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邪灵古镇(1/2)

一、古镇异变

暮色笼罩着青石板铺就的古镇街道,蝉鸣声在湿热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嘶叫。陆青背着竹编药篓,穿过斑驳的吊脚楼群,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一枚青铜蛊铃——那是苗疆蛊师世代相传的信物。

“阿青,你可得小心呐。”临行前,族中老巫医阿婆将一罐黑黢黢的驱邪药粉塞给他,浑浊的眼中泛着罕见的焦虑,“那邪灵的气味,我已经闻到风里了。”

三天前,古镇接连传出村民暴毙的消息。死者无一例外呈现出青紫面容,七窍渗出暗红黏液,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抽尽了魂魄。陆青蹲下身检查最新发现的尸体,指甲轻轻刮开死者脖颈的皮肤,一条细如发丝的蛊虫尸体赫然显现,虫身刻着古老的符纹——这是“噬魂蛊”,苗疆禁术之一。

“这不是普通瘟疫。”他捻起虫尸,嗅到一丝腐臭中夹杂的腥甜气息,与古籍中记载的“邪灵寄生蛊”特征吻合。十年前,他亲眼目睹父亲因触碰禁地封印而蛊虫缠身,最终在剧痛中化为枯骨。如今,同样的诅咒似乎正在古镇蔓延。

古镇巫医阿婆的屋舍内,油灯摇曳。她将一本泛黄的《蛊经残卷》推到陆青面前,书页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三十年前,我曾协助你祖父镇压过邪灵,但封印似乎松动了……最近总有人鬼鬼祟祟在‘蛊神潭’附近徘徊。”

陆青皱眉。蛊神潭是苗疆禁地,传说潭底封印着千年邪灵“黑煞”,任何擅自靠近者都会沦为蛊虫宿主。他收拾好药篓,准备前往潭边探查。穿过一片竹林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逼近。他反手甩出蛊铃,铃声激荡间,三只毒蜈蚣从草丛窜出,精准咬向偷袭者的脚踝。

“好身手。”一个穿登山服的男人拍掉裤腿上的蜈蚣,露出笑容,“我是赵铭,考古队的。听说古镇有些……特殊现象,特地来考察。”他递上一张名片,眼神却停留在陆青腰间的蛊铃上,闪烁贪婪的光。

陆青警觉地收起蛊铃。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绝非单纯考古。但此刻,蛊神潭的异动更紧迫——潭水正在沸腾,水面浮现出一圈圈暗紫色涟漪,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封而出。

他跃上潭边巨石,捏碎阿婆给的驱邪粉洒向水面。粉末触水瞬间,潭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水面骤然凝固成黑镜,映出一张腐烂却狰狞的脸。陆青瞳孔骤缩——那正是《蛊经》中“黑煞”的模样。

“封印要破了!”他转身欲通知阿婆,却听见竹林深处传来赵铭队伍的喧哗声。几束手电筒光刺破黑暗,有人正试图撬开潭边的封印石碑。

“住手!”陆青冲向人群,蛊铃骤然作响,驱散逼近的毒雾。但为时已晚——石碑被撬开的刹那,潭底涌出无数蛊虫,如黑潮般席卷而来。

第一具被蛊虫爬满的考古队员开始抽搐,皮肤下鼓起虫蛹般的肿块。陆青咬破指尖,将血滴入蛊铃,铃声化作声波震开虫群。但更多的蛊虫从古镇各处涌出,整个古镇,已然沦为邪灵的猎场。

二、蛊师探秘

灰烬仍在风中飘散,陆青跪在阿婆屋舍的废墟前,指尖颤抖着拾起半块未被焚尽的《蛊经残卷》。焦黑的纸页上,阿婆临终血书的那句“以蛊师之血,饲封印之眼”愈发刺目。他捏碎随身携带的驱邪药粉,在灰烬中仔细搜寻,终于发现一枚嵌在陶罐碎片里的青铜符牌,牌面刻着扭曲的蛊纹,中央凹陷处残留着一滴干涸的血迹——那是阿婆的精血,苗疆巫医用以封存重要秘术的载体。

