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丰泽园何大清摆宴立威,惊弓鸟贾东旭惶惶不可终日(1/2)

傍晚,华灯初上。

前门外,煤市街。

作为京城八大楼之首的丰泽园饭庄,此时正是客似云来、热闹非凡的时候。那朱红的大门楼子,金字招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子富贵逼人的气派。

何大清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像样的行头,虽然还是旧衣服,但洗得干干净净,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头发也梳得油光锃亮。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领着何雨柱、林渊,还有被特意请来的独臂陈大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丰泽园的大门。

刚一进门,一位眼尖的堂头(领班)就迎了上来。待看清何大清的面容后,那堂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腰瞬间就弯下去三分。

“哎哟喂!这不是何爷吗?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是有些年头没露面了啊!”

何大清哈哈一笑,拱了拱手:“是有些年头了。这不,刚回北京,带孩子和朋友过来尝尝咱们丰泽园的手艺,顺便给这就是去去晦气!还有雅间吗?”

“有!必须有!您何爷来了,没座儿我也得给您变出一间来啊!楼上请,‘听雨轩’给您留着呢!”

堂头那叫一个热情,亲自引路,一路吆喝着把几人引上了二楼。

何雨柱跟在后面,看着自家老爹这副排面,眼睛都直了。他在轧钢厂食堂虽然是个大厨,也就在那片儿有点名气,哪见过这阵仗?这丰泽园可是四九城顶尖的馆子,这里的堂头那都是眼高于顶的主儿,居然对他爹这么客气?

“柱子,学着点。”林渊凑到何雨柱身边,低声笑道,“你爹当年在四九城勤行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谭家菜的传人,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何雨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腰杆子也不由得挺直了几分。有个牛逼的爹,这感觉确实不一样。

进了雅间,落座点菜。

何大清也没看菜单,直接开口就是一段贯口似的报菜名:“先来个冷拼,要酱牛肉、肘花、酥鱼、拌海蜇。热菜嘛,葱烧海参那是必须的,要用章丘大葱,海参要发的透亮!再来个干炸丸子,要外焦里嫩,咬开流油!油爆双脆,火候得足!再来个糟溜鱼片、烩乌鱼蛋汤。最后来一盘烤馒头片,配上那臭豆腐乳。酒就要那陈年的莲花白,先来两瓶!”

这一套点下来,全是丰泽园的看家菜,既显档次又见行家。

“得嘞!您擎好!马上就来!”堂头记下菜单,高唱一声,退了出去。

陈大爷看着这架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老何,讲究!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气度,不减当年啊!”

“嗨!陈老哥您捧了!”何大清给陈大爷倒了杯茶,叹了口气,“这几年在保定,虽然也能混口饭吃,但心里总归是憋屈。今儿个算是扬眉吐气了,这顿酒,必须喝个痛快!”

不一会儿,酒菜流水般地上来了。

那葱烧海参,色泽红亮,葱香浓郁,海参软糯弹牙,入口即化,不愧是镇店之宝。那干炸丸子,咬一口“咔嚓”作响,肉香四溢。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

何大清端起酒杯,郑重地看向林渊:“小林,这第一杯酒,叔敬你!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在保定给别人养孩子呢,我这亲儿子亲闺女还在受苦。你是我们老何家的大恩人!”

“何叔,您言重了。”林渊起身回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说易中海那事儿办得确实不地道,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对!那就是个老畜生!”何雨柱在旁边接话,嘴里塞满了丸子,含糊不清地说道,“爹,林渊,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谁敢欺负林渊,我傻柱第一个不答应!”

“叫什么傻柱?以后叫柱子!”何大清一筷子敲在何雨柱头上,“以后少跟那贾家来往,把心思都放在手艺上。你看看人家小林,年纪轻轻,这见识、这手段,哪样不比你强?多跟人家学学!”

