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尸-邪婴(2/2)
四、邪婴肆虐
黎明未至,黄山村已被猩红雾气笼罩。阿明、cissy与发毛穿行在寂静的街巷,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婴啼交织的腥臭。阴阳眼刺痛之下,阿明看见村民房屋门窗渗出黏液,门缝中伸出青黑婴儿爪,指甲滴落的腐液在地面蚀出焦黑孔洞。
“邪婴开始附体了!”发毛黄符袋中的朱砂突然沸腾,桃木剑嗡嗡作响。前方传来惨叫,三人疾奔至村口,只见老村长瘫倒在地,脖颈被数根血丝贯穿,喉咙里发出婴儿般的咯咯怪笑。其周身村民如提线木偶般围拢,眼眶渗血,皮肤下鼓起婴儿轮廓的肉块。
周宏的身影在雾中浮现,面容已半融成邪婴模样,额头“镇”字泛着血光。他嘶哑狂笑:“血契阵已破,族人的血不过是开胃菜……阿明,你的天眼和血脉,才是邪婴真正的归宿!”话音未落,村民群中射出无数血丝,缠向阿明。
发毛甩出符咒,朱砂爆开金芒,勉强震退血丝。但邪婴啼哭骤增,村中祠堂方向传来青铜鼎炸裂的巨响——封印彻底崩溃!雾气中浮现无数婴儿虚影,啃食着村民的血肉,被附体者眼球爆裂,眼眶中爬出迷你邪婴,如蝗虫般扑向三人。
阿明头痛欲裂,阴阳眼中景象扭曲:寒潭水底,楚媚怨灵被铁链锁于潭心,周身缠绕的血丝竟与周宏体内血丝同源。他猛然醒悟:“血契阵的根源在寒潭!必须切断楚媚与邪婴的联系!”
cissy拽住阿明狂奔,发毛桃木剑劈开扑来的婴群,剑刃却渗出黑烟,腐蚀出焦痕。“我的术法对邪婴本体无效……”他咬牙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青铜符咒纹身,“这是我族禁术——以命为引,暂封邪婴感知!”咒文骤亮,他喷出一口血雾,雾中浮现先祖虚影,将婴群困入血色结界。
“只有三分钟!”发毛踉跄前扑,将青铜钥匙插入寒潭旁古井锁孔。井底传来锁链摩擦声,楚媚怨灵凄厉嘶鸣。阿明跃入井中,潭水刺骨,阴阳眼映出楚媚被血丝缠缚的画面。他摸到潭底一尊青铜棺,棺盖刻着与邪婴相同的“镇”字,棺缝渗出黏液。
“开棺!怨灵解脱,邪婴将失宿主!”cissy掷下符咒,棺盖轰然掀开。楚媚残魂冲天而起,怨念化为黑凤,与邪婴血丝缠斗。但邪婴啼哭骤增,血丝反噬,楚媚魂魄被撕成碎片,部分残念竟附入阿明体内!
“不好!怨灵执念太强,阿明成了载体!”发毛试图施符镇压,阿明却瞳孔渗血,额头浮现“镇”字,周身血丝缠绕如茧。邪婴啼哭从四面八方逼近,雾气中,周宏被血丝彻底吞噬,化作巨型邪婴,爪撕结界,扑向血茧中的阿明。
“快用引魂镜碎片!”cissy抛出一枚镜面残片,阿明血泪滴落,镜中浮现母亲临终画面——她以最后灵力将邪婴血丝封入阿明天眼,嘶哑道:“活下去……真相在周家密室……”
镜面炸裂,阿明嘶吼着挣出血丝,阴阳眼迸出金光,竟将邪婴啼哭震退数丈。但代价惨重,他七窍流血,瘫倒在地。发毛掏出一枚发黑的血玉,颤抖道:“这是先祖偷藏的‘镇魂玉’,能暂时压制邪婴……但需用阿明的血激活,他会失明三日。”
cissy攥紧血玉,望着邪婴重新凝聚的虚影与昏迷的阿明,咬牙划破掌心,血滴入玉。玉面咒文骤亮,将邪婴困入血色漩涡。三人踉跄逃离,身后传来周宏濒死的嘶吼:“封印未消……婴胎永存……”
五、血色祠堂
镇魂玉的血光渐黯,阿明倚在祠堂门前,双目裹着渗血的纱布。阴阳眼虽盲,耳中却灌满婴啼与铁链摩擦的幻音。发毛桃木剑拄地,咳血不止,禁术反噬已侵蚀其经脉。cissy攥着从密室寻得的青铜符盘,符纹与祠堂地砖暗合,唯有拼死一搏。
“时辰将至……”发毛嘶哑道,指尖颤抖着划破掌心,血滴入符盘凹槽。祠堂地面骤然塌陷,血池浮现,池中漂浮着周家族人骸骨,每具骸骨额头皆刻“镇”字。血池中央,一座青铜棺与寒潭所见如出一辙,棺缝渗出黏液,邪婴啼哭从棺内迸出,震得三人耳膜渗血。
阿明纱布下瞳孔骤缩,楚媚残念在他脑中嘶吼:“棺底有血契阵眼……毁之,婴胎无宿主!”但他双目失明,无法辨物。cissy咬牙将符盘嵌入血池边缘机关,池水沸腾,骸骨上浮,组成血色祭坛。发毛桃木剑劈开棺盖,邪婴啼哭炸裂,棺内涌出无数血丝,缠向阿明。
“阿明,听声辨位!”cissy掷出铜铃,铃声与血丝摩擦声交织。阿明闭目挥刀,凭声音斩断血丝,刀刃却在邪婴本体前停滞——他看不见攻击方向。楚媚残念突然迸出:“闭眼,以心观眼!”阿明剧痛中恍然,失明双目竟渗出金芒,穿透血丝,直视邪婴本体——那团血胎额头的“镇”字,与他母亲临终所刻的咒印一模一样!
