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松火温墨(2/2)

“现在就写?”林晚挑眉,“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呢。”

“早写早安心!”张掌柜把酒坛往桌上一放,“我那药铺的对联,每年都得是镇上最好的墨写的,今年有你这‘雪藏梅’,保管能镇住邪祟。”

哑叔已经找出红纸,裁得方方正正铺在桌上。林晚提笔蘸墨,手腕悬起时,哑叔突然按住她的手,往砚台里又加了勺雪水。墨汁晃了晃,粉光更淡了,却添了层清冽的白,像落了雪的梅枝。

“这样写春联才应景。”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声音有点哑,却像松针划过心尖。

林晚的手顿了顿,笔尖落在红纸上,“药香满铺”四个字流淌而出,墨色里藏着细碎的白光,像雪粒子在字里打滚。张掌柜看得直拍大腿:“妙啊!这字里有雪!”

写至“平安”二字时,哑叔的手还覆在她手背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株并蒂的梅。雪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字上,那些白光突然亮起来,在“安”字的最后一笔上凝成朵小小的雪花,久久不散。

“成了!”林晚放下笔,指尖的粉光蹭在红纸上,像落了点梅瓣。哑叔递过布巾,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两人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又同时笑了——原来彼此的指尖,都沾着点“雪藏梅”的粉光。

张掌柜小心翼翼地把春联晾在竹架上,酒坛已经打开,酒香混着松针墨香漫开来。他给三人各倒了碗,笑道:“喝口暖身子!这墨好,人更好,明年啊,我还来求春联!”

林晚喝了口酒,暖意从喉咙淌到心里。看哑叔低头喝酒时,鼻尖那点墨痕还在,像颗没化的雪粒,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窗外的雪“扑簌簌”落下来,像在为这声没说出口的心动,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