“是是是,我学,我肯定学!”何雨柱现在对何大清是言听计从。

席间,林渊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何叔,听说昨晚许大茂被人打了,伤得挺重,现在还没醒呢。”

何大清放下酒杯,冷笑一声:“哼,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时嘴欠,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嘛……”

何大清那双老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昨晚那动静,我也听说了。我琢磨着,这事儿透着蹊跷。全院人都出去了,就贾东旭那小子没露面。再加上昨晚易中海被我逼得拿钱的时候,那小子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这事儿,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哦?何叔也这么觉得?”林渊嘴角微勾,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嘿,我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都多。那小子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儿,能瞒得过谁?”何大清不屑地撇撇嘴,“也就是现在没证据,再加上易中海那个老狐狸帮着遮掩。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看这贾东旭,早晚得进去。”

“来,喝酒喝酒!管那些破事干啥!今朝有酒今朝醉!”陈大爷举杯,“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让他们狗咬狗去!”

“对!喝酒!”

这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何大清不仅是在感谢林渊,更是在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他何大清回来了,何家这杆旗又竖起来了!以后在这95号大院,甚至在这南锣鼓巷,谁也别想再欺负何家!

……

与丰泽园里的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95号大院贾家的死寂与凄凉。

中院西厢房里,光线昏暗,桌上摆着一盆见不到几粒米的棒子面粥,还有几个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那只断了的胳膊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搅合,嘴里骂骂咧咧:“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清汤寡水的,这是喂猪呢?我要吃肉!我要吃白面馒头!”

“妈,您就少说两句吧。”秦淮如坐在桌边,一脸的愁容,“家里的白面早就没了,这棒子面还是我去鸽子市高价买的。东旭的工资还没发,奖金也没了,咱们得省着点吃。”

“省?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对面何家那香味都飘到咱们屋里来了!那是鸡汤味儿!还有酒味儿!该死的何大清,有钱去大饭店吃喝,也不说给咱们送一碗来!这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就该让老贾把他们全带走!”

听着贾张氏恶毒的诅咒,贾东旭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一声不吭,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窝头,指节都发白了。

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昨晚那一幕。

许大茂满脸是血的样子,擀面杖砸在骨头上的声音,还有那一沓厚厚的钞票……

恐惧,像是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外面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浑身紧绷。

“东旭,你怎么不吃啊?”秦淮如看着丈夫那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不饿!”贾东旭猛地把窝头摔在桌子上,“吃吃吃!就知道吃!烦不烦啊!”

“你冲我发什么火啊?”秦淮如委屈得眼泪直掉,“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行了!都别吵了!”贾东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

站在中院的空地上,冷风一吹,贾东旭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他不敢往大门口走,生怕碰到警察;也不敢往后院看,生怕看到许家的人。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易中海家。

那里也黑着灯,死气沉沉的。

易中海这次是真的伤筋动骨了,不仅钱没了,心气儿也没了。贾东旭想去找师父商量商量,但一想到昨晚易中海逼他拿钱时的那副嘴脸,他又犹豫了。

现在的易中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给他遮风挡雨的一大爷了,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把他卖了换钱的落水狗。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贾东旭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沓被体温捂热的钱。那是几百块钱啊!要是以前,有了这笔钱他做梦都能笑醒。可现在,这笔钱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却又不敢拿出来,更不敢花。

只要一花,那就是证据!

“该死的许大茂!你怎么还不死?!”贾东旭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只要许大茂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可万一他醒了呢?万一他认出自己了呢?

就在贾东旭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口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自行车的声音。

“何叔,您慢点,这门槛高。”

是林渊的声音!

紧接着,何大清那是喝高了的大嗓门传来:“没事!我没醉!今儿个高兴!小林啊,以后常来家里坐,叔给你做那道‘罗汉大虾’!”

“得嘞!那我就等着了!”

贾东旭像是受惊的耗子一样,赶紧缩回了阴影里。他透过门缝,看着何大清父子和林渊满面红光、勾肩搭背地走进来,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大鱼大肉,我就得担惊受怕?

凭什么傻柱那个傻子能有这么多钱,我就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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