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枯骨孕妇降(1/2)

一、枯骨惊现

苗疆的雨季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陈默蹲在潮湿的山坡上,相机镜头对准那具诡异的尸体——一具枯骨蜷缩成胎儿的姿态,腹部隆起,仿佛生前怀着孩子。最骇人的是,白骨腹腔内密密麻麻爬动着暗红色的蛊虫,在腐肉中蠕动,发出细微的嘶鸣声。

“别拍了!快走!”向导老赵的声音在身后颤抖。陈默却按住快门,指尖发凉。这具尸体三天前被发现时,蛊虫尚未孵化,如今竟已破腹而出。他想起半个月前接到的匿名信:“苗疆有异事,枯骨孕妇降,冤魂索命来。”

作为民俗文化记者,他深知苗疆蛊术的禁忌。传说中,“枯骨孕妇降”是极恶的诅咒,施蛊者需以孕妇白骨为容器,饲养怨灵蛊虫,待虫孵化,便会循着血缘吞噬仇人血脉。而此地,正是十年前富商周家开发的矿区。

陈默抹掉额头的雨水,注意到枯骨右手腕残留着一枚银镯,镯上刻着模糊的“夏”字。他正欲细看,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袭黑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坡顶,苗族银饰在她发间叮当作响。她俯身拾起银镯,指尖轻触蛊虫,虫群竟瞬间安静。

“林夏。”女子的声音像淬过毒的银针,“周家的债,该清了。”

陈默认出她——苗寨有名的蛊师,传闻她曾为救母亲与周家对峙,却消失数年。此刻她眼底涌动着黑雾般的恨意,蛊虫顺着她衣袖爬回竹筒,仿佛听从她的召唤。

老赵拉着陈默后退,压低声音:“她是巫医阿婆的徒弟,十年前周家强占她母亲,后来...后来她娘死在矿洞里,成了怨灵。”

陈默心头一震。匿名信提及的正是周家。他瞥见林夏消失在密林中,决定追踪。穿过藤蔓缠绕的蛊林,他闻到一股奇异的腥香,突然,林中传来婴儿啼哭——凄厉、断续,仿佛从地底传来。

陈默循声靠近,却见林夏跪在一处坍塌的矿洞前,手中捧着一盏蛊灯。灯光映照下,洞壁上密密麻麻刻满苗文符咒,中心是一幅孕妇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壁画,鲜血从壁画渗出,滴在石缝中生长的蛊草上。

“你母亲...”陈默开口,却被林夏打断。

“她在这里被活埋,怀着七个月的身孕。”林夏将蛊灯插入石缝,蛊草骤然绽放,露出下方一具半腐的骸骨,腹部同样隆起,“周家怕她化为厉鬼,用蛊术封住她的怨灵,可她等了我十年。”

婴儿啼哭愈发急促,林夏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骸骨腹腔。蛊虫瞬间涌出,与之前的虫群汇合,在空中形成猩红的漩涡。

“降术已成。”她转身离去,“周家的血脉,一个都逃不掉。”

陈默慌忙记录,却感到脖颈刺痛——一只蛊虫不知何时附在他衣领上。林夏停下脚步,指尖轻弹,虫化为灰烬:“记住,别妨碍我。你妹妹的失踪...或许与周家有关。”

陈默瞳孔骤缩。妹妹失踪时,正是在调查周家的矿难事故。他攥紧相机,决定深入周家庄园。而此刻,周家大厅内,周老爷正盯着监控中的枯骨照片发抖,他耳边响起林夏的声音:“第一只蛊虫,已入你长子血脉。”

雨夜中,蛊虫嘶鸣声与婴儿啼哭交织,苗疆的诅咒正式苏醒。

二、蛊术之谜

陈默潜入周家庄园时,正值午夜。雨后的雾气裹着庄园古宅,青砖墙上爬满藤蔓,藤蔓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蛊虫痕迹。他避开巡逻的保安,翻过围墙,躲进一处废弃的柴房。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木与血腥交织的味道,令他想起林夏那句“周家的血脉,一个都逃不掉”。

