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人皮封蛊（2/2）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涌出黑袍人影，为首者面具裂纹斑驳，正是重伤逃遁的鬼面巫。他嘶哑笑道：“沈家嫡女，终究还是送上门了。血魂祭阵已成，只需再加你们二人的蛊师精魄，邪神便能彻底苏醒！”
鬼面巫挥手间，石像掌心蛊皿炸裂，黑血泼洒地面，瞬间化作血蛊巨蟒，鳞甲上裹着扭曲的人脸，嘶吼着扑向二人。沈清璃蛊鞭缠住蟒首，毒液腐蚀其鳞片，却发觉蛊虫攻击竟被血阵吸收，反哺巨蟒，使其攻势更猛。
“血阵在吞噬蛊术！”陆昭剑斩蟒尾，剑气却被符文抵消。鬼面巫趁机掷出毒镖，三枚镖刃裹着绿雾直取沈清璃要害。她侧身躲过，蛊鞭缠住镖刃，毒雾却渗入鞭身，银丝瞬间泛起紫斑。
“你的蛊器，已被血毒侵蚀。”鬼面巫桀笑逼近，黑袍下伸出数条蛊虫触须，“沈清璃，交出体内追魂蛊的印记，可留你全尸！”
沈清璃咬破舌尖，精血喷入蛊鞭，紫斑竟被逼退，银光暴涨。她甩出鞭尾，毒刺扎入鬼面巫肩头，却觉触感诡异——对方躯体如腐泥，伤口涌出黑蛊虫，转瞬愈合。
“没用的。”鬼面巫摘下腰间铜铃，摇晃间，祭坛地面裂开，涌出数百具血尸，每具尸体都嵌着二叔的面容碎片，动作僵硬却致命，“你们以为，沈家叛徒只是棋子？哈哈哈哈，他早被炼成了‘千面蛊’，每一块人皮，都是打开邪神封印的钥匙！”
血尸群嘶鸣着扑来，沈清璃蛊鞭舞动如银龙，斩碎数具血尸，但人皮碎片在血阵中重组，攻势不绝。陆昭剑劈石像，试图破坏符文，却被血蛊巨蟒缠住，剑气难展。
危急之际，沈清璃瞥见祭坛中央的蛊皿——皿内黑气中的人脸，竟与二叔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一模一样。她心中剧痛，腕间蛊印灼痛骤增，蛊虫自体内涌出，化作红光劈向蛊皿。
“以蛊破蛊！”她嘶吼着念出逆蛊咒诀，红光穿透血阵，直击蛊皿核心。皿内黑气发出凄厉嚎叫，二叔的残魂面孔浮现，眼中竟闪过一丝清明：“清璃……快毁阵！我……我自愿封魂！”
鬼面巫怒吼着掷出毒刃，沈清璃却不顾攻击，精血再度滴入蛊鞭，银丝燃起蓝焰，劈向祭坛符文。毒刃刺入她肩头，血珠溅落符文，竟引发诡异反应——符文开始逆向流动，血阵光芒忽明忽暗。
“不可能！血魂祭阵不可逆！”鬼面巫面具崩裂，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与玉片刻纹完全重合。他撕开黑袍，胸膛浮现出邪神图腾，黑气喷涌：“邪神之力，觉醒！”
祭坛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深渊，腐臭气息喷涌而出。沈清璃强撑重伤之躯，将蛊鞭刺入祭坛核心，蓝焰与血光相撞，迸发刺目紫烟。二叔残魂在蛊皿中崩散，化为光点涌入沈清璃体内，蛊印光芒骤亮。
“沈家血脉，岂容尔等亵渎！”她借残魂之力，念出终极逆蛊咒，祭坛符文轰然炸裂。血蛊巨蟒与人皮血尸纷纷化为黑烟，鬼面巫的嘶吼声中，邪神图腾开始崩解。
