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荒城古泉（2/2）
但已经来不及了。石柱“轰”的一声炸裂，第三个节点，破除！
结界剧烈波动，西北角的裂纹迅速扩散。墨离抓住机会，全力一击，结界终于破碎！
内外夹击，三个长老顿时陷入被动。墨离带人杀入，与言蓁蓁等人会合。
“撤！”天权长老见势不妙，当机立断。
三个长老同时施展秘法，化作三道黑烟，遁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但众人都消耗极大。言蓁蓁更是脸色苍白，连续催动生命源锁让她几乎虚脱。
“还有四个节点。”墨离扶住她，“你还能坚持吗？”
言蓁蓁咬牙点头：“必须坚持。地脉游龙越来越近了，我能感觉到。”
乌恩其检查了结界破碎后的能量残余：“节点破坏后，古城的防御减弱了。但内城的三个节点可能更加危险，而且……圣山那里，可能还有更厉害的守卫。”
稍作休整后，队伍重新集结。现在只剩十四人还能战斗，其中还有几个带伤。
内城的景象比外城更加破败。这里原本是王庭的核心区域，宫殿、庙宇、贵族府邸林立。但如今，这些建筑大多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而在废墟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些游荡的身影——那是被蚀源侵蚀后变异的人形生物，它们漫无目的地徘徊，发出无意识的低吼。
“这些是王庭衰落后没来得及逃走的贵族和侍从。”乌恩其声音低沉，“他们死后被蚀源侵蚀，成了这幅模样。”
言蓁蓁感到一阵悲哀。昔日的草原霸主，如今只剩这些可悲的怪物。
第四个节点在一座倒塌的宫殿内。宫殿的穹顶已经塌陷，月光直接照进来，映出殿内一根巨大的黑色石柱。石柱周围，跪着十二具穿着华丽但已破烂的服饰的干尸，它们双手高举，仿佛在向石柱祈祷。
“献祭阵……”乌恩其颤抖着说，“幽影教用这些贵族的尸体布置了献祭阵，增强节点的力量。”
言蓁蓁正要上前破坏节点，忽然，那十二具干尸齐齐转过头，黑洞洞的眼眶“盯”住了她。
它们动了。
干尸们缓缓站起，动作僵硬但坚定。它们身上的服饰在岁月侵蚀下早已破烂，但依然能看出昔日的华贵。最前面的一具干尸，头上还戴着一顶残缺的王冠。
“那是……末代金帐汗王。”乌恩其认出那顶王冠，“连他的遗体都被亵渎了……”
言蓁蓁握紧拳头。幽影教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干尸们扑了上来。它们虽然动作不快，但力量极大，而且身体坚硬如铁，普通兵器难伤。更麻烦的是，它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蚀源气息，接触时间长了会被侵蚀。
“用生命源锁！”墨离喊道。
言蓁蓁点头，再次催动生命源锁。翠绿光芒扫过，干尸们动作一滞，体表的蚀源气息被净化。战士们趁机上前，将它们一一击倒。
解决了干尸，言蓁蓁来到石柱前。这根石柱比之前的都粗大，表面的符文也更加复杂。她将双手按在石柱上，全力催动净化之力。
石柱剧烈反抗，暗红光芒与翠绿光芒激烈对抗。持续了约半刻钟，石柱终于“轰”的一声炸裂。
第四个节点，破除。
就在石柱炸裂的瞬间，整座古城剧烈震动！不是之前那种局部的震动，而是整个地面都在摇晃，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地底钻出。
“地脉游龙到了！”乌恩其惊呼。
言蓁蓁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移动的阵眼已经抵达古城下方。它似乎在古城地脉中游走，所过之处，地气翻涌，蚀源波动变得更加混乱。
“加快速度！”墨离喊道，“必须在它造成更大破坏前，破坏所有节点！”
第五、第六个节点相对顺利。它们分别在一座庙宇和一座塔楼内，守卫都被之前的战斗吸引走了。言蓁蓁迅速破坏了这两个节点。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节点——圣山之巅，生命之泉处。
而地脉游龙，也正在向圣山方向移动。
众人登上圣山。这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丘，但在平坦的草原上显得格外醒目。山路早已被荒草覆盖，石阶断裂，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
山顶是一片相对平整的平台，平台中央，就是传说中的生命之泉。
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泉眼已经完全干涸，露出底部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满了蚀源符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而在阵法中央，矗立着一根高达三丈的巨型黑色石柱——那就是最后一个节点。
但最让人震惊的，不是石柱本身。
而是石柱上，捆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萨满袍的老者，白发苍苍，面容枯槁。他被漆黑的锁链捆在石柱上，锁链深深嵌入皮肉，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褐色。老者低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是……”乌恩其颤抖着走上前，“巴音大萨满……我的师兄……”
