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三殿下……正在府中休养。殿下舟车劳顿，末将已备好住处，请随我来。”

这种回避的态度让蓁离心中警铃大作。她给赵天翊使了个眼色，赵天翊会意，上前一步：“李将军，我们想先见见三殿下。”

“这……”李闯犹豫，“三殿下需要静养，不宜见客。”

“只是探望，不会打扰。”蓁离语气坚定，“带路吧。”

李闯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蓁离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点头：“那……请随我来。”

一行人进入城中。寒铁城内的气氛也很诡异，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偶尔有士兵巡逻经过，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来到赵天佑暂住的府邸，门口的守卫居然也是生面孔。李闯上前通报，半晌才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王储殿下，三殿下服药后刚刚睡下，不宜打扰。”管家赔笑道，“不如先到厢房休息，等殿下醒了再来？”

蓁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她不再客气，直接运转七德之力感知。府邸内确实有赵天佑的气息，但很微弱，而且……还有另外几道强大的气息潜伏在暗处。

“让开。”她冷冷道。

“殿下……”

“我说，让开。”

蓁离不再掩饰，七德之力微微释放，管家和守卫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

她大步走入府中，赵天翊等人紧随其后。李闯想阻拦，但被冰璃一个眼神制止了。

来到赵天佑的卧室外，蓁离正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王猛。这位独眼将军此刻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看到蓁离时明显松了口气。

“王储，你终于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快进来。”

众人进入卧室。赵天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并非因为伤势——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真正让他虚弱的是手脚上的镣铐，以及镣铐上闪烁的封印符文。

“这是怎么回事？”蓁离怒道。

“太子密令。”王猛苦笑，“十天前，京城来了一队禁军，带着太子的手谕，以‘勾结幽冥、图谋不轨’的罪名软禁了三殿下。我本想反抗，但他们人多势众，而且……”

他咬了咬牙：“而且他们带来了陛下的口谕，说太子监国期间，一切听太子调遣。”

人皇的口谕？蓁离心中一沉。难道人皇真的完全信任太子？还是说……

“父皇的口谕是真的吗？”赵天佑虚弱地问。

“末将不敢确定。”王猛摇头，“禁军首领出示了陛下令牌，但……令牌可以伪造，口谕也可以假传。现在京城情况不明，末将不敢轻举妄动。”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太子不仅对赵天佑下手，还可能假传圣旨。

“太子想干什么？”蓁离问。

“清除异己，巩固权力。”赵天佑挣扎着坐起，“我收到消息，李相也被软禁了。朝中凡是支持和平协议、或者与我交好的大臣，都遭到了打压或调离。”

他看向蓁离，眼中满是忧虑：“王储，你回京后一定要小心。太子不会放过你，你集齐七德之力，对他来说既是威胁，也是……诱惑。”

“诱惑？”

“七德之力能净化邪神，也能做很多其他事。”赵天佑压低声音，“比如，延长寿命，增强力量，甚至……改变人心。”

蓁离心中一凛。她从未想过用七德之力做这些事，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想。

“禁军还在城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