“封印……又加固了？”鬼面巫踉跄后退，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一张苍老扭曲的脸，眼眶中爬满蛊虫，“但你们别忘了……邪神枷锁每松动一次，便离苏醒更近一步。沈清璃，你体内追魂蛊的印记，终将成为我们的引路标！”
深渊闭合，血阵消散。沈清璃瘫倒在地，肩头伤口渗出黑血，蛊印却泛起诡异红光。陆昭扶起她，瞥见祭坛废墟中残留的半块玉片，其上刻着新的线索：“西疆，蛊神冢……”
远处山巅，黑雾涌动。数十道黑袍身影浮现，为首者黑袍绣着九重蛊纹，声音如寒冰：“鬼面巫，废物。沈清璃的蛊印……已与邪神残魂共鸣。接下来，该让‘蛊神冢’的旧账，与她好好清算。”
五、终极对决
西疆蛊神冢，夜幕笼罩下的荒原，枯骨堆积如山，石柱上刻满斑驳的蛊纹。沈清璃与陆昭循着线索踏入此地，地面突然涌出数百蛊虫，化作血雾弥漫。沈清璃甩出蛊鞭，银丝扫过，蛊虫却如幻影般重组，发出凄厉嘶鸣。
“是幻蛊阵！”陆昭剑劈虚空，剑气震散雾气，露出一座巨大的地下墓穴入口。石门上刻着沈家族纹，却缠绕着黑巫的逆蛊符文，缝隙中渗出暗红黏液。
二人刚踏入墓穴，穹顶骤然闭合，石壁渗出人皮符咒，悬浮半空。鬼面巫的狂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沈清璃，欢迎来到蛊神的葬身之地——也是你最终的葬魂之所！”
墓穴中央矗立着邪神石像，九条蛊虫锁链贯穿其身躯，每道锁链连接着一具青铜棺椁。沈清璃看清棺椁上的纹饰，瞳孔骤缩：“这……是沈家先祖的镇蛊棺！邪神竟被封印于此！”
“没错。”黑袍翻飞，鬼面巫现身，面具已彻底碎裂，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苍老面孔，眼眶中爬出蛊虫，“沈家先祖以九脉嫡女的血，铸成镇蛊棺，封邪神千年。但如今……你的血，将成解开枷锁的钥匙！”
话音未落，墓穴震颤，石像锁链开始崩裂。沈清璃腕间蛊印灼痛如焚，红光渗出皮肤，与邪神石像的图腾共鸣。她咬破指尖，精血滴入蛊鞭，银丝燃起蓝焰，劈向鬼面巫：“休想！”
鬼面巫却冷笑不避，蓝焰触及他身躯时，竟被其体内涌出的黑蛊虫吞噬。他掌心浮现出“千面蛊”核心——数百张人皮碎片蠕动，其中二叔的面容嘶喊着：“清璃，停下！你越挣扎，邪神封印越弱！”
沈清璃心神剧痛，蛊鞭攻势稍缓。陆昭趁机剑斩锁链，剑气却被石像喷涌的腐臭黑气抵消。墓穴四壁裂开深渊，涌出黑袍黑巫，每人掌心皆嵌着人皮蛊皿，齐声念出逆蛊咒诀。
“血祭启阵！”鬼面巫嘶吼，黑袍人掷出蛊皿，黑血泼洒石像，九具镇蛊棺同时炸裂。沈家先祖的残魂浮现，却被黑蛊虫撕碎吞噬。邪神石像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锁链尽数崩断，腐臭气息喷涌，墓穴穹顶开始崩塌。
“必须逆转封印！”沈清璃跃向石像核心，蛊鞭刺入邪神图腾。但蛊印红光忽明忽暗，她喷出一口血雾，体内追魂蛊的印记开始失控，黑气自七窍涌出。