他打开相机,调至夜视模式,镜头扫过庄园主楼。二楼的窗户透出微光,窗帘后似乎有人影晃动,伴随着压抑的呜咽声。陈默正欲靠近,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他闪身藏入阴影,看见两个佣人抬着担架匆匆走向地下室,担架上蒙着黑布,渗出暗红液体。

“三少爷又发病了,蛊虫在啃他的骨头!”一名佣人低声嘀咕。陈默心头一震,跟了上去。地下室入口设有铁门,他透过门缝窥见骇人一幕:周家三少爷蜷缩在铁床上,浑身抽搐,皮肤下鼓起无数虫状凸起,仿佛有活物在体内游走。一名老者正用银针扎入他穴位,针尖抽出时,竟带出数只蜷缩的蛊虫。

“这是‘蚀骨蛊’,怨灵索命的征兆。”老者声音沙哑,正是周家的客卿巫医——陈默曾在资料中见过此人,传闻他精通苗疆禁术,却从未露面。巫医将蛊虫装入瓷瓶,瓶身刻着林夏常用的符咒纹路。

陈默拍摄下这一幕,突然,地下室灯光骤灭。他脖颈一凉,熟悉的刺痛感袭来——又是蛊虫!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你果然来了。”

林夏的身影在月光下浮现,手中蛊灯幽幽亮起。她捏住陈默衣领上的蛊虫,指尖轻捻,虫化为粉末:“跟踪我,不怕死?”

陈默稳住心神,亮出相机:“周家三少爷被下了蚀骨蛊,和你有关?”

林夏冷笑一声,将蛊灯凑近他镜头:“这只是开始。十年前,周家害死我母亲时,用同样的蛊术封住她的怨灵。如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每个周家人都会经历她当年的痛苦。”

她掀开担架的黑布,露出三少爷扭曲的面容:“他参与过矿洞封尸,指甲缝里还沾着我母亲的骨灰。”

陈默注意到她衣袖上绣着一幅诡异的图案:孕妇被蛊虫缠绕,腹中孕育着骷髅。林夏察觉他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枯骨孕妇降’的真形——母体怨灵与蛊虫共生,需以仇人血脉为祭。周家嫡系七人,每人对应一种蛊虫,七蛊齐聚,方能彻底唤醒我母亲的诅咒。”

突然,地下室传来警报声。林夏拽起陈默跃出窗台,蛊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弧。他们在苗寨悬崖边停下,下方是湍急的河流。林夏抛出一枚蛊铃,铃声响起,河面竟浮现无数萤火般的蛊虫,聚成一道光桥。

“跟我来。”她踏桥而过,陈默紧随其后。抵达对岸山洞时,陈默发现洞壁上刻满苗文符咒,中央供奉着一具陶罐,罐口封着符纸,渗出丝丝黑气。

“这是我母亲的骨蛊坛。”林夏揭开符纸,罐内涌出婴儿啼哭,“周家当年用蛊术压制她的怨灵,如今我要借她的恨意,让仇人血债血偿。”

陈默追问:“你养母阿婆为何不管?她不是最反对滥用蛊术吗?”林夏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阿婆...她曾因泄露禁术被族人流放,十年前为救我母亲,她违背蛊术伦理,这才导致矿洞坍塌,害死无辜村民。她如今在禁地闭关,但我知道,她迟早会来阻止我。”

谈话间,山洞外传来异响。林夏警觉地熄灭蛊灯,陈默看见数名黑衣人持枪闯入,为首者竟是周家家主周鸿!

“林夏,交出骨蛊坛!”周鸿嘶吼,“否则你妹妹的遗骨,永远别想找回!”