“血契宿主,本就是双生容器!”发毛嘶吼,剑刺入自己胸口,血溅祭坛符阵,“先祖罪孽,由我终结!”血阵骤亮,邪婴血丝被反噬,周宏残躯从血雾中坠出,额头“镇”字裂开,化作邪婴分身扑向发毛。
cissy甩出符咒炸开分身,但邪婴本体已缠上阿明脖颈。阿明金芒眼中映出楚媚怨灵,她凄然道:“婴胎与我怨念共生……若灭婴,我亦消亡。但若留婴,百年冤孽永续……”话音未落,邪婴血丝刺入阿明心脏,剧痛中,他母亲录音笔的最后一句在脑中炸响:“真相在周家密室——血契阵眼,需以宿主之血,融怨灵之泪。”
阿明嘶吼着撕开纱布,金芒眼迸出血泪,泪滴坠入血池阵眼。楚媚残念冲天,化作黑凤裹住邪婴,二者血丝交融、撕裂。血池中,周家族人骸骨额头“镇”字逐一熄灭,发毛的身躯在血阵中消散,化作金光注入阿明天眼。
“怨灵消,婴胎散!”cissy将青铜符盘按入阵眼,血池轰然塌陷。邪婴啼哭戛然而止,阿明瘫倒在地,双目金芒褪去,阴阳眼彻底失明。但祠堂地面浮现楚媚最后的幻象——她微笑着褪去怨念,化为清风,消散前留下一句:“百年执念,终得解脱……”
晨曦刺破血雾,黄山村归于寂静。阿明抚摸着母亲留下的录音笔,虽失明,却听见风中传来楚媚的叹息。他望向发毛消失的方向,攥紧青铜符盘——邪婴虽灭,但周家百年罪孽的阴影,仍需在余生中背负。
六、封印与新生
春溪潺潺,黄山村废墟上,新芽破土而出。阿明拄杖独行,双目裹着素白纱布,却“看见”风中飘荡的残念——那是邪婴覆灭后遗留的执念碎片,在他变异的天眼中,化作游萤般的微光。
他驻足于周家祠堂旧址,焦土中残存青铜符盘,盘面咒文已褪成淡金。cissy递来一杯热茶,轻声道:“村民大多迁走了,但老宅地基下,我们埋了发毛的桃木剑与符咒,算是……衣冠冢。”阿明颔首,指尖抚过符盘纹路,天眼微光骤亮,映出发毛最后的虚影——他含笑消散于血阵中,魂魄却化作符盘的一缕守护灵。
“他说过,秘术终需人承。”阿明从怀中掏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母亲嘶哑的声音终于响起:“阿明,天眼非诅咒,是血脉的钥匙。你父亲是周家叛徒,偷走封印邪婴的秘术,却遭反噬而死。我封你天眼,是为保你性命……但邪婴不灭,黄山村永无宁日。若你听见这段话,便意味着,封印已成。”
录音戛然而止,阿明闭目长叹。天眼感知中,寒潭方向传来微弱灵息——楚媚消散前,一缕残念竟封于潭底青铜棺内,非怨非善,似在守望。
“她还在。”阿明转向cissy,“血契虽破,但邪婴胎气未散尽。青铜棺需永镇寒潭,符盘则需我以血定期加固。”他划破掌心,血滴渗入符盘,咒文骤亮,封印之力渗入地脉。天眼微光中,楚媚残念化作黑蝶,掠过他掌心,留下冰凉触感。
村口传来新迁村民的祷告声,他们重建祠堂,供奉的不是周家先祖,而是发毛与阿明母亲的牌位。阿明倚杖离去,天眼映出地脉下的封印网——符盘、桃木剑、青铜棺,三者构成新的结界,如蛛网锁住邪婴最后的胎气。
“cissy,我要去学盲文了。”他轻笑,“天眼能见残念,但人间烟火,还得靠这双手摸索。”cissy将盲杖递紧,随他步入山道。风中传来婴啼残响,却如远去的梦呓,再不成威胁。
暮色渐浓,阿明天眼忽亮——寒潭方向,楚媚黑蝶掠过水面,竟引出一尾锦鲤,鱼腹映出模糊人影。他蹙眉凝神,天眼深处,母亲临终画面重现:她刻下“镇”字时,指尖渗出的并非鲜血,而是……泛着金芒的胎气。
“邪婴宿主……竟是我与母亲的双生胎?”阿明低语,掌心渗出冷汗。但楚媚黑蝶忽落他肩头,冰凉触感中,传来怨灵最后的叹息:“胎气同源,但善恶自择……封印已成,勿再执念。”
天眼微光渐黯,阿明闭目微笑。山风拂过,青铜符盘在废墟中轻颤,封印之力渗入地脉,如新芽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