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余孽(1/2)

西西里的雨带着地中海的咸腥,敲打着苏家老宅的哥特式尖顶。苏清鸢被铁链拴在地牢的石柱上,冰冷的石头硌得后背生疼。三天前,顾烬严为了处理黑蛇会的残余势力,将她暂时安置在这里,却没想到苏家长老们趁机发动了政变。

“容器觉醒之夜,以血献祭,家族荣光必将重现!” 大长老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他穿着绣着诡异图腾的黑袍,手里拿着镶满红宝石的匕首,刀刃反射的光映着苏清鸢苍白的脸。

她看着周围环绕的长老们,他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像极了研究所里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颈间的铂金项圈突然发烫,她知道顾烬严正在附近,依存症让他感知到了她的危险。

“放开她!” 顾烬严的怒吼穿透地牢的穹顶,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巨响。他浑身是血,黑色风衣被刀刃划开数道口子,红瞳在昏暗光线下像燃烧的炭火,手里提着一把滴着血的银质手枪。

大长老冷笑一声,匕首抵住苏清鸢的咽喉:“顾烬严,你以为夺回继承权就能掌控一切?苏家的秘仪,从你母亲背叛家族那天起,就注定要拿她的私生女献祭!”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缩。母亲?私生女?她看着顾烬严震惊的表情,突然明白为什么长老们一直称她为“容器”——她不仅是基因容器,更是苏家背叛者的女儿,是他们眼中洗刷耻辱的祭品。

“找死!” 顾烬严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穿大长老的肩膀。但更多的长老围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涂满毒液的匕首,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

地牢里瞬间爆发混战。顾烬严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用身体护着苏清鸢,银质手枪在他手中化作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但长老们前赴后继,毒液的匕首划伤了他的手臂,黑色的血液迅速蔓延。

“顾烬严!你中毒了!” 苏清鸢挣扎着想去扶他,却被铁链勒得手腕生疼。

顾烬严回头,红瞳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他猛地扯断苏清鸢身上的铁链,将她护在身后,从腰间拔出另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那是苏老夫人临死前交给他的家族信物。

“你们不是想献祭吗?” 他冷笑,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就用你们的血,来祭我和姐姐的爱!”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地牢里,顾烬严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匕首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苏清鸢看着他浑身浴血的模样,想起地下室里的实验报告——【实验体07在极端情绪下,战斗力提升300%】。

“姐姐,闭眼。” 顾烬严的声音在混战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清鸢却倔强地睁开眼,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沾满鲜血的手,看着他红瞳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这一刻,她突然分不清这是偏执的占有,还是不顾一切的保护。

最后一个长老倒下时,地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顾烬严扔掉匕首,踉跄着走到她面前,毒性让他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强撑着为她解开项圈上的锁扣。

“疼吗?” 他抚摸着她手腕上的勒痕,声音沙哑。

苏清鸢摇摇头,看着他手臂上发黑的伤口:“你中毒了……”

“没事,” 顾烬严笑了,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脚步不稳地走向地牢出口,“从今往后,” 他低头,吻去她额角的汗珠,“只有我能碰你。”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破损的穹顶照进来,照亮顾烬严苍白的侧脸。苏清鸢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雪松味,突然想起童年梦境里的火海——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冲出绝境。

“顾烬严,” 她轻声说,“大长老说我母亲……”

“别说了,” 顾烬严打断她,手臂收紧,“姐姐的过去,有我就够了。” 他的红瞳在月光下闪烁着偏执的光芒,“以后,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走出地牢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顾烬严抱着她站在老宅的废墟上,身后是被血洗的庭院,身前是雾蒙蒙的西西里海湾。他低头,看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突然笑了。

“姐姐,你看,” 他指向远方的海平面,“我为你清理了所有障碍。”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了。”

苏清鸢看着他眼中疯狂的深情,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旧贵族的余孽被铲除了,但她知道,顾烬严为她筑起的牢笼,从此将更加密不透风。他用鲜血和暴力诠释着爱,而她,只能在这血色的囚笼里,继续与他纠缠,直到生命的尽头。

海风带着血腥味吹来,顾烬严抱着她转身,走向停在庭院里的黑色轿车。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苏清鸢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和这个偏执的男人紧紧捆绑,再也无法分开。

西西里的阳光透过古堡的彩窗,在石砌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却驱不散地牢里残留的血腥气。苏清鸢蜷缩在四柱床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单上绣着的鸢尾花纹——那是顾烬严特意让人从巴黎运来的,说像极了她儿时别在发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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