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突袭丰州城（4）（1/2）

王璟若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小人是阿古直大人亲卫合台！唐军万余围攻云内，两位大人浴血奋战，眼看支撑不住。求大人速发援兵！”说着重重叩首，额头沾满泥土。

城头的迭里哥脸色阴晴不定，云内与丰州相邻，如今月氏一族与他都为乙室部之人，若是看着云内陷落而不相救，只怕将来族中诘难。想到这里，他猛一跺脚：“开城门！点齐人马，随我驰援云内！”

过不多时，丰州城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迭里哥率领七千轻骑如潮水般涌出城门。铁蹄踏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见他来到近前，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向王璟若，声音粗犷地问道：“来犯唐军是骑兵还是步卒？云内城中如今还有多少人马？”

王璟若右手抚胸，恭敬答道：“回大人，来犯唐军皆是步卒，但个个身披重甲。云内城中尚余三千人马，只是敌军来势汹汹，阿古直大人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派小人星夜赶来求援。”

听闻“重甲”二字，迭里哥眼中精光暴涨。草原各部素来缺铁少甲，自耶律阿保率军南下后，更是将各部积攒多年的铠甲搜刮一空。如今他这丰州城内，能凑齐的铠甲也不过数十套。若能缴获这批唐军铠甲，日后必将成为自己的莫大助力。

想到这里，迭里哥仰天大笑，声如雷霆。他转身对身后将士高声道：“汉人又给我们送铠甲来了！尔等可愿随我去取？首套缴获者，本将许他自用！余者再行分配！”

契丹将士闻言顿时欢呼雀跃，声震四野。战马受惊，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团团白雾。迭里哥满意地点头，转向王璟若道：“合台，前面带路！让本大人看看这些唐军有几分成色！”

王璟若再次躬身：“多谢大人，不过在下这些兄弟有不少在突围之时受了伤，还请大人放他们入城疗伤，小人自带大人前往云内。”

迭里哥大手一挥，当即命人将王璟若的亲卫引入城中。王璟若目光微动，与队伍中的杜厚朴和胡都古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二人会意，不动声色地随守军向城内行去。王璟若则调转马头，引领迭里哥大军向南疾驰。

月色如洗，铁蹄踏碎草地，大军行至城外十余里处，迭里哥正盘算着缴获铠甲后的种种好处，忽闻前方号角声骤起。他猛然抬头，只见月光下黑压压的军阵如潮水般涌来，沉重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这声音......迭里哥心头剧震。他曾随军入关，见识过中原铁骑的威势。这般沉闷的蹄声，绝非草原轻骑所能发出！他正要下令散开阵型，却见身旁王璟若眼中寒光一闪。

“铮——”

血饮刀出鞘的龙吟声划破夜空，刀光如电，迭里哥只觉脖颈一凉，头颅已冲天而起。无头尸身仍保持着策马姿势，颈腔喷出的热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又冲出数十步才轰然坠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契丹亲卫呆若木鸡。待他们回过神来，王璟若早已催动龙炎脱阵而出，向前奔去。亲卫们怒吼连连，纷纷摘下长弓，箭矢如蝗般射向那道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