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几分凄楚与绝望（1/2）

卧室里，由此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头皮发麻、几乎要窒息的绝对寂静之中。

唯有苏颜那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控制的、细微而压抑的、带着生理性痉挛的抽泣声。

如同一只被利箭射穿了翅膀、只能躲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的云雀所发出的哀鸣，在仿佛被冻结了的空气中，微弱地、断断续续地回荡着，更添几分凄楚与绝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就在苏颜的神经几乎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几乎要认定他会一直这样如同蜡像般沉默下去。

或者下一秒就会动用某种她无法想象的、更加冷酷无情的手段让她彻底闭嘴、从物理上消失的时候，秦峰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似乎更加低沉了几分，也更加平缓，平缓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仿佛他刚才听到的，并非关乎他自身最大隐秘和过往不堪的惊世揭露，而仅仅是一段与自身毫无关联的、枯燥乏味的、来自下属的工作汇报。

“说完了？”他淡淡地、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慵懒反问道，那重新聚焦在苏颜脸上的目光里，褪去了先前那种如同x光般的审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近乎残忍的、剥离了所有情感色彩的冷静，仿佛在观察一个实验对象的最终反应，“把你心里所有的……那些恐惧，那些你觉得天大的委屈，都发泄干净了？”

苏颜被他这种完全超出所有预料的、近乎漠然的平静反应给彻底噎住了，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沾湿的棉花。

一时之间，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睁大了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又带着一丝荒谬感地看着他。

她在内心预想了无数种他可能的反应——雷霆震怒、厉声否认、巧言辩解，甚至……是直接、冷酷的灭口。她却唯独，没有预想到，他会是这种……仿佛事不关己般的、令人心底发寒的平静。

“看来，那个藏头露尾的电话。”他继续用那种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仿佛机器合成般的语调说道，如同一位古董鉴定师在评估一件刚刚送来的、略有瑕疵的瓷器。

“确实给你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困扰和精神损耗。”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刻度尺，丈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也成功地，引导你去思考了许多……原本并不需要你去浪费精力的、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说话的同时，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动作自然得如同只是调整了一下站姿，并没有真正地靠近她，试图拉近物理上的距离。

然而，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却使得他周身那股强大的、冰冷的、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气场，更加具有实质性地、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让她几乎产生了一种氧气被瞬间抽空的窒息感。

“首先，回答你第一个，也是你似乎最‘在意’、最急于确认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