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诡异森林(1/2)

一、鬼泣林入口

1949年秋,长白山深处,一队身着灰布工装的地质勘探队员正踩着没过脚踝的腐叶前行。为首的林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苔藓的树干,斑驳树影如鬼爪般在雾中晃动。

“陈老栓,还有多远?”他喘着粗气问向队伍末尾的向导。五十岁的陈老栓佝偻着背,独眼在头巾下泛着警惕的光:“快了,翻过这山梁就是‘鬼泣林’。但林队长,我劝你们真别进去……当年我爹他们十个人进林子找参,就剩他半个身子爬出来,嘴里还喊着‘树活了’!”

队伍里年轻的小满打了个寒颤。她攥着那本祖传的《山神录》,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鬼泣林乃山神禁地,擅入者血饲古树,魂困林渊。”但林岩却咬牙加快步伐——父亲十年前带领的前辈勘探队,正是在这片林子失踪的。

暮色渐沉时,队伍抵达了鬼泣林边缘。林岩举起罗盘,指针竟疯狂旋转如被磁石吸引。陈老栓突然跪倒在地,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糟了,这土带着血腥味……林子里的东西,怕是醒了!”

入林不过百米,诡异便接踵而至。阿强突然指着树干尖叫:“有眼睛!树上有眼睛!”众人望去,只见树皮裂缝中竟嵌着无数浑浊的琥珀色眼珠,随呼吸节奏鼓动。小满慌忙翻笔记,声音颤抖:“是‘活眼树’,山神用来监视闯入者的哨兵……”

林岩强压下不安,指挥扎营。帐篷刚撑起,陈老栓却执意睡在树下:“我闻得出危险的方向,离火堆远点安全。”夜色沉降,林间传来类似婴啼的怪声,队员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午夜时分,阿强突然起身冲向林深处。林岩惊醒追去,只见阿强在月光下疯狂撕扯自己的喉咙,指甲抠出血痕。林岩欲扑上前,陈老栓却一把拽住他:“别碰!中了‘鬼泣咒’的人,碰谁谁死!”

阿强最终在树根下抽搐着死去,眼球爆裂。众人围尸沉默时,小满发现阿强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林岩父亲勘探队的合影,背面写着坐标:“鬼泣林核心,矿脉坐标x-37。”

林岩攥紧照片,指甲陷进掌心。陈老栓的独眼突然瞪大:“那坐标……是我爹当年用命记下的!他说林子深处有座‘血池’,周围全是会动的树!”

小满笔记中的一页突然无风自翻,露出一张手绘地图,与照片坐标惊人重合。她声音发颤:“按传说,血池是山神的封印之地……而封印物,是一块能操控森林的‘黑玉石’。”

林岩望向林深处,那里传来低沉的轰鸣,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也或许,解开这片森林永恒的诅咒。

二、夜袭

夜愈发浓稠如墨,鬼泣林的空气里弥漫着腐血与松脂混合的腥甜。林岩蜷缩在帐篷角落,罗盘指针仍疯狂旋转,他攥着父亲照片的手指关节发白。远处传来树枝摩擦的沙沙声,仿佛整片森林在窃窃私语。

“阿强的尸体……绝对是被拖走了。”陈老栓蹲在营地边缘,独眼紧盯林间黑影。他抓起一把泥土,指尖沾着黏稠的暗红,“血是新鲜的,这林子在‘进食’。”

小满蜷在火堆旁,颤抖着翻动《山神录》。突然,她指尖停在某页:“‘月圆之夜,鬼泣林封印松动,活眼树将指引血祭之路……’今晚就是月圆!”话音未落,四周树干上的琥珀色眼珠骤然齐刷刷转向营地,瞳孔中渗出暗红液体,如泣如诉。

林岩猛然起身,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林——腐叶堆中竟浮现出无数半透明脚印,形似人足却布满鳞片。他瞳孔骤缩:“这不是野兽的踪迹……更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快熄灭火!”陈老栓突然嘶吼,抄起猎刀劈断帐篷绳索。火堆熄灭的刹那,月光穿透林隙,将营地笼罩在诡异的蓝白色光晕中。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地面开始微微震颤,仿佛地下有庞然巨兽苏醒。

“准备武器,所有人背靠背!”林岩抽出腰间的勘探镐,金属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队员王磊哆嗦着举起斧头,喉咙发紧:“林队长,我们真要继续往前走?阿强他……”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数十棵活眼树突然扭曲枝干,根须破土而出,如巨型章鱼般向营地扑来!树皮上的眼珠爆裂,溅出腐蚀性黏液,瞬间腐蚀了半顶帐篷。

“跑!”林岩拽起小满冲向陈老栓。老猎户早已点燃特制的驱邪草粉,浓烟腾起处,活眼树竟短暂停滞。但烟雾散去后,树根再度疯狂追击,树干上竟长出尖锐骨刺,横扫过一棵百年古松,木屑纷飞如雪。

队伍在树林间仓皇逃窜,身后追击声愈发清晰。小满脚被藤蔓绊倒,笔记散落一地。她慌忙捡起时,一张泛黄符纸从书中飘出,上面用血写着:“黑玉石封印,以人血饲,破禁者,万木噬魂!”

