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群魔消遣时间(1/2)
“观天者计划”的谕令下达后,归墟帝庭二十位核心成员,如同二十枚投入不同水层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诸天万界的各个角落。
静默,不是休眠。对于这群曾经的巅峰存在而言,这只是将集团层面的高调扩张,转为个人层面的……深度专业实践。
第七重天·流云台悬空商岛
司马南风坐在“听风阁”顶层的雅间,面前是一盘未动的灵果。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棋子,目光透过琉璃窗,落在下方那片由浮空平台与虹桥构成的繁华商业区——罗浮商会联盟总部所在。
(联盟架构松散,利益纽带脆弱,决策效率低下……典型的待优化资产。)
他指尖轻点,一道微不可察的神念顺着商岛地脉中交织的通讯灵络悄然延伸。三个月前,他“偶然”帮联盟内第三大商会“金缕阁”的首席账房解决了一个祖传的命格缺憾,获得的回报是一枚能有限接入联盟内部通讯阵核的客卿令牌。
此刻,令牌在他袖中微微发烫。
是时候了。
司马南风将棋子轻轻按在棋盘某处。
几乎同时,千里外金缕阁的核心仓库里,三箱即将发往天风神朝后宫的顶级“霓裳羽衣”,内部编织的恒温符文阵列发生微妙逆转;而联盟轮值主席“百宝轩”轩主闭关的密室中,那枚传承了七代人的鉴宝古玉,表面浮现出几行似是而非的暗纹,内容直指一桩被时间掩埋的、关于现任轩主师尊的蹊跷旧事。
没有爆炸,没有喧哗。只有信息被精准污染,信任的基石在无人察觉时悄然风化。
司马南风看着下方联盟总部骤然亮起的数道紧急传讯流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瓦解,从来不需要正面冲击。只需在关键节点,施加恰到好处的认知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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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天·鎏金城地底深处
长孙明行走在炽热的矿道中,脚下是赤霄宗视为命脉的“星纹秘银”主矿脉。岩壁上天然的星点微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两名瞳孔涣散的矿脉监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们的神魂已被暂时接管,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他停在一处岩壁前,手指抚过温润的矿石。【价值洞察】全力运转,视野中,整条矿脉的灵力流动、星纹生成规律、结构应力节点,尽数化为流淌的金色数据与脉络图。
(星纹生成依赖‘碎星残韵’与地火灵气的稳定交互……关键干涉点三十七处。注入‘太阴寒髓’扰乱平衡,配合导流阵法……预计品质衰退率可达八成,表象与天然矿脉枯竭无异。)
他身后,数十名被高额报酬和无法违抗的禁制束缚的落魄阵法师,正汗流浃背地按照他提供的图纸,在岩层深处布置着极其隐蔽的导流阵基。
“还有两个时辰。”长孙明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已穿透岩层,仿佛看到了赤霄宗库房里那些因“品质骤降”而即将大幅贬值的存货,以及他们资金链断裂时那张绝望的脸。
(垄断?定价权?很快,你们就会明白,真正的价值定义权在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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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重天·听剑阁洗剑池
独孤晓穿着一身普通外门弟子的素白剑服,蹲在池边,与一群少年一起浣洗着木剑。池水冰冷,映着远山和剑阁的飞檐。
她指尖拂过水面,荡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心弦共鸣】如最轻柔的风,拂过池边每一个年轻弟子。
对那个总是偷看师姐练剑的羞涩少年,她悄悄拨动了一丝“自惭形秽”;对那个今晨刚因剑招疏漏被师父严厉训斥的弟子,她勾起一缕“委屈不甘”;对那位正从池边走过、眉头紧锁的执法长老,她轻轻放大了其心中对阁主近年来独断专行的一丝“疑虑”。
昨夜,她已“拜访”过剑阁禁地,在那卷唯有阁主可阅的《凌虚剑谱》道韵烙印深处,留下了一点“心魔引”。当凌虚子下次心神沉入剑谱,试图沟通剑意时,那引子便会触发,在他道心镜面上映出一幅模糊却足以动摇根本的画面——同门染血,而持剑者身影与他依稀相似。
(剑心通明?越纯粹,裂痕一旦产生,便越是触目惊心。)
她端起洗净的木剑,随着人流默默离开,身影融入晨雾,仿佛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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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草堂秘境·千蕊琉璃圃
