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负隅顽抗,夷三族!(2/2)

孙可望点点头,对阎应元道:“文秀之言亦是吾心,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先生可速速离去。

沿途我自会派可靠亲兵护送,保先生安然离开我军地界。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我知之,望殿下能明察我等,身在曹营之心。”

阎应元看着眼前两位义军将领,心中波澜起伏。

他原本抱定必死之心而来,却不想竟在绝境中,窥见如此转机,遂郑重起身一礼:“二位将军深明大义,阎某佩服!今日之言,阎某必一字不差,密奏秦王殿下!”

很快,阎应元被孙可望的心腹,秘密送离营地,除了经历一番惊心动魄,身体发肤完好无损。

而次日,另一名倒霉的囚犯被替代处置,割去双耳后扔出营门,以掩盖真相,应付张献忠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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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奉天殿内。

等阎应元将大西军与左良玉的态度传回,顿时掀起一股轩然大波,文官激愤,武将请战,气氛炽烈。

李嗣炎高踞王座,静听良久,终于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哗。

正当此时,殿外侍卫高声禀报:“启禀殿下,行人司行人阎应元,出使岳阳归来,殿外候旨!”

“宣!”李嗣炎目光一凝,他正需第一手的敌军情报。

旋即,风尘仆仆、官袍上还沾着征尘的阎应元,大步走入殿中。

他虽面色疲惫,但腰板挺直,面对满殿肃杀气氛毫无惧色,依礼参拜。

“臣,行人司行人阎应元,奉旨出使岳阳张献忠部,现已归返,特向殿下复命!”

“讲。”李嗣炎言简意赅。

阎应元便将从踏入大西军营起,到差点被割耳驱逐的经过,原原本本道来,尤其详细描述了张献忠如何暴怒,如何辱骂秦王、焚烧诏书、下令刑罚使者。

他的叙述清晰冷静,将张献忠的猖狂悖逆,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阎应元不知道是,当他说到自己姓名时,御座上的李嗣炎忽然愣神。

“阎应元……”这个名字瞬间勾连起,一段深藏历史,近乎悲壮的记忆。

江阴!八十一日!典吏阎应元! 那是一座小城对抗整个时代的勇气。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忠烈气节!他再看向殿下这位低阶官员时,眼神已截然不同。

待阎应元说完张献忠“割耳”之辱,殿内群臣早已怒不可遏,请战之声再次高涨。

然而,李嗣炎却并未立刻表态,反而深深看了一眼阎应元,忽然问道:“阎卿此行,受惊了,观那张献忠营垒,士气如何?布防可有疏漏?”

阎应元略一思索,竟凭借此次出使的敏锐观察,将岳阳一带大西军的营寨布置,舟师停泊等情况,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非专业斥候,却已远超一般文官的见识。

李嗣炎听罢,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忽然转向吏部左侍郎房玄德:“房卿。”

房玄德立刻出班:“臣在。”

“记下:行人司行人阎应元,忠勇可嘉,临危不惧,洞察敌情,有功于国,擢升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即日到任,参赞军机!”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由从七品行人至正五品郎中,连跃数级,且是从礼部调入核心的兵部!

房玄德虽心中诧异,但毫不迟疑:“臣遵旨!”他已将阎应元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阎应元本人更是愕然,旋即深深拜下:“臣,谢殿下隆恩!定当竭诚以报!”

李嗣炎一挥手,目光重回战场态势,声音斩钉截铁:“张献忠反应,正在孤意料之中,其外强中干,内部必生隙变!左良玉拥兵自重,首鼠两端,实乃国贼!”

李嗣炎声如洪钟,震得殿瓦作响,“但念其手握重兵,强攻难免损伤,孤便再容他多喘几口气——待收拾了张献忠,再与他算总账!”

“然张献忠此獠,辱我使节,焚我诏书,罪该万死!此等狂悖之徒,若不碾为齑粉,何以立我大秦军威?何以震慑天下宵小?”

“曹变蛟!”声如炸雷。

“末将在!”曹变蛟踏前一步,甲胄铿鸣,眼中燃着压抑已久的战火。

“着你率邵武镇三万精锐为征西前锋,直取岳阳!刘豹率荡口镇步骑协同策应。

此战许胜不许败——提不来张献忠的人头,你就提自己的头来见!”

“末将领命!不破西贼,誓不还师!”曹变蛟声震殿宇,

李嗣炎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中诸将,最终定格在李定国身上:

“至于左良玉……既然敬酒不吃,那便请他吃罚酒!李定国、党守素、云朗听令!”

三人齐步出列:“末将在!”

“着你三人各率所部,即刻兵发武昌!李定国自东向西,党守素由北向南,云朗控扼长江。

十二万大军给孤把武昌围成铁桶——孤要让他左良玉好好看清楚,什么叫天兵压境,什么叫插翅难逃!”

他猛地一拍王座,金铁交鸣:“传檄左部将士:三日内开城归降,若是负隅顽抗者,夷三族!若左良玉冥顽不灵——”

李嗣炎冷笑一声,眼中杀机迸现,“就给孤踏平武昌,鸡犬不留!”

“末将等遵命!”众将轰然应诺,杀气直冲霄汉。

这一刻的李嗣炎,俨然一头苏醒的苍龙,睥睨四方。

殿中文武无不悚然,仿佛看见熊熊战火,已在荆楚大地上燃烧。

(干!! 今天发完三章,突然发现草稿箱多出一章,是登基的剧情!emmm 合着今天更了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