“那黑影人……他果然在找这个!”林岩咬牙狂奔,突然瞥见左侧树丛中闪过一抹黑影,身形佝偻,似人非人。黑影的右眼部位赫然是个空洞,与陈老栓的伤疤一模一样!

陈老栓似乎也察觉到了,独眼骤然瞪大:“是他!当年跟我爹一起逃出来的那人……他也回来了!”

轰鸣声逼近,地面裂开一道深渊般的缝隙。众人踉跄停步,前方竟是一处地下溶洞,洞口弥漫着诡异的紫雾。溶洞内壁布满磷光,映出无数扭曲的树根脉络,仿佛整座森林的血管在此汇聚。

“进洞!这是唯一活路!”林岩率先跃下,勘探镐插入岩壁稳住身形。队员们紧跟其后,溶洞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某种粘稠液体坠落的声响。小满借着手电筒光束望去,瞬间窒息——洞顶悬挂着数百具风干尸体,衣衫残破,正是父亲勘探队成员的遗骸!

“父亲……”林岩喉咙发涩,手指触到一具尸体的工装口袋,掏出一张残破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血池”位置,坐标与阿强照片上的完全一致。但图边缘潦草写着:“黑玉石被夺,封印将破……”

洞外追击声逼近,活眼树的枝干已探入溶洞入口。陈老栓突然将驱邪草粉尽数撒向洞顶,磷光骤亮,尸体群竟发出痛苦的哀嚎。老猎户嘶吼:“这是山神的诅咒!用他们的怨气拦住树!”

众人趁乱深入,溶洞尽头豁然开朗。一汪血池在磷光中泛着暗红涟漪,池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嵌着一块漆黑玉石,表面刻满萨满符文。林岩刚要靠近,玉石突然迸发出猩红光芒,整个溶洞开始剧烈震颤。

“黑玉石在召唤……黑影人快到了!”小满的声音带着绝望。林岩攥紧地图,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必须毁了它,否则整座森林都会变成活地狱!”

三、笔记解密

溶洞内的磷光如幽冥鬼火,将众人映得面色惨白。血池中央的黑玉石仍在脉动猩红光芒,仿佛有生命在石中嘶吼。小满蜷缩在岩壁角落,颤抖着摊开《山神录》,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记载在磷光下愈发可怖。

“‘山神原名‘木魃’,古时因吞噬生灵被萨满族以黑玉石封印于鬼泣林深渊。封印需以活人血饲,每十年一次祭祀,否则封印松动,木魃将借古树重生……’”小满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尖划过笔记中一张手绘的祭祀图——图中萨满祭司以匕首刺穿自己心脏,将鲜血注入黑玉石祭坛。

林岩瞳孔骤缩,父亲地图上的潦草字迹与笔记内容骤然重合:“黑玉石被夺,封印将破……”他攥紧拳头,“十年前我父亲勘探队失踪,根本不是为了找矿,而是发现了黑影人盗取黑玉石的阴谋!”

陈老栓的独眼在磷光下泛着血丝,突然嘶吼出声:“没错!当年我爹他们进林找参,撞见那黑影人带着一群蒙面人挖血池!我爹想逃,却被他们……却被他们挖去了右眼!”他猛地撕开衣领,脖颈处赫然有一道狰狞的爪痕,“黑影人养了活树妖!那树爪抓的我!”

小满慌忙翻动笔记,一页用朱砂写就的段落跃入眼帘:“‘破封印者,需以萨满血脉为引,燃魂铸玉,方可重封木魃。否则,三日之内,鬼泣林将化为血肉地狱,吞噬百里生灵。’”她抬头望向林岩,声音发涩:“林队长,你外婆是萨满……你身上有萨满血。”

林岩如遭雷击。外婆临终前曾将一枚青铜铃铛交给他,说关键时刻能护命。此刻铃铛正挂在他颈间,磷光下竟浮现出与黑玉石相同的符文。他攥紧铃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外婆的血,与这诅咒的源头,早已纠缠在一起。

溶洞外传来树枝摩擦的轰鸣,活眼树的根须已探至洞口,磷光映出树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片。王磊攥紧斧头,声音带着绝望:“我们死定了!就算知道这些,也挡不住那些树!”

小满却突然盯住笔记中一张残页,纸上画着黑玉石祭坛,祭坛四周刻有八道符文凹槽。“等等……封印仪式需要八人血祭!黑影人十年前夺走黑玉石时,必然杀了足够的人。但笔记里写,若封印未彻底完成,木魃会陷入虚弱期……”她猛然抬头,“现在正是它最弱的时候!”

林岩脑中灵光一闪,父亲地图上标注的血池位置,与笔记中的祭坛凹槽排列竟完全对应!他抓起勘探镐在岩壁上画出坐标:“黑影人肯定在血池周围布置了陷阱,但我们可以利用祭坛结构……如果毁掉凹槽,或许能逆转封印!”

陈老栓的独眼突然瞪大,嘶声道:“但需要八个人的血!当年我爹他们十人进林,只剩他半条命回来,就是因为……”他戛然而止,喉咙滚动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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