“阿婆……您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陆青将符牌紧贴胸口,耳边仿佛又响起老巫医沙哑的叮嘱。此刻,蛊神潭方向的虫鸣愈发尖锐,如同万千恶灵在嘶嚎。他握紧蛊铃,踏着满地残骸向潭边疾行。

月光下,蛊神潭的水面已不再沸腾,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潭心隐约浮现着一圈暗红符阵,符纹与《蛊经》中记载的“血祭封印”如出一辙。陆青抛出特制的蛊丝网,网绳末端缀着以自身精血炼制的引蛊珠。蛊网沉入潭水刹那,潭底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无数蛊虫裹挟着腐臭气息破水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人脸——正是“黑煞”的虚影。

“果然封印松动至此!”陆青迅速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向蛊铃,铃声骤然化作高频音波,震散虫群。他趁机观察潭边石壁,发现原本覆盖封印符咒的位置,竟被刻上了陌生的符文,笔画间流淌着暗红黏液,像是某种献祭仪式留下的痕迹。

“这不是苗疆的手法。”他蹙眉,正欲用蛊丝取样,身后陡然传来脚步声。转身望去,赵铭带着三名考古队员现身,其中两人正扛着一口青铜棺椁,棺身布满裂痕,缝隙中渗出黑气。

“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赵铭的笑容透着阴鸷,“您对蛊术这么熟悉,不如帮我们解读一下这棺椁上的铭文?”他话音未落,棺内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一名队员惊恐后退,脚踝瞬间被从地底钻出的蛊虫咬穿,惨叫声响彻夜空。

陆青瞳孔骤缩,那棺椁上的铭文竟是《蛊经》中记载的“邪灵转生咒”——黑煞复苏的关键仪式。他甩出蛊铃击退扑向队员的虫群,厉声道:“这棺椁是封印邪灵的载体,你们强行开启,只会加速它破封!”

赵铭却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镶嵌红宝石的匕首,刃尖滴落自己的鲜血,在棺椁上画出一道逆反符咒。“陆先生,您太天真了。”他眼底泛起狂热,“真正的力量,需要打破枷锁才能获得。这邪灵,会成为我的‘永生之钥’。”

话音落下,棺椁轰然炸裂,黑雾冲天而起。陆青的蛊铃被震飞数丈,他咬牙将青铜符牌按入胸口,符牌骤然发烫,烫灼感中浮现出一幅地图——竟是蛊神潭地下暗河的路线,终点标注着一处名为“蛊祖冢”的禁地。

“原来封印核心不在潭底,而在暗河深处!”他转身欲遁入竹林,却发觉赵铭的队员已围成半圈,手中枪械对准他的要害。黑煞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地底传来剧烈的震颤,古镇的吊脚楼开始接连崩塌。

“交出符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赵铭擦拭着匕首上的血珠,身后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双猩红的邪灵之眼。

陆青深吸一口气,将蛊丝缠绕掌心,指尖沾上最后一罐驱邪粉。他知道,这场探秘已沦为生死博弈,而蛊祖冢的秘密,或许就是扭转局面的唯一契机。

三、禁地之谜

暗河的水流裹挟着腐臭气息,陆青借腰间蛊铃发出的微弱青光,在湿滑岩壁上摸索前行。头顶石缝中蛰伏的蛊虫不时滴落黏液,他需时刻以蛊丝拂开毒雾,以免被寄生。行至约半里,河道豁然开阔,一座以人骨堆砌的巨型石门矗立眼前,门楣上刻着血红的蛊咒——“入此门者,血肉饲灵”。

“这便是蛊祖冢的入口了。”他咬破指尖,将血涂在石门符咒的缝隙处,鲜血渗入石纹刹那,门缝中涌出无数蛊虫,却在触及他腰间青铜符牌时纷纷退散。门轴发出沉闷的呻吟,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两侧石壁刻满苗疆古史:千年之前,黑煞肆虐苗疆,吞噬生灵无数,最终被一代蛊祖以自身魂魄为引,将其封印于地脉深处。

陆青沿阶梯深入,耳畔传来此起彼伏的蛊虫嗡鸣。甬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穹顶悬着数百盏以蛊虫为芯的萤灯,照亮中央一座九层石台。台顶置着一口青铜棺椁,棺身布满裂痕,裂痕处渗出的黑气正被石台四周的符阵勉强束缚。

