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决(1/2)
伦敦塔桥的雾霭在午夜凝成霜,苏清鸢站在老宅的玻璃花房里,指尖划过雪松盆栽的针叶,霜花在她触碰的瞬间融化,像极了顾烬严红瞳里转瞬即逝的温柔。自曼哈顿天台那夜已过去三个月,他收敛了极端控制,却在她每一次呼吸的间隙,用无形的线将她缠绕。
“姐姐在想什么?”顾烬严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倚着花房门框,手中转动着一枚银质打火机,火苗在他红瞳里跳跃,映出他腕间未褪尽的伤疤——那是她在天台拽住他时留下的。
她没有回头,目光落在花房中央的铜制风铃上,那是她儿时在研究所丢失的物件,不知何时被他寻回:“在想风铃的声音。”
顾烬严走近,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打火机轻轻叩响风铃,清脆的音色里混着他低沉的笑:“姐姐喜欢,我可以把伦敦所有的风铃都拆来。”他的指尖划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齿痕,“就像拆了那些盯着你的眼睛。”
苏清鸢身体一僵。三天前,她在剑桥大学的图书馆偶遇一位红发学者,对方递来的名片上印着“烬朔”二字,而他手腕内侧,竟也有一个褪色的“08”烙印。
“顾烬严,”她转身直视他,“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的红瞳微不可察地收缩,打火机“啪”地合上,火苗骤灭:“姐姐指的是剑桥那位‘好心人’?”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红发男人被保镖按在巷口的照片,“他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你。”
“他是谁?”苏清鸢抓住他的手腕,触到他袖中藏着的匕首——那是当年研究所特制的麻醉匕首。
顾烬严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癫狂:“姐姐想知道?”他拽着她冲出花房,塞进停在庭院的黑色轿车,“那就带你去见‘故人’。”
车子在雾中疾驰,最终停在泰晤士河畔的废弃修道院。顾烬严踢开锈蚀的铁门,腐木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祭坛上,红发男人被铁链捆在十字架上,额角的血迹滴在褪色的实验服上,编号“08”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姐姐,”顾烬严的声音冰冷,匕首抵在男人喉间,“还记得他吗?”
记忆瞬间闪回——研究所的火海,年幼的她被两个红发男孩护在中间,其中一个将她推出窗户,另一个死死抱住追来的研究员。“烬朔……”她捂住嘴,泪水滑落,“你没死?”
顾烬朔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托‘好弟弟’的福,在西伯利亚的研究所多活了十五年。”他看向顾烬严,眼神里没有恨,只有疲惫,“我来只是想告诉清鸢,当年调换我们身份的不是祖母,是‘方舟计划’想让她以为我死了,专心做你的‘药’。”
“住口!”顾烬严的匕首划破他的脖颈,血珠溅在苏清鸢手背上,“姐姐是我的!从火海里就是我的!”
苏清鸢看着眼前几乎 identical 的两张脸,终于明白为何顾烬严看到红发男人的录像会如此疯狂——他不是在嫉妒陌生人,而是在恐惧那个与他共享基因、甚至可能共享她记忆的双胞胎哥哥。
“顾烬严,”顾烬朔咳着血,目光却落在苏清鸢身上,“你以为锁住她的人,就能锁住她的心吗?当年在研究所,是我先找到她的……”
“够了!”顾烬严猛地挥刀,却被苏清鸢拦住。她挡在顾烬朔身前,看着顾烬严因嫉妒而扭曲的红瞳,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冷:“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顾烬严的动作顿住,红瞳里翻涌着惊怒与恐慌。他看着她护着顾烬朔的手,那只曾为他擦去血迹、也曾在天台拽住他的手,此刻却成了刺向他心脏的刀。
“姐姐……”他的声音颤抖,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选他?”
修道院的钟声突然响起,震落梁上的尘埃。苏清鸢看着顾烬严眼中破碎的光,想起他所有的偏执与深情,想起他为她销毁的帝国和悬在天台的生命,心中百感交集。
“我谁也不选,”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但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顾烬严笑了,笑得眼泪直流,红瞳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他突然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好,姐姐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指着顾烬朔,声音里充满了毁灭欲,“他是我哥,也是我唯一的弱点,更是我必须毁掉的……障碍物。”
雾气越来越浓,修道院的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映出扭曲的人影。苏清鸢被顾烬严紧紧箍在怀里,听着他疯狂的心跳,知道旧梦的回响已化作最锋利的刀,将他们三人的命运再次割开,而这一次,再也没有火海作为庇护,只有赤裸裸的真相与更偏执的占有,在伦敦的雾夜里,等待着最终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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