“你的蛊印，早已被邪神残魂侵蚀。”鬼面巫逼近，掌心蛊虫触须缠住沈清璃脖颈，“现在，交出你的血脉，完成千年祭祀！”
千钧一发之际，陆昭剑劈触须，剑锋却嵌于蛊虫甲壳。他忽然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的古老蛊纹——与沈家族纹交织，竟发出金光：“沈家支脉，亦有镇蛊之血！”
他咬破掌心，精血喷入剑锋，金光暴涨，劈开鬼面巫的防御。沈清璃趁机挣脱，蛊鞭缠住石像图腾，嘶吼着念出先祖逆蛊咒：“沈家嫡脉，以血为誓，封邪镇魂！”
但邪神吼声愈发震耳，墓穴深渊涌出更多黑巫，围攻二人。沈清璃蛊印灼痛已达极限，她瞥见二叔人皮碎片中的残魂，咬牙将蛊鞭刺入自己肩头，血珠溅落图腾：“二叔，助我！”
二叔残魂发出凄厉嚎叫，却化作光点涌入蛊鞭。银丝骤然燃起紫焰，劈碎鬼面巫的千面蛊核心。人皮碎片崩散，二叔面容浮现，嘶哑道：“清璃……先祖棺椁下，有逆转蛊印的秘符！”
沈清璃强忍剧痛，蛊鞭劈开棺椁残骸，石板上浮现血色符文。陆昭剑斩黑袍群，护她念出秘符咒诀。符文光芒穿透邪神石像，灼痛其图腾，黑气开始倒流。
“不！”鬼面巫嘶吼着掷出毒刃，却被沈清璃蛊鞭缠住，紫焰焚毁其半张面孔，“你……你怎么可能破‘千面蛊’！”
“因为沈家血脉，永不屈服黑巫！”沈清璃精血再度滴入蛊印，红光与紫焰交融，迸发刺目金光。邪神石像发出悲鸣，图腾开始崩裂。她跃入深渊，蛊鞭刺入邪神核心，念出终极咒诀：“先祖之灵，镇蛊永世！”
金光如烈日炸开，墓穴穹顶崩碎，邪神石像化为齑粉。黑巫群被金光吞噬，鬼面巫的身躯崩解，露出其内一张腐烂的沈家族人脸——竟是沈家百年前叛逃的长老！
“原来你……”沈清璃惊愕间，金光涌入她体内，蛊印灼痛骤消，红光转为纯净的金芒。陆昭剑劈最后一名黑袍人，二人并肩立于废墟之上。
天际泛起破晓之光，蛊神冢的腐臭气息消散。沈清璃腕间蛊印愈合，浮现新的金色图腾。远处传来脚步声，苗疆长老率领各族蛊师赶到，为首者躬身道：“沈家嫡女，你完成了先祖未竟之业。”
她望着邪神封印的残骸，轻声道：“但黑巫的根源……仍未彻底清除。”陆昭剑指远方：“西疆蛊神冢的秘符，指向黑巫总坛的方位……”
天际忽然乌云密布，一道黑袍身影浮现，正是“九重蛊纹黑袍人”。他嘶哑笑道：“沈清璃，邪神虽封，但‘人皮封蛊’的诅咒，已在苗疆扎根。待时机成熟，黑巫将借万蛊之怨，再启邪神纪元！”
沈清璃蛊鞭燃起金焰，陆昭剑锋金光流转。二人对视，踏出蛊神冢废墟：“黑巫不灭，此战不休。”
终章：余烬未熄
蛊神冢的废墟之上，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沈清璃与陆昭并肩而立的身影上。四周残垣焦黑，邪神石像的碎片散落如骸骨，但空气中仍漂浮着未散尽的腐臭气息，仿佛邪灵的怨念仍在蛰伏。
各族蛊师已集结于此，苗疆长老躬身向沈清璃行礼：“沈家嫡女，此役之功，当载入蛊史。然……”他目光扫过废墟裂隙中渗出的暗红黏液，眉间凝重，“邪神虽封，但黑巫以‘人皮封蛊’种下的诅咒，已渗入苗疆地脉。若不根除，恐成燎原之灾。”
