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王爷的“合作”提议(2/2)

林微如蒙大赦,握着那枚烫手的象牙梳,脚步虚浮地退出了书房。

走在靖王府的回廊上,她看着手中那枚精致的、暗藏杀机(?)的梳子,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这就…成合作伙伴了?还是单方面被压榨的那种?”

“前途无亮啊…感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不对,是入了更大的狼窝…”

她抬头望天,内心悲愤交加:

“萧玦!你个周扒皮!黑心老板!强制996还不给工资!呸!”

林微握着那枚暗藏玄机的象牙梳,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脚步虚浮地飘出了靖王府。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她还有点恍惚。

“这就…签了卖身契了?还是终身制、无薪、高危的那种?!”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枚精致得不像话的梳子,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合作…说得好听!分明就是强制征用!黑心资本家!周扒皮!呸!” 她内心疯狂输出,脸上却还得维持着“感恩戴德”的假笑(“幸好是在马车里没人看见!”)。

回到微澜院,她立刻把那梳子锁进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匣子底层(“供起来!绝对不用!谁知道用了他会不会立刻闪现!”),然后一头栽倒在榻上,开始思考人生(“主要是思考怎么在冰山大佬和幕后黑手的夹缝中苟住小命!”)。

“萧玦的目标是揪出幕后黑手,稳固朝纲…我的目标是洗刷冤屈,保住小命…目前看确实一致…但以后呢?等他利用完我,会不会顺手把我‘处理’了?”

“而且…他明显还瞒着我很多事!比如他到底在查什么大案?为什么对南境那么敏感?他和我生母又有什么渊源?”

“信息不对等啊!这合作太亏了!”

她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恨不得立刻卷铺盖跑路(“虽然知道根本跑不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上了贼船…就得想办法偷师…啊不,是学习!至少得多套点情报,多捞点保命资本!”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神重新燃起斗志(“主要是穷和怕死逼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微过上了极其“规律”且“充实”的生活——

白天:“静心思过”(“疯狂研究那匣子里的前朝工匠笔记和攻城弩残图!”),时不时“灵光一闪”,用那套高级绘图工具画几张“改进草图”或“疑问笔记”。

傍晚:孙公公准时“送温暖”(“今天的‘安神汤’好像又加了新料?味道更冲了!”),并“顺便”取走她“不经意”放在显眼处的“学习笔记”。

深夜:偷偷折腾她那些“防身小玩意儿”和从笔记里学来的新机关(“主要是怕死!”),同时竖着耳朵留意院外的动静(“主要是怕萧玦的人半夜查岗!”)。

她试图从孙公公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上套点话,结果每次都被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还附赠一句王爷的“关怀”:“王爷说…小姐近日气色见好…想必是‘学有所得’…望小姐…持之以恒…”

林微:“…” “谢谢啊!托您家王爷的福,黑眼圈都快垂到下巴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单向透明的游戏,对方对她了如指掌,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种憋屈感让她抓狂。

转机发生在一个午后。

她正对着一幅极其复杂的联动机关图抓耳挠腮(“这特么是古人能想出来的?开挂了吧!”),春桃忽然进来,递给她一个小巧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香囊。

“小姐…刚才有个面生的小丫鬟…塞给奴婢这个…说是…给小姐的…”

林微心里一紧:“新情报点?!还是…陷阱?!” 她警惕地接过香囊,打开一看,里面没有纸条,只有一小撮…干燥的、深紫色的、形状奇特的花瓣,散发着一股极其淡雅的、带着一丝冷冽药香的奇异气味。

“这是什么?暗号?毒药?还是…?” 她凑近仔细闻了闻,确定无毒,但这花…她从未见过。

“等等…这冷冽的药香…好像…有点熟悉?” 她猛地想起,在靖王萧玦身上…似乎偶尔能闻到一丝极淡的、类似的气息?混杂在冷檀香中,几乎难以察觉。

“他身上的味道?!这花…跟他有关?!” 林微心跳加速,“是谁送来的?什么意思?示好?警告?还是…想引我去查萧玦?”

她捏着那花瓣,心思急转。“不管是谁…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她立刻铺纸研墨,凭借记忆,极其精细地画下了这花瓣的形状、纹理,并在一旁标注了气味和可能的特性。然后,她将这幅画“不经意”地混入了那堆“学习笔记”中。

“萧玦…如果你真那么关注我的‘学习进度’…应该能看到这个吧?你会是什么反应?” 她心里带着一丝赌徒般的兴奋和忐忑。

第二天,孙公公来取笔记时,目光在那张花瓣图上停留了一瞬,笑容似乎深了些,但什么也没说,如常离去。

林微等了一整天,靖王府那边毫无动静。

“失策了?他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但不想理我?” 她有点失望。

然而,傍晚时分,来的却不是孙公公,而是…靖王萧玦本人?!

当那个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微澜院门口时,林微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折腾一个失败的小机关(“试图复刻笔记里的‘自锁簧片’结果崩了自己一脸灰!”),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大大大佬!您怎么亲自来了?!突击检查吗?!我我我…” 她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行礼,结果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啊——!”

