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铜钟里的锋芒(1/2)

集市的喧嚣像潮水般涌来,林晚混在挑着竹筐的商贩中往前走,黄铜钥匙在口袋里硌着大腿。清曼寺的金顶在远处的晨光中闪着光,寺前广场上挤满了祈福的信徒,每个人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结样式与李伯竹楼里的红绸如出一辙。

“往这边走。”个卖花的老婆婆用泰语低声说,往她竹篮里塞了束白色鸡蛋花,“住持说,拿着这个,守钟人会认你。”老婆婆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指节处有个月牙形的疤痕——那是常年敲击铜钟留下的印记。

林晚捧着鸡蛋花走进寺门,香火缭绕中,看见钟楼孤零零地立在庭院角落。守钟人是个瘸腿的老和尚,正坐在钟楼下擦拭撞钟的木槌,槌头包着层厚厚的铜皮,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面那个已经磨得模糊,依稀能认出是“林”字。

“施主是来祈福的?”老和尚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鸡蛋花上停了停,突然用中文说,“你父亲当年总说,这钟敲起来得用三分力——一分敬天地,一分敬众生,最后一分,得留给自己心里的光。”

林晚掏出黄铜钥匙,老和尚接过钥匙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绳,绳上串着块碎玉,正是平安扣的边角料。“他把东西藏在钟舌里了。”老和尚起身,瘸腿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但得等辰时三刻,钟鸣的时候才能取,那时钟内的机关会跟着声波松动。”

钟楼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每级台阶的侧面都刻着个草药名:当归、独活、防风……林晚数到第三十三级,看见台阶上刻着“三七”——这是父亲最常用的止血药,小时候她总觉得这名字像在说“三七二十一”,缠着父亲问了无数次。

辰时三刻的钟声突然响起,震得钟楼嗡嗡发颤。林晚扶住摇晃的栏杆,看见老和尚在楼下奋力撞钟,木槌与铜钟撞击的瞬间,钟身的纹路里竟渗出淡金色的光。她按照老和尚的指引,将钥匙插进钟舌背面的锁孔,随着“咔嗒”一声,钟舌缓缓弹出,露出里面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坐标,只有个巴掌大的金属匣子,匣子里装着枚生锈的子弹壳,壳内刻着串数字:“0719”。林晚的指尖突然刺痛,平安扣烫得惊人,她低头看着玉面,映出子弹壳内侧的刻痕——那是张微型地图,标注着清迈郊区的一栋废弃橡胶厂,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第三份坐标在‘守夜人’手里”。

“守夜人是你父亲的老战友。”老和尚不知何时爬上了钟楼,瘸腿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当年在金三角,他们一个救死,一个扶伤,后来你父亲做了医生,他成了‘仲裁庭’的卧底,代号‘猫头鹰’。”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烟盒,里面装着半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年轻男人勾着肩,一个举着手术刀,一个握着枪,笑得露出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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