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奇袭涿州城（2）（1/2）

后唐大军如黑云压境，将涿州城围得水泄不通时，刺史姜行敢才如梦初醒。他慌忙下令加固城防，同时派出精锐突围求援。然而六万联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每一支突围的燕军都如泥牛入海，再无音讯。涿州就此沦为孤城，城头守军望着城外连绵的营帐，眼中尽是绝望。

消息传至幽州，刘守光大惊失色，立即召来麾下大将卢文进：“涿州若失，则幽州危矣！”他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着你即刻率三万精兵驰援，务必打通涿州通路！”。

卢文进领命出征，大军行至永定河北岸时，恰逢一场暴雪。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将两岸染作苍茫一片。中军帐内，卢文进望着帐外肆虐的风雪，眉间的沟壑更深了几分，他深知涿州乃幽州门户，一旦联军攻克涿州，则会将整个燕地一分为二，涿州南部的瀛、莫、沧、景等州将会彻底与幽州断了联系，届时幽州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想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孙鹤果然言之无误啊。但看明日大雪是否能停，否则在此地多阻一日，涿州便会多一分失陷的危险。”

所幸翌日破晓时分雪霁云散，久违的朝阳穿透云层，将冰封的河面照得晶莹剔透。卢文进此时也如释重负，连忙传令大军拔营，踏着冻实的永定河面向南岸而去。

永定河上，燕军将士踏着没踝的积雪，在冰面上艰难前行。铁靴踩碎薄冰的脆响与士兵的哄笑交织在一起——有人不慎滑倒，在冰面上溜出老远。

但就在大军已有半数过河之后，一名军士突然觉得脚下一震，接着便听到冰面下方传来一阵阵爆裂声，顿时大惊道：“河开了！”

而随着他这声喊，脚下的雪层突然分开，裸露的冰面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并且迅速向四周蔓延，宛如一条银色的毒蛇在冰下游走。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原本承载着大批燕军将士的冰面突然塌陷，上游冰冷的河水瞬间涌出，将来不及反应的士兵卷入其中。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声划破天际。

河水冰冷刺骨，落入水中的士兵们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断挣扎，身上的盔甲成了沉重的负担，让他们难以浮出水面。岸上的卢文进见状大急，当即传令：“速速救人！”鼓声响起，先头部队迅速转身，寻来绳索木杆，甩到水中营救落水将士，整支队伍立时陷入混乱之中。

此时冰面还在不断开裂，裂缝如同蛛网般扩散，更多的冰块坠入河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有人拼命抓住浮冰，指甲在冰面上刮出深深的血痕；更多人则被湍流卷走，只在河面留下几个翻滚的气泡。整个河面陷入了一片混乱，哭喊声响彻云霄，仿佛人间炼狱。

正当卢文进指挥众人拼命营救落水将士时，东侧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敌袭！”卢文进心头剧震，连忙下令大军整队，但混乱之中军令哪能一时传达各处？但来军已经不可能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随着雄武军的狼旗自东侧小山后闪现而出，李珂一马当先领着数千轻骑便扑了上来。

接下来的战斗便不再受到卢文进控制，只见后唐轻骑先是两轮齐射，将南岸边正在救援同袍的燕军将士射翻，然后便纷纷提起得胜钩上的马槊，如利箭般插入混乱的燕军之中。李珂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夺命的恶龙般不断将自己面前的燕军将士吞噬，身后的雄武军骑兵紧紧跟随，手中马槊递出，便有数名燕军军士哀嚎着扑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