“棺内便是黑煞本体……而封印阵眼,就在这棺椁之下。”他取出阿婆的符牌,牌面蛊纹与石台符阵竟完全吻合。正欲靠近,石室角落突然传来沙哑的笑声:“陆蛊师,别来无恙啊。”

赵铭从阴影中走出,右半张脸已腐化成黑鳞覆盖的邪灵模样,眼中猩红如血。他手中攥着陆青的蛊铃,铃身缠绕着诡异的黑丝蛊虫。“多亏你带我找到这里。”他舔舐着刀刃上的黏液,“这邪灵的力量,远超出我的预期。”

陆青瞳孔骤缩,赵铭的蛊化程度远超想象,此刻他已能操控部分黑煞的蛊虫。两人对峙间,石台符阵突然剧烈震颤,棺椁裂痕中渗出更多黑气,穹顶萤灯开始接连熄灭。

“你触动了阵眼反噬!”陆青厉声警告,“黑煞一旦完全破封,整个苗疆都将沦为炼狱!”

赵铭却狂笑不止,将蛊铃掷向棺椁:“炼狱又如何?只要我吞噬黑煞,便能获得永生!”蛊铃撞击棺身瞬间,棺盖轰然掀开,一股磅礴的阴邪之气席卷整个石室,穹顶萤灯尽数爆裂,黑暗中传来千万蛊虫的嘶鸣。

陆青迅速抛出蛊丝网,网绳末端缀着以自身精血炼制的镇邪珠,试图暂时压制黑煞。但赵铭已化为半人半蛊的怪物,周身缠绕着黑鳞蛊虫,向棺椁中央扑去。陆青趁机跃上石台,将符牌嵌入阵眼凹槽,符牌骤然发烫,烫灼感中浮现出一幅星图——阵眼需以蛊师血脉为引,配合地脉星位方能重启封印。

“原来如此……阿婆的血,加上我的血。”他咬破掌心,将鲜血滴入符牌凹槽。符阵光华渐起,棺椁裂痕开始闭合。但赵铭的蛊虫已撕破蛊丝网,一口咬向他的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石室岩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群浑身缠裹驱邪草药的村民涌入,为首者竟是曾被蛊虫控制的“活傀儡”阿旺。他们抛出特制的蛊粉罐,粉末炸开形成屏障,暂时困住赵铭的虫群。

“阿青,阿婆让我们来帮你!”阿旺嘶哑着喊道。陆青心头一震,阿婆临终前竟已布置后手。他加速催动符阵,但赵铭挣脱蛊粉屏障,化为一道黑影直扑阵眼。

“来不及了!”陆青将全身精血注入符牌,符阵爆发出炽白光华,棺椁裂痕彻底闭合。但赵铭的蛊虫已刺入他左肩,黑煞的邪力开始侵蚀他的经脉。

四、暗流涌动

陆青倚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内,左肩伤口不断渗出黑血,腐肉散发出的腥臭令周围村民纷纷退避。阿旺将特制的驱邪药膏敷在他伤口处,药膏接触黑血时发出“滋滋”声响,却只能暂时遏制蛊毒的蔓延。

“这黑煞的蛊虫,已与你的血脉纠缠太深。”阿旺沙哑着嗓子道,“若不寻到‘蛊神泪’净化,三日内,你便会沦为活傀儡。”

陆青咬牙不语,指尖翻动《蛊经残卷》。书中记载,“蛊神泪”乃苗疆古蛊祖陨落时凝结的精血,藏于地脉极阴之处,需以九十九种蛊虫献祭方能引出。他抬头望向窗外,古镇的夜色已被黑雾笼罩,虫鸣声此起彼伏,吊脚楼的残骸间隐约可见村民变异后的扭曲身影。

“赵铭那边……可有动静?”他攥紧铜符牌,牌面蛊纹仍残留着封印黑煞时的灼痕。

阿旺面色凝重:“深渊方向传来异动,地脉震动频繁。有村民说,夜里看见人影在废墟中集结,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

正此时,草棚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村民跌跌撞撞闯入,颤抖着递上一枚染血的符纸:“青哥,禁地外围……有外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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