言蓁蓁想起乌恩其说过，金帐王庭还有一位大萨满留守。看来，这位巴音大萨满没有逃离，而是选择守护生命之泉，最终被幽影教抓获，用作增强节点的“活祭品”。
“他还活着。”言蓁蓁感知后说，“但很微弱，生命精华几乎被抽干了。”
墨离检查了石柱周围的阵法：“这个节点与其他六个相连，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献祭大阵。如果冒然破坏石柱，可能会瞬间抽干巴音大萨满剩余的生命力，让他立刻死亡。”
言蓁蓁皱眉。既要破坏节点，又要救人，难度极大。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这一次，震动来自他们脚下。
“地脉游龙……要出来了！”乌恩其喊道。
话音刚落，圣山平台中央的地面猛然炸裂！一条巨大的、由岩石和能量构成的“龙”从地底钻出，它没有眼睛，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龙头形状，全身散发着土黄色的光芒。
而在它的额头正中，镶嵌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银色晶体——那就是移动的阵眼！
地脉游龙发出无声的咆哮，它似乎对石柱上的蚀源气息极其厌恶，直接撞向石柱。
“不好！”言蓁蓁脸色大变。
如果让游龙撞上石柱，巴音大萨满必死无疑，阵眼也可能受损。但如果不让游龙撞石柱，它可能会破坏整个圣山，甚至引发地脉暴动。
千钧一发之际，言蓁蓁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冲向石柱，同时将生命源锁的力量全面爆发！
“以我之命，换彼之生！”
翠绿光芒化作一道光柱，将她与石柱上的巴音大萨满连接。与此同时，她双手按在石柱上，不是破坏，而是……转移！
将石柱中的蚀源之力，转移到自己体内！
“蓁蓁，不要！”墨离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蚀源之力如洪水般涌入言蓁蓁体内，她的皮肤开始变黑，眼睛变得血红。但她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着这可怕的侵蚀。
石柱上的符文一个个熄灭，捆着巴音大萨满的锁链也开始松动。而地脉游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撞击，巨大的龙头转向言蓁蓁。
它额头上的银色晶体开始发光，与言蓁蓁颈间的生命源锁产生共鸣。
翠绿与银白的光芒交织，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光茧，将言蓁蓁包裹其中。
光茧中，言蓁蓁的意识沉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她看到了地脉游龙的记忆——六十年来，它在地脉中游走，调节地气，守护阵眼。但它也见证了蚀源的扩散，见证了守望者的堕落，见证了幽影教的阴谋。
现在，它将希望寄托在了生命源锁的持有者身上。
“帮我……”游龙的意识传来，“帮我……守护……这片土地……”
言蓁蓁感到，银色晶体中的阵眼力量正在与生命源锁融合。那不是简单的加固，而是……升级。
七星封印的第二重，需要七个阵眼全部升级。而现在，黑石镇的阵眼已经升级，如果生命之泉的阵眼也能升级，那么七个阵眼就有两个完成了蜕变，封印会稳定许多。
但代价是，她要承受蚀源之力的全面侵蚀。
“我……愿意。”她在意识中回应。
光茧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道冲天光柱，贯穿天地。
当光芒散去时，石柱已经彻底消失，巴音大萨满倒在地上，虽然虚弱，但还活着。地脉游龙也重新钻回地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而言蓁蓁……
她站在那里，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颈间的生命源锁，已经从翠绿色变成了银绿色，散发着更加深邃、更加庞大的力量波动。
但她的眼睛，却变成了暗红色。
那是蚀源侵蚀的痕迹。
墨离冲到她身边：“蓁蓁，你怎么样？”
言蓁蓁缓缓转头，暗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没事。阵眼升级了，但蚀源之力……我需要时间消化。”
她看向远方，七个阵眼的位置在她感知中清晰无比。
“还有五个……”她轻声说，“时间不多了。”
在遥远的幽影教总坛，一个身影猛地睁开眼。
“第二重封印……开始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那就看看，是你加固得快，还是我破坏得快吧。”
“蚀月计划……全面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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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