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胜利的代价（1/2）

宫宴后的第二天，日上三竿，苏冉才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挣扎着醒来。梦里，她一会儿在麟德殿上和一群穿着古装的老头子吵架（甲方辩论赛！），一会儿又被冰山王爷拎着在皇宫屋顶上飞檐走壁（特工集训加强版！），最后还被一只巨大的、会喷冷气的龙（疑似皇帝？）追着跑…简直比连续出三天任务还累！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尤其是嗓子，干得冒烟。“春桃…水…”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早已候在外间的春桃立刻端着温水和洗漱用具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崇拜：“小姐！您醒啦！您昨天在宫里可太厉害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您临危不乱，舌战群…呃，舌战太师和郡主，连陛下都夸您沉稳得体呢！”

苏冉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才感觉活过来一点。她听着春桃的话，心里有点小得意，但更多的是后怕和疲惫。

“厉害什么呀，差点没把我吓死…”她小声嘀咕，“对了，外面…还传什么了？”她得关心一下舆论风向。

春桃一边帮她拧毛巾，一边叽叽喳喳地说：“可多了！都说高太师倒台了，家都被抄了！好多跟他一伙的官儿都被抓了！还有人说…”她压低声音，“说靖王殿下这回立了大功，陛下赏了他好大的官儿！不过…也有人说…”她犹豫了一下。“说什么？”

苏冉擦脸的动作一顿。“也说…王爷风头太盛，怕不是好事…还有人说，小姐您现在是铁打的‘靖王党’了，往后…”春桃没再说下去，但担忧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苏冉心里一沉。果然，代价来了。高崇倒台，她和萧玦看似大获全胜，但也意味着他们被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

萧玦功高震主，引来皇帝猜忌；而她，这个原本只想低调苟活的穿越人士，也被牢牢地绑在了靖王府这艘船上，想下船？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行了，别听风就是雨的。”苏冉摆摆手，故作轻松，“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对了，陛下赏的那些金子和缎子，送来了吗？”（这才是实在的！）

“送来了送来了！”春桃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高兴地说，“一早王府的管事就送来了，足足一百两黄金呢！还有那十匹锦缎，可漂亮了！小姐，咱们发财啦！”

苏冉这才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容。嗯，好歹有物质奖励，不算太亏。“收好了，这可是咱们的‘启动资金’。”她盘算着，七巧阁重新开张，正好用得上。

正说着，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姑娘，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苏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来了来了，老板召见，准没“好事”！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知道了，马上就去。”

简单梳洗后，苏冉怀着上坟般的心情（夸张了！）走向萧玦的书房。一路上，遇到的王府下人都对她格外恭敬，甚至带着点敬畏，显然宫宴上的事迹已经传开了。苏冉心里却更虚了：这“知名度过高”，未必是福啊。

书房里，萧玦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姿挺拔依旧，但苏冉莫名觉得，那背影似乎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无形的低气压。

“臣女参见王爷。”苏冉规规矩矩行礼。萧玦转过身，冰眸落在她身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但苏冉敏锐地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苏冉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椅子（保持警惕！），等着老板发话。

萧玦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低沉：“昨日宫宴之事，已了。高崇下狱，其党羽正在清查。”

“是，臣女听说了。”苏冉点头，心里琢磨：这是要开总结大会？“你昨日…表现尚可。”萧玦又来了句“尚可”，但这次语气似乎更淡了些，“陛下赏赐，是你应得的。”

“谢王爷栽培。”苏冉赶紧表忠心（职场生存法则！）。“但是，”萧玦话锋一转，冰眸锐利地看向她，“经此一事，你当明白，你我已彻底绑在一起。在外人眼中，你便是靖王府的人，是本王的…亲信。”

苏冉心里咯噔一下：重点来了！“这意味着，”萧玦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从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刁难，或许会变成更直接的针对和风险。高崇虽倒，其残余势力，乃至其他…对本王不满之人，都可能将你视为目标。”

苏冉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她当然知道！从她决定抱紧这根金大腿开始，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臣女…明白。”她低声应道，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计算风险系数和应对方案了。

“明白就好。”萧玦看着她那副瞬间绷紧、眼神却依旧清亮的样子，冰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情绪，但很快消失，“七巧阁，可以重开。”

苏冉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消息！她的情报站和钱袋子！“但，”萧玦又一个“但”字，把苏冉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扑灭了一半，“行事需更加谨慎。张叔和春桃，需严加约束。所有往来信息，需经王府核查。”

苏冉：“…” 得，彻底被收编了！连点自主权都没了！但她能说什么？只能点头：“是，臣女遵命。”

“此外，”萧玦指尖敲了敲桌面，“近期无事，少出府门。永宁侯府那边…若无必要，也不必回去了。”

这是要变相软禁？还是保护性隔离？苏冉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应着：“是。”交代完这些，萧玦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书房内陷入一阵沉默。

苏冉觉得气氛有点压抑，正想找个借口开溜，萧玦却忽然又问了一句：“昨日…卫凛找你，所为何事？”

苏冉心里一紧！果然还是没绕过这茬！她赶紧解释：“回王爷，卫世子只是…只是出于寻常关心，问候一句。臣女已与他说明，并无他意。” （翻译：我跟他真没关系！）

萧玦盯着她看了几秒，直看得苏冉头皮发麻，才缓缓道：“最好如此。永昌伯府…立场暧昧，不宜过多往来。”

苏冉连连点头：“臣女明白！一定保持距离！” （内心：大哥你放心，我现在只想保命搞钱，没心思谈情说爱！）

萧玦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终于挥了挥手：“下去吧。”苏冉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行礼，溜出了书房。直到走出老远，她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像是刚从高压氧舱里出来。回到听竹苑，春桃迎上来，关切地问：“小姐，王爷找您什么事呀？没为难您吧？”

苏冉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就是例行…敲打和画饼。”她叹了口气，“春桃啊，咱们的好日子，可能要到头了。以后啊，得更小心才行。”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此时，皇宫深处，御书房内。皇帝陛下正批阅着奏章，但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对侍立在一旁的心腹老太监淡淡道：“高崇一案，你怎么看？”

老太监躬身，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圣心独断，清除奸佞，乃朝廷之福。”

皇帝轻哼一声：“独断？朕看，是有人早就布好了局，等着朕往里跳啊。”他目光深邃，“萧玦这孩子…隐忍多年，一击必杀。这份心机，这份手段…倒是像极了朕年轻的时候。”

老太监不敢接话。皇帝沉默片刻，又道：“他身边那个林微…你怎么看？”

老太监斟酌着词句：“此女…确有过人之处，不似寻常闺秀。靖王殿下似乎…颇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