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决胜时刻（2/2）

“保护太子！”靖安侯张世杰怒吼着，率亲兵迎上。这位老将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多处，却依然挺枪跃马，毫不迟疑地挡在秦王冲锋的路上。

两股钢铁洪流在河滩上狠狠撞在一起！这是双方最高统帅的对决，也是最惨烈的搏杀。

战马嘶鸣，刀枪交击，鲜血飞溅。秦王亲卫都是追随他多年的边军精锐，而太子亲兵则是百里挑一的东宫六率。两股当世最强的骑兵在狭窄的河滩上殊死搏杀，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刘知远武艺虽不及秦王悍勇，但他身边皆是誓死效忠的死士。每当秦王突破一道防线，立刻就有新的侍卫舍命补上。一名亲兵甚至用身体挡住秦王的致命一刀，为身后的太子赢得宝贵的闪避时间。

“挡我者死！”秦王如同疯虎，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接连斩杀十余名太子亲兵，距离刘知远只有二十步之遥。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让他功败垂成的侄子，所有的仇恨和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正中秦王坐骑的眼眶！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蹄扬起，将刘广烈狠狠摔下马来！

“保护殿下！”秦王的亲卫队长嘶吼着扑上来，却被靖安侯一枪刺穿咽喉。

夏军士兵一拥而上，将摔得七荤八素的秦王死死按住。刘广烈奋力挣扎，口中怒吼：“逆贼！逆贼！”直到被绳索牢牢捆缚，他依然怒视着不远处的刘知远，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秦王被擒！投降不杀！”夏军将士的欢呼声如同惊雷般滚过战场。

主帅被擒的消息成为压垮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士兵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跳入河中，更多人向着北方溃逃。

在战场另一侧，铁勒可汗阿史那摩诃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狠狠啐了一口，大骂：“刘广烈，无能之辈！”随即调转马头，对残存的部落骑兵下令：“向北，回我们的草原去！”

这场决定大夏命运的决定性战役，就这样在黄昏时分落下了帷幕。残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也映照着刘知远苍白而坚毅的面容。

他望着被押解下去的秦王，又望向北方铁勒人溃逃的方向，轻声对身旁的靖安侯说道：“传令下去，救治伤员，清点战损。这场仗，还没有结束。”

河风掠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也带着新生的希望。沧澜河的水依旧猩红，但黎明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