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玉娘正宫位(2)(1/2)
刘玉娘绝口不提立后之事,反而时常在侍奉汤药时,恰到好处地落下几滴眼泪,低声道:“陛下,姐姐忽然就这么去了,妾这心里……总是慌得很,夜里也睡不安稳。只怕是福薄,承受不起陛下的厚爱……如今只求能长伴陛下左右,日日见得陛下安好,妾心便足矣,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这番以退为进、极尽柔弱的姿态,如同一剂精准的迷药,不仅极大地满足了李存义受伤的自尊心和对温柔乡的渴望,更将她“谦冲自牧”、“贤德识体”的美名,通过内侍宫人之口,巧妙地扩散开来。
真正的、决定性的攻势,则在看似恢复正常的朝堂之上,由她通过景进等伶官,精心运作,说服关键朝臣后发起。
景进首先瞄准的是宰相豆卢革。自赵忠致仕之后,新任宰相便落到了豆卢革身上。若说这豆卢革入相,也颇有些意料之外。此人并非凭借赫赫功勋或经世之才登上相位,他本是前朝旧臣,出身关陇名门豆卢氏,颇通文墨,却无甚匡时济世的实学。昔日李存义称帝之后,为示新朝气象、笼络各方人心,需选用一批有名望的唐室旧臣装点门面。豆卢革以其家世和些许文名得以入选,与卢程同被拜相。然其人性情贪鄙,尤好财货,且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而卢程在迁都之时,因年老不耐舟车劳顿,到得洛阳后不久便染病归天,于是文臣之中便独以此人为首。
景进深谙其性,趁夜携重礼密访豆府,屏退左右后,直言不讳:“豆相,您是聪明人,如今宫中局势明朗如镜,淑妃娘娘圣眷正浓,中宫之位,非她莫属。陛下心中早已属意,只是碍于礼法规制,需朝中宰辅重臣率先倡言,方可水到渠成。豆相为百官之首,德高望重,若肯在此关键时刻率先上表,促成此事,不仅是顺应圣心,更是为江山社稷之稳固考量啊!此乃定策之功,他日新后正位,母仪天下,岂会忘了豆相今日首倡之德?这于公于私,于国于家,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明智之举啊。”
豆卢革抚摸着景进带来的价值连城的玉璧和金黄璀璨的金铤,又思及刘玉娘日益显赫的权势和皇帝几乎不加掩饰的偏爱,深知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一本万利的政治投机机会,当即拍板应允,脸上堆满了谄媚与贪婪交织的笑容。
而难啃的骨头是中书侍郎郭崇韬。郭崇韬素来以能臣自许,鄙薄伶官,且对韩皇后之死心存疑虑,虽然他与王璟若一文一武,相交甚厚,但却对现实无可奈何,深知皇帝心意已决,硬抗绝非上策,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景进自知凭借伶官身份难以说动位高权重的郭崇韬,便请动了与郭崇韬关系尚可、且同样受宠的伶官周匝从中斡旋,并精心安排刘玉娘亲自出面。在一处布置雅致的偏殿,刘玉娘“偶遇”了被周匝引来的郭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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