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1/2)
村口篝火的余烬尚未完全熄灭,喧闹与热情渐渐沉淀为夜的静谧。周大树见时机成熟,便凑近正与部下交代明日行程的钱勇,压低声音道:“钱屯长,可否借一步说话?老汉有些私己话,想与屯长单独聊聊。”
钱勇闻言,粗黑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他与此老农不过两面之缘,一次是“借”粮,一次是道谢,虽感其恩,却也自觉两清,不知这周老丈还有何私密话要讲。他自忖行事还算磊落,虽身处这兵匪难分的世道,却也尽量约束部下,未曾干过那杀良冒功、强征暴敛的勾当,这借粮之事,在他心中已算是极讲“道理”的了,甚至内心深处,那二百斤粮食能否归还,何时归还,也是个未知之数。此刻周大树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他不禁心生警惕,又带着几分好奇。
“周老丈有何指教?”钱勇不动声色地问。
“此处不便,还请钱屯长移步寒舍。”周大树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诚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钱勇略一沉吟,看了看不远处或躺或卧、已然放松的部下,心想在这一个熟稔的村庄里,量他一个老农能有啥事?,便点了点头:“好,那就叨扰老丈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篝火映照的范围,踏着星光,走进了周家那间低矮却收拾得还算齐整的堂屋。周大树反手轻轻掩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屋内没有点油灯,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对崭新的、儿臂粗的白色蜡烛,熟练的掏出火柴点燃,插在桌上的简易烛台上。顿时,昏黄却稳定的烛光充满了整个房间,比那摇曳的油灯亮堂了许多。
钱勇的目光扫过那对品相极佳的白烛,还有那。小盒子一般的小东西轻松的就擦出了火。眼中讶色更浓。这可不是普通庄户人家能够拿的出来物件。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周大树如同变戏法一般,先从那个旧布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盛着清澈如水的液体;接着又拿出几个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卤味——有切好的酱褐色肉块(真空包装卤牛肉),有泛着油光的禽类(真空包装卤鸡腿),还有几样他从未见过的、看起来像是豆制品却形态各异的东西(真空包装豆干、素鸡)。最后,周大树甚至还端出了一碟花生米!
这一切,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周大树手脚麻利地将卤味倒入一个陶盆,放在一个铁炉子上加热炉子里面。还丢了几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在那燃烧。这都是什么东西啊?锅里面卤菜稍微加热,那股混合着多种香料、浓郁诱人的肉香顿时弥漫开来,与烛火的暖意交织,营造出一种与屋外清冷夜色截然不同的氛围。
钱勇只是呆呆的看着周大叔做动作,动都不敢动,这里每一样东西在他看来。都不是普通人人所应该拥有的。
“钱屯长,仓促之间,没什么好招待的,些许酒菜,不成敬意,还请坐下边吃边聊。”周大树说着,拿起那琉璃瓶,拧开盖子(这个动作又让钱勇眼皮一跳),一股凛冽而纯粹的酒香瞬间爆发出来,比他喝过的任何烧刀子、高粱酒都要醇正、霸道!他小心翼翼地斟满两个粗陶碗,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荡漾。
“周老丈,你这……”钱勇终于忍不住了,他按住周大树递酒的手,目光疑惑地盯住对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究竟是何人?这些物事……绝非寻常农户所能拥有!”
周大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并无惊慌,反而露出一丝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他放下酒碗,后退半步,随着电视剧里面那样开始要装一波了,只见他对着钱勇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动作竟带着几分久经训练般的规范。
“钱屯长明鉴。在下周大树,确系周家村土生土长之民,在此出生,在此娶妻生子,为儿孙操办婚嫁,四邻八乡皆可为证,县衙户册亦有登记,根脚清白,毋庸置疑。”
“那这些……”钱勇指着桌上的酒菜蜡烛,意思不言自明。
周大树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复杂难言的笑容,仿佛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钱屯长稍安勿躁。有些事,关乎身家性命,关乎祖辈荣辱,非至亲至信,不可道也。今日见钱屯长乃血性忠义之士,又感念诸位将士为国戍边之艰辛,老汉……愿以诚相待,吐露一些压在心底多年的隐秘。”
他端起酒碗,神色肃穆:“钱大人,请满饮此杯!有些话,需借酒胆,方能出口。”
钱勇看着周大树那与年龄、身份全然不符的气度,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但好奇与那醇厚酒香的诱惑终究占了上风。他端起碗,与周大树重重一碰:“好!钱某倒要听听,老丈有何隐秘!”说罢,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入喉,如一道火线直坠丹田,凛冽、醇厚、回味悠长,立马咳嗽起来,然后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生怕将如此美酒吐出来,但也见人憋的满脸痛苦。
果然是他生平仅见的好酒!这更坚定了他要听下去的决心。
周大树也喝了一小口,放下碗,脸上泛起一丝酒意,更添几分慨然。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那尘封的岁月。
“钱屯长可曾听闻,约莫百年前,威震北疆,最终却饮恨沙场、蒙冤而逝的周立民,周老将军?”
钱勇闻言,身躯猛地一震!作为军人,尤其是北边的军人,对一些着名的战例和将领自然是有所耳闻。他放下酒碗,脸色变得无比郑重:“周立民将军?!自然听过!据说他老人家用兵如神,忠勇无双,当年在‘黑水河之战’中,为牵制敌军,率左军孤军深入,吸引蛮族主力,苦战半月,最终……全军覆没。朝廷……朝廷后来定的性是……贪功冒进,贻误战机……”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显然也知道这定论背后颇多争议。
“贪功冒进?贻误战机?”周大树冷笑一声,眼中迸发出压抑了数十年的愤懑与悲凉,“好一个贪功冒进!好一个贻误战机!钱屯长,你信吗?一个征战沙场三十年,以稳健持重着称的老将,会在关键时刻行此鲁莽之举?!”
钱勇沉默不语,军中老辈确实对此多有议论,但真相早已被时光和权势掩埋。当年同样也听说当年的战无痕大元帅,率军奋力相救依然是打不开缺口,眼睁睁看着左军全军覆没,导致我军兵力大损。无力跟蛮族正面野战。战无痕元帅只能遗憾的回撤。
周大树深吸一口气,继续他的“故事”:“世人只知周立民将军,却不知他麾下有一支精锐的支前营,专司粮草军械转运补充。营指挥使,乃是周将军的族侄,周峰将军!”
钱勇点了点头,支前营这类后勤部队,史册留名者甚少,但他相信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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