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骨膜传谱(1/2)

骨芽上的膜落得满地都是时,陈默正蹲在桃林里捡谱子。淡白色的膜片被晨露浸得发透,上面的音符像活过来似的,用指尖一碰,竟能在草叶上印出浅痕。

“这玩意儿比宣纸还神。”老鬼揣着半兜膜片往祠堂跑,裤脚沾着的露水打湿了石阶,“王老师说能拓下来,让镇上的学堂都挂上!”

陈默捏着片印着“归”字的膜,突然听见骨芽发出“沙沙”的轻响。他凑近了看,新抽的茎秆上又裹了层薄膜,膜里隐约有字在游动,像是有人用骨血在里面书写。

“是张队的笔迹!”陈默猛地起身,这字迹他太熟悉了——当年张队在沙盘上画战术图,总爱把“冲”字的竖钩拉得格外长,像把直刺的刀。此刻膜上的“归”字,钩尾正缠着根细红丝,是噬魂藤的须,却被膜里的字迹逼得缩成个小点。

老鬼去而复返,手里捧着碗浆糊:“王老师让咱把膜贴在祠堂墙上,说这样孩子们学歌时,能看见字里的劲儿。”他看见那根红丝,突然把浆糊往膜上一泼,“我让你缠!”

浆糊里混着桃林的土,红丝遇土立刻蜷成一团,膜上的字迹却愈发清晰,甚至透出点暗红,像血在里面流动。陈默突然明白了,这些骨芽是用弟兄们的碎骨做根,以噬魂藤的残须为养分,把蚀骨的痛和归乡的念拧在了一起,才长出这带谱的膜。

“贴的时候轻点。”陈默把膜小心揭下来,边缘还沾着点骨粉,“这是他们用骨头写的信,得好好收着。”

祠堂的白墙上很快贴满了膜片,风从窗缝钻进来,膜片轻轻颤动,竟发出细碎的音符声,凑在一起正是归乡调的前奏。孩子们围在墙前,指着膜上的字叽叽喳喳:“这个像小旗子!”“那个像爬山的人!”

王老师用红笔在膜片旁标注着歌词,笔尖划过膜片时,突然渗出点血珠——是她刚才被竹片划破的手指蹭到了。血珠落在“乡”字上,那字竟亮了起来,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人影,背着步枪,正往家的方向走。

“是张叔叔!”最大的男孩突然喊道,他看过张队的画像,“他在笑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