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个男配登场:神秘琴师(2/2)

“大佬刚让我‘静养’…我这就蹦出去说‘报告老板!我发现新线索了!快给我权限去查!’…他会不会觉得我事多然后一巴掌拍死我?!”

“而且…这线索是云澈点醒我的…萧玦要是问起来源…我怎么说?说我去寺庙散心偶遇个绝世美男琴师他弹了首曲子就告诉我了?…萧玦会信吗?他会不会以为我编故事?或者…更糟…以为我和不明人士勾结?!” (“虽然大佬自己就是个最大的不明人士…”)

她纠结得头发都快薅秃了。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强!” 她一咬牙,决定还是得抱紧金主爸爸的大腿(“虽然腿有点冰…”)。

她铺开纸,开始斟字酌句地写“工作报告”(“给老板汇报要体现价值!但不能暴露情报来源!”)。

大意是:臣女近日反复研读王爷所赐笔记,深入反思玲珑匣制作过程,忽有所悟(“把云澈的功劳按自己头上!机智!”)——惊驾之事,或非仅最终环节被人动手脚,可能源于材料本身便有瑕疵或被恶意调换。譬如木材内蛀、药材品类差异等,寻常查验难以发现,却可于特定条件下引发异变。恳请王爷允臣女核查相关物料源头,或可有所发现。

写完后,她看了三遍,自觉逻辑清晰、理由充分、且完美隐藏了云澈的存在(“我真是个天才!”),然后小心地将纸条卷起,塞进了那枚象牙梳的某个隐蔽缝隙里(“靖王牌呼叫器!启动!”),放在了窗台上显眼处。

“呼叫老板!over!”

做完这一切,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应。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窗台毫无动静。孙公公倒是准时来送“安神汤”,但对纸条的事只字未提,笑容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 “老板已读不回?!几个意思?!不批准?没看见?还是…觉得我在放屁?!” 林微等得心焦火燎,又不敢再催。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第三天夜里,她正对着那堆笔记打瞌睡,窗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叩叩”声。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推开窗——窗外无人,窗台上却放着一个细长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铜管。

“老板回信了?!” 她心脏狂跳,赶紧拿起铜管,拧开盖子,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纸。

纸上只有一行冷峻的、熟悉的字迹,言简意赅到令人发指:

“刘安已死。紫檀余料已焚。勿再深究。”

林微看着那九个字,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透心凉!

“刘安死了?!紫檀木烧了?!这、这是…死无对证?!线索全断了?!” “勿再深究?!他是在警告我?!还是…在保护我?!”

巨大的恐惧和失落感瞬间将她吞没。她瘫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完了…唯一的突破口…没了…” “萧玦…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材料有问题?但他不想查?或者…不能查?”

“为什么?!难道牵扯到的人…连他都动不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林微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连“安神汤”都喝不下了。

孙公公来送汤时,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容似乎深了些,慢悠悠地添了一句:“王爷让咱家带句话…‘旧材’既焚,‘新枝’方萌。七小姐…既‘有心’,不妨多看看…眼前之物。”

林微:“???” “旧材焚?新枝萌?眼前之物?大佬您能不能说人话啊!猜谜语很累的啊!” 她内心咆哮,表面只能“虚心受教”:“臣女…愚钝…请公公明示…”

孙公公笑而不语,放下汤碗就走了。

林微对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和那句天书般的话,愁得直抓头发。

“眼前之物?眼前有什么?除了你这碗黑暗料理还有啥?!” 她烦躁地环顾四周——桌子、笔记、图纸、茶杯…

她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桌上那几本…端妃“赠”她的机关杂书上!

“眼前之物…新枝…难道是指…这些书?!” “萧玦的意思是…刘安和紫檀木的线索断了,但从端妃送的书里可能能找到新线索?!”

“卧槽!大佬您这提示还能再隐晦点吗?!”

她立刻如同打了鸡血,扑到那堆书前,开始以“掘地三尺”的精神仔细翻阅起来!