陈默浑身僵住——妹妹的名字被提及,他下意识冲上前。林夏却拦下他,袖中蛊虫骤出,形成一道虫墙。枪声响起,蛊虫纷纷爆裂,却化作毒雾反噬。周鸿等人惨叫着捂住眼睛,陈默趁机夺下周鸿手中的文件袋,袋内赫然是妹妹失踪前的调查报告,附有一张矿洞照片,照片角落写着:“周家蛊术实验场”。

林夏与陈默突围至悬崖,周鸿的人紧追不舍。她将骨蛊坛抛向河心,蛊虫群起护坛,河水瞬间沸腾。周鸿开枪击中蛊坛,坛裂,婴儿啼哭震耳欲聋,山体开始崩塌。

“快走!”林夏拽着陈默跃下悬崖,蛊虫在他们身后形成缓冲光幕。坠落途中,陈默瞥见山腰处一道佝偻身影——是阿婆!她手持蛊杖,杖头悬浮着压制怨灵的符咒,眼中满是悲悯。

两人落地时,蛊坛已被河水吞没。林夏面色苍白:“阿婆动手了...她要用最后的蛊术,封印母亲的怨灵。”

陈默攥紧妹妹的调查报告,望向山顶崩塌的矿洞:“我们必须赶在阿婆封印前,揭开周家的所有罪行。你母亲的诅咒,或许正是唯一的突破口。”

夜色中,蛊虫嘶鸣与山体崩裂声交织,苗疆的蛊术之谜,正随着真相的逼近愈发狰狞。

三、复仇之影

暴雨倾盆的深夜,周家庄园笼罩在血色蛊雾中。陈默透过望远镜看见,庄园庭院里七具棺材整齐排列,每具棺盖缝隙渗出暗红蛊虫,发出嘶哑的嘶鸣。林夏站在屋檐下,黑袍被雨水浸透,手中蛊铃摇晃,铃声每响一次,棺内便传来凄厉的惨叫。

“周家七脉,今日血偿。”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蛊铃,铃声骤然尖锐。棺内蛊虫暴动,撕咬棺木,周家族人的哀嚎此起彼伏。陈默注意到,每具棺材旁立着一块符牌,牌上刻着不同蛊虫纹路——这正是林夏所说的“七蛊齐聚”之阵。

突然,庄园灯光大亮,周鸿率数十名持枪保镖冲出。他面目狰狞,左眼已溃烂成黑洞,显然被蚀骨蛊侵蚀:“林夏!你害死我三个儿子,今日必让你陪葬!”

林夏冷笑,袖中蛊虫骤涌,化作黑潮扑向人群。保镖开枪扫射,蛊虫却在空中分裂重组,反噬枪口。一名保镖惨叫着倒地,蛊虫从他眼眶钻入,啃噬脑髓。陈默握紧相机,镜头记录下这场蛊术与枪火的厮杀,却听见身后传来异响——周家的私兵竟从密道包抄而来!

“小心!”他拽住林夏跃上屋檐,子弹擦过她耳畔。林夏反手抛出蛊罐,罐中涌出婴灵虚影,哭声震得周鸿等人头痛欲裂。趁乱之际,二人逃向蛊林深处,身后火光冲天,周家私兵点燃了林中的蛊草,烈焰与毒烟交织成死亡罗网。

“你疯了!”陈默喘息着质问,“七蛊齐聚会彻底唤醒怨灵,连你也控制不住!”

林夏停下脚步,眼中黑雾翻涌:“阿婆说过,枯骨孕妇降一旦启动,唯有血祭到底方能收蛊。周家害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收手?”

她突然捂住胸口,喉间涌出黑血——蛊术反噬的迹象。陈默这才发觉,她操控蛊虫时,自身也在被怨灵侵蚀。远处传来阿婆的蛊杖敲击声,苍老的声音穿透火海:“夏儿,停下!怨灵已冲破封印,苗寨危矣!”

林夏咬牙继续奔逃,蛊铃却在此时碎裂。陈默瞥见铃心嵌着一枚骨片,刻着“以母魂饲蛊,必遭反噬”的苗文。他猛然想起阿婆的警告:林夏的母亲怨灵已被周家蛊术扭曲,复仇的恨意正将她吞噬。

二人逃至禁地悬崖,下方是湍急的蛊河。周鸿的直升机悬停上空,探照灯锁定他们。枪声密集,林夏周身蛊虫渐稀,她绝望地望向陈默:“带我母亲骨蛊坛,在矿洞深处...那里有逆转诅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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