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班牙盲盒”：开出水土不服的国王与全民暴走的市民（2/2）
法军一开始没把这些市民当回事，觉得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想吓唬一下就完事了。可他们没想到，这些西班牙市民根本不怕死，越打越勇。法军士兵被惹毛了，开始开枪射击，打死了几个市民。这一下，彻底点燃了马德里市民的怒火：“法军杀人了！跟他们拼了！”
起义瞬间爆发，整个马德里街头都乱成了一锅粥。市民们四处寻找武器，有的从家里拿出菜刀、斧头，有的从铁匠铺里抢出铁锤、铁棍，还有的甚至拆下路边的路灯当武器。他们分成小股，在街头巷尾跟法军展开了“游击战”——法军来了，他们就躲进小巷子里；法军走了，他们就出来偷袭；法军追进小巷，他们就从屋顶上扔石头、倒开水。
有个叫马里亚斯的年轻姑娘，才18岁，看到法军士兵欺负老人，直接冲了上去，用手里的绣花针戳伤了法军士兵的眼睛。还有个叫佩德罗的马车夫，赶着马车直接撞向法军的队伍，把法军撞得人仰马翻。这些普通人，平时都是老实本分的市民，可在国家被侵略、尊严被践踏的时候，都变成了勇敢的战士。
这场起义虽然看起来很“简陋”，没有章法，但却让法军吃尽了苦头。法军擅长的是大规模的正面作战，在开阔的战场上他们能发挥优势，但在狭窄的街头巷尾，他们的大炮、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被市民们牵着鼻子走。而且马德里市民对地形非常熟悉，躲躲藏藏，打了就跑，法军根本抓不到他们，反而被搞得焦头烂额。
拿破仑派去驻守马德里的法军将领杜邦，一开始还想派兵镇压，结果越镇压，起义的人越多。不仅马德里，西班牙其他城市的市民也听到了起义的消息，纷纷响应——塞维利亚、巴塞罗那、瓦伦西亚等城市，都爆发了市民起义，法军在西班牙的据点一个个被围攻。
这里有个历史冷知识：西班牙人把这场起义叫做“五月二日起义”，后来还把这一天定为西班牙的“国家纪念日”。而且这场起义还催生了世界上第一幅现代意义上的宣传画——《五月二日》和《五月三日》，是西班牙画家戈雅创作的，画里描绘了马德里市民起义和法军屠杀市民的场景，非常震撼，后来成了反对侵略的象征。
法军将领杜邦眼看局势失控，赶紧向拿破仑求救：“陛下，西班牙人疯了！全西班牙的人都在反抗我们，我们快顶不住了，请求支援！”拿破仑收到消息后，根本不信：“一群市民而已，怎么可能顶不住？杜邦太没用了！”可当越来越多的求救信传来，拿破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低估了西班牙人的爱国情怀，也低估了普通民众的力量。
五、游击队的诞生：打了就跑，法军的噩梦竟是“民间高手”
马德里起义虽然被法军暂时镇压下去了，但西班牙人的反抗并没有停止。相反，这场起义让西班牙人意识到：跟法军正面硬刚，肯定打不过，但可以用“打了就跑”的战术，慢慢消耗法军。于是，“游击队”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历史舞台上。
“游击队”一开始并不是正规军，而是由普通市民、农民、手工业者组成的民间武装。他们没有统一的制服，没有精良的武器，甚至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他们有两个最大的优势：一是熟悉地形，二是得到了当地民众的支持。
这些游击队员平时都住在村里或山里，法军来了，他们就拿起武器，躲在树林里、山洞里、小巷里，趁法军不注意，突然发动袭击——放冷枪、扔石头、埋地雷（其实就是简单的炸药包），打完之后立刻撤退，根本不跟法军恋战。法军想追，却找不到人；想搜，又不知道该搜哪里，只能在山里、村里瞎转悠，被搞得精疲力尽。
游击队的战术非常灵活，而且很有“创意”。比如他们会在法军必经的路上挖陷阱，陷阱里埋上尖木头或石头，法军的骑兵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他们还会伪装成农民或市民，混在人群里，趁法军士兵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动袭击；有时候，他们还会抢夺法军的粮草和弹药，让法军断粮断弹。
更有意思的是，游击队还会“分工合作”——有人负责侦查，打探法军的动向；有人负责袭击，专门打法军的小股部队；有人负责运输，给游击队员送粮食和武器；还有人负责联络，把各个游击队的消息传递出去。虽然没有统一的领导，但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法军紧紧包围在里面。
有一次，一支法军小分队奉命去抢夺粮食，结果被游击队盯上了。游击队先是派几个人假装成农民，给法军带路，把法军引到了一个山谷里。等法军进入山谷后，埋伏在山谷两侧的游击队员立刻发动袭击，用石头、弓箭、火枪对着法军猛打。法军想冲出去，却发现山谷的出口被游击队用石头和树木堵住了。最后，这支法军小分队全军覆没，粮食也被游击队抢了回去。
还有一次，法军的一支运输队，带着大量的弹药和粮草，从马德里运往南方。游击队得到消息后，提前在运输队必经的一座桥附近埋伏。当运输队走到桥上时，游击队突然点燃了桥两边的柴草，同时向运输队开枪。法军士兵慌了神，有的想往前冲，有的想往后退，结果挤在桥上，互相踩踏。游击队趁机冲上去，抢夺了法军的弹药和粮草，还俘虏了不少法军士兵。
游击队的反抗，让法军在西班牙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法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在游击队面前，却显得束手无策。他们每天都要面对游击队的偷袭，死伤不断，士气越来越低落。而且由于游击队经常抢夺法军的粮草和弹药，法军的补给越来越困难，很多士兵都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战斗力大大下降。