沈清璃腕间蛊印的金芒流转，她俯身拾起一片邪神图腾残片，指尖轻触，金芒渗入符文，竟逼出数只细小的黑蛊虫，嘶鸣着消散于晨光中。她抬头望向天际，那里隐约有乌云翻涌：“九重蛊纹黑袍人所言‘诅咒扎根’，必与黑巫总坛相连。我们需追查其根源……”
陆昭剑锋划过废墟，剑气劈开一处暗穴，穴内堆满人皮符咒，中央悬浮着一枚青铜罗盘，指针指向西北极寒之地。“西疆极北——黑巫总坛的方位。”他声音冷冽，剑柄上的沈家支脉纹饰与沈清璃蛊印的金芒遥相呼应。
“集结各族之力，三日之后，北上剿巫。”沈清璃蛊鞭缠住罗盘，金芒将其烙印于鞭身，“此战，必要焚尽黑巫余烬！”
苗疆长老颔首，各族蛊师齐声应诺，咒诀与蛊虫嗡鸣交织成战歌。但沈清璃心中却存一丝隐忧——蛊印金芒虽净，但每运转蛊术时，仍能感知到邪神残魂的微弱震颤，仿佛封印之下，仍有暗流涌动。
夜幕降临，沈清璃独坐废墟边缘，腕间蛊印忽泛起异光。她闭目凝神，金芒自七窍涌出，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二叔的虚影。虚影面容平静，再无千面蛊的扭曲：“清璃……邪神封印非永固，黑巫的‘九重蛊纹’，实为借诅咒唤醒邪神分魂之术。你需寻得《蛊神冢秘典》，方能彻底断其根源。”
“二叔……”沈清璃欲言，虚影却渐淡，唯余一句低语：“我之魂魄，已封于镇蛊棺残骸，若遇危急，可召之助。”
晨光再临，沈清璃将镇蛊棺残片系于腰间，与陆昭率各族蛊师北上。队伍行至西疆边境，忽见天际黑袍蔽日，九重蛊纹黑袍人现身，身后黑巫大军如蚁群涌来，每人掌心皆嵌着人皮蛊皿，咒诀声震天动地。
“沈清璃，焚尽余烬？天真！”黑袍人嘶吼，蛊皿掷出，黑血泼洒大地，瞬间化作蛊虫洪流，“邪神分魂，已借诅咒重生！此役，苗疆当为祭场！”
沈清璃蛊鞭燃起金焰，劈开蛊虫洪流，陆昭剑锋金光暴涨，斩碎黑袍巫阵。各族蛊师咒诀齐发，蛊虫对撞如雷霆炸裂。但黑巫攻势愈发狂暴，地脉震颤，诅咒黑气自裂隙喷涌，竟开始侵蚀各族蛊师的蛊术。
“金芒净咒！”沈清璃跃至高空，蛊印金芒迸发，化作烈日悬于战场，黑气遇光消融。她嘶吼着念出先祖逆蛊咒，金芒穿透黑巫阵眼，直击九重蛊纹黑袍人的核心。
黑袍人发出凄厉嚎叫，九重蛊纹开始崩裂，露出其内一张布满裂痕的人皮面具——面具之下，竟是一具由数百蛊虫拼凑的畸形躯体。“你以为……赢了？”他嘶哑笑道，体内涌出邪神残魂的黑影，“封印松动之日，便是黑巫纪元重启之时！”
沈清璃蛊鞭刺入黑影核心，金芒与黑气剧烈交锋。陆昭剑劈黑袍人本体，各族蛊师咒诀合击，终于将黑影压回地脉裂隙。九重蛊纹黑袍人的躯体崩散，化作黑蛊虫四窜，但沈清璃金芒所至，虫群尽数湮灭。
战场归于寂静，唯有地脉裂隙仍渗出零星黑气。沈清璃俯身拾起一枚残存的人皮符咒，其上刻着陌生的蛊纹——那纹路竟与《蛊神冢秘典》的残页吻合。
“秘典……果然在黑巫总坛。”她望向极北方向，蛊印金芒再度流转，“余烬未熄，但终有尽时。”
陆昭剑指北方，各族蛊师列阵待命。沈清璃蛊鞭扬起，金芒划破长空，战令响彻西疆：“北上，焚巫！”
天际乌云渐散，晨光刺破阴霾，照亮了苗疆蛊师们决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