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夫妻的坦诚（1）（2/2）

王璟若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有些冰冷的空气刺得他肺腑生疼。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那残酷的事实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

“月理朵…方才留下我…告诉我…” 他顿了顿，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窒息，“…九年前…云内城…那个我醉酒失忆的夜晚…是她…在我的酒里…下了契丹萨满的秘药…”

谢明君的身体瞬间僵直！云内城！那个他助月家平定云内后的临行前夜！她记得他归来时也曾随意谈及此事，困惑于自己人生唯一一次大醉，而且那晚记忆的完全空白，当时只道是庆功酒烈，自己又未能及时将酒意逼出体外所致。但此刻听了他的话，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谢明君的脊椎窜起！

王璟若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混乱，继续艰难地吐出：“就在那之后…她嫁给了耶律阿保…然后…便有了…长子…耶律托云…”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谢明君，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愧疚和无措，“她…她说…托云…是我的儿子！明君！托云…是我的儿子！”

最后几个字，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内室炸响！

谢明君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矮几边缘，才没有倒下。耶律托云！那个文弱清秀、眼神带着忧郁的契丹大王子！那个在宴席上被她目光温柔注视过的孩子！竟然是…竟然是丈夫的骨肉？！还是与那个她刚刚才感受到其复杂心思、且是契丹皇后、更与丈夫有杀夫之仇的女人所生？！这骇人的真相如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震惊、难以置信、被欺骗的痛楚、以及一种深沉的、被侵犯了最神圣领域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毒蛇，狠狠噬咬着她的心！

内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王璟若粗重痛苦的喘息。谢明君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尖叫。她看着丈夫，这个她生死相随、深信不疑的男人，此刻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愧疚，那绝非作伪。九年前…那是他随符审兵进云州，又往云内报了月家之恩时…原来，在她于四明山上苦修、心心念念盼他平安归来时，在遥远的云内城，竟发生了这样不堪的事情！

“秘药…”谢明君的声音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忍着巨大的心痛，问出了关键，“她…她说是下了药？你…你当时…完全不知情？”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王璟若的眼底深处，不容他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