这里有个历史没讲过的细节：游击队不仅打击法军，还会惩罚那些投靠法军的西班牙叛徒。有个西班牙贵族，为了讨好拿破仑，主动投靠了法军，帮助法军镇压游击队。结果游击队趁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偷偷潜入他的家里，把他绑走了，然后在村里的广场上公开审判他，最后把他处决了。这件事传开后，再也没有西班牙贵族敢轻易投靠法军了。
拿破仑后来派了很多名将去西班牙镇压游击队，比如马塞纳元帅、苏尔特元帅，都是跟着拿破仑南征北战的猛将，打遍欧洲无敌手。可到了西班牙，这些名将都栽了跟头。马塞纳元帅奉命去镇压葡萄牙边境的游击队，结果打了一年多，不仅没消灭游击队，反而损兵折将，自己还得了重病，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撤回法国。苏尔特元帅虽然稍微好一点，但也只能控制几个大城市，根本不敢轻易离开城市，一旦离开，就会遭到游击队的袭击。
马塞纳元帅在给拿破仑的信里抱怨：“陛下，西班牙的游击队太难缠了！他们不像正规军，打不过就跑，我们根本抓不到他们。而且当地的老百姓都帮着他们，我们得不到任何情报，反而处处被他们算计。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拖垮的！”
拿破仑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当初想“轻松拿下西班牙”的想法太天真了。西班牙不是普鲁士，不是奥地利，西班牙人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和反抗精神，而且他们的“游击战”，正好戳中了法军的软肋。拿破仑原本想让西班牙成为自己的“附属国”，结果却让西班牙变成了自己的“流血伤口”——法军在西班牙每天都有伤亡，物资消耗巨大，却迟迟不能彻底征服西班牙。
六、拿破仑的翻车现场：我以为是软柿子，结果是铁核桃
到了1808年底，拿破仑在西班牙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约瑟夫国王还是那个“尴尬国王”，只能躲在马德里的王宫里，根本不敢出去；法军虽然控制了几个大城市，但广大的农村和山区都被游击队占领了；英军也趁机介入，派威灵顿将军率领英军在葡萄牙登陆，和西班牙游击队联手，共同对抗法军。
拿破仑这时候才着急了，他决定亲自率军去西班牙，想尽快解决问题。1809年初，拿破仑率领十几万大军进入西班牙，一开始确实打了几个胜仗，收复了一些被游击队占领的城市，英军也被迫撤退到了葡萄牙。拿破仑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一来，就能扭转局势。
可他没想到，西班牙的游击队根本不跟他正面硬刚。拿破仑的大军一到，游击队就躲进山里，等拿破仑的大军离开，游击队又出来活动，继续袭击法军的补给线和小股部队。而且英军虽然撤退了，但威灵顿将军在葡萄牙建立了坚固的防线，拿破仑想彻底消灭英军，也没那么容易。
更让拿破仑头疼的是，欧洲其他国家也开始蠢蠢欲动。奥地利看到拿破仑陷入西班牙战场，觉得有机可乘，开始秘密备战，准备发动第五次反法同盟；俄国虽然表面上还是法国的盟友，但心里也对拿破仑的野心感到不满，开始偷偷和英国接触。拿破仑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西班牙久留，否则一旦奥地利和俄国联手，法国就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1809年7月，拿破仑在瓦格拉姆战役中击败了奥地利，第五次反法同盟瓦解。他赶紧从西班牙撤军，回到法国处理欧洲的事务，把西班牙的烂摊子留给了约瑟夫和法军将领。可拿破仑一走，西班牙的局势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法军继续被游击队和英军骚扰，伤亡越来越大，补给越来越困难。
拿破仑后来虽然又派了不少军队去西班牙，但始终无法彻底征服西班牙。这场“半岛战争”（因为西班牙和葡萄牙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而得名），成了拿破仑帝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法军在西班牙战场上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物资，前后死伤几十万人，却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消耗了帝国的国力。
而且，西班牙人民的反抗，也鼓舞了欧洲其他国家的人民。他们看到，即使是强大的拿破仑，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团结起来，坚持反抗，就能打败侵略者。后来，在第六次反法同盟中，很多国家都纷纷起来反抗拿破仑，最终导致了拿破仑的第一次退位。
这里有个特别有意思的收尾：约瑟夫国王在西班牙当了5年的“尴尬国王”，直到1813年，英军和西班牙游击队联手击败了法军，约瑟夫才得以“解脱”，仓皇逃离了西班牙。他回到法国后，再也不想当国王了，只想过安稳日子。后来拿破仑复辟，想让他再出山，他坚决拒绝了：“我再也不想去当那个没人认的国王了，谁爱去谁去！”
而西班牙呢，斐迪南七世在拿破仑倒台后回到了西班牙，重新当上了国王。虽然他后来实行独裁统治，把西班牙搞得一团糟，但他毕竟是在西班牙人民的反抗下重新登上王位的，所以在西班牙历史上，也算是一个“有争议的英雄”。
这场拿破仑干涉西班牙王位的闹剧，最终以拿破仑的失败而告终。拿破仑原本想把西班牙变成自己的“附属国”，结果却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麻烦。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管你有多强大，都不要低估一个国家人民的爱国情怀和反抗精神——有时候，看似弱小的普通人，团结起来，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让强大的侵略者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