巴公冶像个误入仙圃的寻常药农,背着手在奇花异草间漫步。他指尖偶尔拂过某片灵叶,留下肉眼难辨的微小孢子,或是将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入某株灵植根部的土壤。
那是他从“心炉”污染能量中分离提纯出的、极度稀薄的“规则扭曲因子”。
(传统毒理破坏生机,太低级。我要的是‘规则层面的生态重构’。让你们的骄傲,变成困死你们的囚笼。)
在他【生机掠夺】的感知中,这些被“感染”的灵植,其生命编码正被强行写入新的指令。九叶还魂草与蚀骨藤的根系开始诡异地交织互生;清心莲的花瓣上浮现出原本属于魇魔花的纹路;冰雾草的寒气中混入了地炎藤的燥烈……
他走过的地方,三百余种珍稀灵植的命运轨道被悄然扳向未知而危险的深渊。它们不再是为炼丹而生的药材,而是变成了巴公冶“高等生态毒理学”的第一批活体标本——美丽、共生、且注定在扭曲中走向集体寂灭的未来。
(等他们发现时,这里将是炼药师的地狱。而解方?那需要先理解我制定的新‘规则’。)(注:此处保留其专业实验心态,避免“只有我有解药”的直白表述,更符合其研究者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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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深渊外围·噬骨荒原
第五屠鸿站在一片灰白色的、铺满巨型兽骨的荒原上,对面五十丈外,是浑身蒸腾着血色煞气、肩扛门板巨刃的“裂魂战队”首领,狂骨。
“归墟帝庭的走狗!就你一个?!”狂骨声如炸雷,巨刃卷起血色罡风,以开山之势悍然劈落!刃锋未至,狂暴的气压已将地面犁开一道深沟。
第五屠鸿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变。
直到刃锋几乎触及他额前发丝,他才微微侧身——那动作随意得就像避开一片落叶。巨刃擦着他鼻尖轰然砸地,碎石飞溅,却连他衣角都未掀起。
(力量尚可,发力角度的最优解应是偏左两度三分;腰部回转多用了半息;煞气在膻中穴有0.3息的凝滞……破绽像筛子。)
在【武理直感】的视界中,狂骨的一切动作都化为清晰可见的线条与节点,缓慢而充满冗余。
“你就这点本事?”第五屠鸿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荒原的风啸。
狂骨暴怒,巨斧狂舞,化作一片吞噬一切的血色风暴!“血海千重斩!”斧影重重,仿佛连空间都要绞碎。
第五屠鸿终于动了。他没拔背后那柄黑沉的重剑,只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点破一个泡沫般,看准那漫天斧影中因真气转换而出现的、亿万分之一刹那的间隙,轻轻一戳。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金属颤音,响彻荒原。
漫天斧影骤然消散。狂骨僵在原地,巨斧高举,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一股刁钻无比的气劲顺着斧柄透入,精准地击中了他真气运转最脆弱的核心节点。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不是被外力所伤,而是真气逆冲,自毁经脉!
第五屠鸿收指,看着对方眼中升起的茫然、恐惧、以及武道信念崩塌的绝望,眼神里没有任何获胜的喜悦,只有纯粹的技术性审视。
(不堪一击。这种对手,连作为‘压力测试’数据的价值都有限。)
接下来的三个月,对于裂魂战队而言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他们狩猎时陷阱失效,演练时配合错乱,所有人的武技都变得笨拙可笑。信心,如同阳光下的残雪般迅速消融。
最后,狂骨在荒原上跪了一天一夜,然后亲手震碎了自己的丹田。他宁愿成为废人,也不愿再活在那种“毕生所学皆为谬误”的彻底否定之中。
第五屠鸿早已离开。他的任务报告上只有一行字:“目标武道信念已摧毁。建议:此类低质量目标无回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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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神朝·铁关城外三十里 驻马坡
詹台明孤身立于山坡之巅,黑色衣袍在夜风中纹丝不动。下方平原,是“玄甲重骑”连绵的军营灯火,如同大地上的一片星群。
他能感觉到,军营下方那条沉睡的玄铁矿脉,以及营中数千件刀枪剑戟、铠甲弩机传来的、近乎本能的微弱“悸动”。那是金属对【万兵朝宗】之主的天然感应与臣服。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对着军营方向,虚虚一握。
没有光芒,没有巨响。
但军营内,所有金属制品——从士卒枕边的佩刀、悬挂的箭壶,到武库中封存的破城重弩,再到中军大帐前那杆象征统帅权威的玄铁大纛——在同一瞬间,发出了低沉、统一、如同朝拜君王般的嗡鸣!
嗡——
鸣响不大,却瞬间穿透了每一个士卒的耳膜,直抵神魂!
“敌袭?!”
“我的刀!我的刀在自己动!”
“弩机!弩机的方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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