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废灵谷之路（2/2）

“公子，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吧？”小念走到谢昭言身边，仰着头问，“白天的布条可能松了，重新包一下，伤口会好得快些。”

谢昭言点了点头，伸出左臂。小念小心翼翼地解开旧布条，看到伤口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伤口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显然是白天赶路时被牵动了。“公子，你白天是不是又用力了？”她语气里带着责备，却还是动作轻柔地用干净的布条蘸了些溪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娘说，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用力，不然会发炎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捣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草药是她下午在路边捣的，用石头把草药砸成泥状，还加了些溪水调成糊状，据说这样药效更好。敷好草药后，她用新的布条轻轻包扎好，还在布条的末端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这样就不会松了，也好看。”

谢昭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阵温暖。这孩子虽然小，却比很多成年人都细心，连包扎伤口都会想着“好看”。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在他练剑受伤时，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还会在布条上系个小铃铛，说“铃铛响，伤口就不疼了”。

“小念，你爹娘……是怎么不在的？”谢昭言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让小念难过，可他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孩子的事，想以后能更好地保护她——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受伤害。

小念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下来，声音也低了许多：“我爹娘是半妖，爹会变狐狸，娘会变兔子。我们想去玄心城找活路，因为山里的草都枯了，找不到吃的了。”她攥紧怀里的香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囊上的桃花，“可是刚到玄心城门口，就被玄门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我们是‘妖邪’，要抓我们去给盟主‘净化’。爹为了保护我和娘，就变了狐狸跟他们打，可是他们人太多了，爹……爹被他们用剑刺死了。”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砸在香囊上：“娘抱着我跑，可是他们还是追上了，娘把我藏在草丛里，让我别出声，然后她就跑向了另一个方向，引开了那些人……我再也没见过娘。”

谢昭言心里一阵酸涩，他伸出手，轻轻把小念抱进怀里——孩子的身子很轻，还在微微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对不起，让你想起了难过的事。”他拍着小念的后背，声音温柔，“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废灵谷是安全的，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半妖，还有狐长老保护你们，我们会在那里好好生活，再也不用跑了。”

小念靠在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公子，你会一直保护我吗？就像爹娘一样？”

“会。”谢昭言点头，语气坚定，“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长大，能自己保护自己为止。”

小念笑了，虽然脸上还有泪痕，却笑得很灿烂。她从怀里掏出一颗野草莓，递到谢昭言嘴边：“公子，吃个草莓，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

谢昭言张嘴接过，草莓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心里的酸涩也淡了许多。

篝火渐渐变小，夜晚的寒气越来越重。谢昭言把小念抱到篝火旁，让她靠在自己身边睡觉。小念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做了个好梦——梦里或许有爹娘，有温暖的家，还有不用逃跑的日子。

谢昭言靠在山洞壁上，看着小念的睡颜，又掏出了怀里的破妄镜。他尝试着再次注入灵力，可镜子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只有灵心泉的泉水，才能让它恢复灵力了。他想起刚才镜中闪过的画面，李长老手里的蓝色封皮册子，应该就是破妄术的秘籍。那本秘籍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也在灵心泉附近？

就在这时，破妄镜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镜面虽然没有亮起，却映出了一行模糊的字迹——“破妄术秘籍，藏于灵心泉下暗室”。谢昭言心里一喜，赶紧凑近看，可字迹很快就消失了，镜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攥紧破妄镜，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三日后的灵脉祭，他不仅要拿到灵心泉的泉水，恢复破妄镜的灵力，还要找到破妄术的秘籍，让李长老的阴谋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他要为问心宗的族人报仇，为小念的爹娘报仇，为所有被李长老迫害的人报仇！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谢昭言就叫醒了小念。两人简单吃了些剩下的野草莓和干粮，继续往废灵谷走。山路虽然依旧难走，但两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废灵谷就在前方，那里有安全的住所，有友善的伙伴，还有等待他们的希望。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谢昭言心里一紧，赶紧把小念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以为是玄门的人追来了，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可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是沈逸尘！他骑着青骢马，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包裹，显然是带了不少东西。看到谢昭言和小念，他脸上的焦急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昭言！小念！你们没事吧？”沈逸尘翻身下马，快步跑到他们面前，先是检查了谢昭言的伤口，又摸了摸小念的头，确认两人都没事，才松了口气，“我昨天回去对接完旧部，就赶紧赶来了，生怕你们遇到危险。秦叔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的灵脉祭，我们的人会在灵心泉附近接应，绝不会让李长老得逞。”

谢昭言看着沈逸尘焦急的模样，心里一阵温暖——他知道沈逸尘肯定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连休息都没顾上，眼底还有淡淡的红血丝。“我们没事，就是走得慢了些。”他顿了顿，补充道，“路上很安全，没遇到玄门的人。”

“没事就好。”沈逸尘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掏出一个水囊，递给谢昭言，“这是灵脉泉水，秦叔说破妄镜需要这个才能恢复灵力，我特意从他那里拿的，你试试能不能用。”

谢昭言接过水囊，赶紧掏出破妄镜，倒了一点泉水在镜面上。泉水刚碰到镜面，破妄镜就缓缓亮起，白光虽然不如之前明亮，却比之前强了许多，连镜面的纹路都清晰了不少。镜中再次闪过画面，这次是灵心泉的场景——灵心泉周围布满了玄门的守卫，泉下有一个暗室，暗室里放着一个蓝色封皮的册子，正是破妄术的秘籍！

画面很快消失，破妄镜的白光又暗了下去，但比之前恢复了不少。谢昭言攥紧镜子，激动地说：“逸尘，我们找到破妄术的秘籍了！就在灵心泉下的暗室里！三日后的灵脉祭，我们不仅要揭穿李长老的阴谋，还要拿到秘籍，为问心宗报仇！”

沈逸尘看着谢昭言激动的模样，也笑了，他拍了拍谢昭言的肩膀：“好！我们一起，为问心宗报仇，为所有无辜的人讨回公道！”

小念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模样，也开心地笑了，她举起手里的狐狸木雕：“那我们快点去废灵谷吧！我要把木雕送给狐长老，还要告诉狐长老，我们要一起打败坏人！”

三人相视一笑，沈逸尘把小念抱上青骢马，然后牵着马，和谢昭言一起，朝着废灵谷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也照亮了也照亮了前方通往废灵谷的路，更照亮了他们心中复仇与守护的信念。风拂过林间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鼓劲；青骢马的蹄声沉稳有力，一步步朝着希望迈进。小念坐在马背上，怀里紧紧抱着香囊，时不时探头看向远处，眼里满是对新家的期待；谢昭言和沈逸尘并肩走在一旁，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无需多言，却已明白彼此心中的决心——三日后的灵脉祭，便是他们揭露真相、讨回公道的时刻，而此刻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在为那场最终的对决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