预想中摔个狗吃屎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冰冷的玄色织金面料触碰到她的皮肤,那熟悉的、带着一丝极淡冷冽药香的檀香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林微:“!!!” “卧槽!肢体接触!!” 她浑身僵住,心跳漏了半拍,脸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吓的!绝对是吓的!”)。

萧玦似乎也顿了一下,随即很快松开了手,后退半步,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嫌弃我脏?”)“…起来。”

林微连滚带爬地站好,头都不敢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了…臣女、臣女失仪…”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萧玦没回答,目光扫过她沾满灰尘的手和脸颊,又落在地上那个乱七八糟的机关零件上,眉头皱得更深:“…这便是你‘钻研’数日的成果?”

林微:“…” “大佬!给点面子啊!初学者不要要求太高啊喂!” 她硬着头皮:“臣女、臣女愚钝…”

萧玦似乎懒得评价,径直走到石桌旁,目光落在她摊开的那本笔记上——正好是画着花瓣图的那一页。

林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幅画,指尖在花瓣图案上轻轻敲了敲,抬眸看她,目光深邃难辨:“此物…从何而来?”

林微心里一紧,赶紧低头:“回、回王爷…是、是臣女…昨日在院中…偶然拾得…觉得、觉得形色奇异…便、便随手画下…不知…是何物?” (“装傻!必须装傻!”)

“偶然拾得?”萧玦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情绪,“在侯府院内?”

“是、是的…”林微头皮发麻。

萧玦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此花名为‘幽梦’,只生于南境雪山之巅,极寒之地,京中…根本不可能有。”

林微倒吸一口凉气:“南境雪山?!京中根本没有?!那…那给我送花的人…” 她背后瞬间冒出冷汗。

萧玦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给你此物之人…有何目的?”

林微吓得腿一软,差点又跪下:“臣女、臣女不知!真的只是拾得!王爷明鉴!” (“打死不能承认!承认了就完了!”)

萧玦盯着她看了良久,久到林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他才缓缓开口,语气莫测:“…‘幽梦’…其香凝神,其汁…却乃剧毒。沾肤即溃,见血封喉。”

林微:“!!!” “剧毒?!见血封喉?!那个杀千刀的想害我?!” 她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刚才好像摸过了?!”)。

“干燥花瓣无毒。”萧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补充了一句。

林微刚松一口气,又听他道:“但此物…通常只用于…一种地方。”

“什、什么地方?”林微声音发颤。

“陵墓。”萧玦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南境某些部族…用以防腐驱虫。”

林微:“…” “陵墓?!防腐?!这、这什么意思?!给我送葬吗?!还是暗示我离死不远了?!” 她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萧玦眸光冰冷,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令人胆寒的弧度,“开始…敲打本王的‘合作者’了。”

林微心脏狂跳:“敲打我?!杀鸡儆猴?!做给萧玦看?!这幕后黑手胆子也太肥了吧?!连靖王的人都敢动?!” (“虽然我只是个临时工…”)

“王、王爷…臣女、臣女…” 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玦忽然上前一步,再次逼近她。这次林微没敢后退,僵在原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和…那丝若有若无的“幽梦”冷香。

他抬起手,并非碰触她,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雕成的瓶子,放到石桌上。

“每日一粒,化水浴身。可解百毒,强身健体。”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微看着那玉瓶,眼睛都直了:“解百毒?!强身健体?!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万能解毒丹?!大佬出手这么阔绰吗?!” “等等…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以后可能还会被下毒?!”

“这合作太危险了!我要退出!现在!立刻!马上!” 她内心疯狂呐喊,嘴上却只能“感激涕零”:“多、多谢王爷赏赐…” (“眼泪汪汪!这次是真的吓出来的!”)

“不必。”萧玦淡淡道,“你若死了…本王还需再寻人手…麻烦。”

林微:“…” “好吧…果然只是怕麻烦…” 她刚冒出来的那点感激瞬间喂了狗。

萧玦似乎觉得“关怀”到位了,转身欲走。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侧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那梳子,不是摆设。该用时…便用。”

说完,不等林微反应,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微澜院,留下一个冷冽的背影和…原地石化、心跳超速的林微。

“他他他…他知道我把梳子供起来了?!他是不是在我院里装了监控?!还有…该用时便用…什么意思?遇到危险叫他?还是…发现线索随时汇报?!”

“这特么是什么社畜专用呼叫器吗?!24小时待命那种?!”

她看着桌上那瓶价值连城(?)的解毒丹,又摸了摸怀里(“心理安慰!”)那枚冰冷的象牙梳,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所以…这算是…大佬给新员工的…福利和办公设备?” “虽然老板狗了点…但福利好像…还不错?” (“逐渐被腐蚀…”)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她猛地摇头,“重点是!有人用南境陵墓的花来警告我!说明幕后黑手肯定和南境有关!而且…能量不小!连靖王都敢挑衅!”

“萧玦特意来点明这一点…是在提醒我…也是在试探我知不知道更多?”

“合作…这才刚刚开始…就玩得这么大吗…”

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恐惧。

拿起那枚“幽梦”花瓣,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一个特制的小香囊里(“证据!说不定以后有用!”),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堆机关笔记。

“学习!必须加快学习!不然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花瓣…而是毒箭了!”

“萧玦…虽然你不是啥好人…但目前…好像只能抱紧你的大腿了…”

“金主爸爸!求带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