这些书大多是些基础的机关原理和图谱,看起来并无特别。但她想起云澈的话和萧玦的暗示,看得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标记、批注甚至…装订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翻到其中一本名为《异器图说》的旧书时,她发现了几处极其细微的、用不同色墨笔做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记号!这些记号旁注的,恰好是几种…易燃、易爆、或能产生异色烟雾的矿物、药材的混合配比和特性!

“有门!” 她心脏狂跳!继续往下翻!

在另一本书的夹缝处,她甚至发现了一行褪了色的、娟秀的簪花小楷批注,写的是:“南境有矿,色紫质脆,遇火则鸣,声似鬼哭,伴生异香,久嗅惑心。”

“色紫质脆?遇火则鸣?声似鬼哭?伴生异香?!” 林微猛地想起玲珑匣爆燃时那尖锐的怪声和刺鼻的黄烟!“这描述…怎么那么像…?!”

“南境矿…紫檀木…难道侯府库房里那批所谓的‘南洋紫檀’…根本不是紫檀!而是这种来自南境的、会爆炸的紫色矿石伪装的?!或者…木材里掺了这种矿石粉末?!”

“所以才会查不出火药痕迹!因为根本不是火药!是这矿石本身遇热摩擦就会炸!”

“端妃!这批书是端妃送的!这批注是她的字迹吗?!她是在炫耀?还是在…留证据?!”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发现让她毛骨悚然!却又兴奋不已!

“新线索!这才是真正的新线索!” “萧玦…他是在引导我自己发现!”

她立刻想把这个发现再次“呼叫”给萧玦。但拿起那象牙梳,她又犹豫了。

“端妃…深不可测…萧玦似乎也有所忌惮…我直接报告…会不会打草惊蛇?或者…给萧玦带来麻烦?”

“而且…我该怎么解释我是从书里发现的?万一他问起我怎么想到查这些书…” 她有点心虚。

纠结再三,她决定换个思路。她将那些有标记的书页和那行批注小心翼翼地临摹下来,然后在那份“工作报告”的背面,用极小的字加了一句:“偶翻旧籍,得此异闻,不知…是否与‘旧材’有关?望王爷示下。”

“模糊焦点!把发现归于‘偶然’!完美!”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再次把纸条塞进梳子,放到窗台。

这次,回应来得很快。

第二天傍晚,孙公公来时,不仅带来了“安神汤”,还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扁平的锦盒。

“王爷说…七小姐‘好学不倦’,‘心得’颇丰…特赏此物…以资鼓励。”孙公公笑眯眯地打开锦盒。

盒子里,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枚…通体漆黑、触手冰凉、造型奇特的…玄铁令牌?令牌上只刻了一个苍劲的“靖”字。

林微:“???” “这啥?年终奖?还是…免死金牌?”

孙公公将令牌拿起,递给她,意味深长道:“王爷说…京城西市‘墨韵斋’…掌柜的…好茶。七小姐若得闲…可持此令…去‘品一品’。”

林微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令牌,一脸懵逼:“墨韵斋?书店?品茶?大佬您又给我打什么哑谜?!”

孙公公走后,她对着令牌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不管了!反正大佬让去就去吧!说不定是什么秘密据点呢!”

第二天,她再次申请“出府散心”(“张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还是批了!”),带着春桃,揣着令牌,直奔京城西市。

墨韵斋是家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书店,门面不大,客人稀疏。掌柜的是个戴着水晶眼镜、干瘦精明的老先生。

林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令牌,递了过去,硬着头皮按照孙公公的指示说:“…掌柜的…听说您这儿…有好茶?”

那掌柜的看到令牌,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变脸速度堪比川剧!”):“贵客临门!快请里间上座!刚到的雨前龙井!正等着您呢!”

他引着林微主仆穿过书架,来到一处安静雅致的里间,奉上香茗点心后,便躬身退下,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林微一头雾水地喝着茶(“茶确实不错!”),打量着这间屋子——陈设简单,除了书还是书。

“所以…大佬就是让我来喝茶的?!” 她正嘀咕着,目光忽然被多宝阁上的一本书吸引了——《南境风物志》。

“南境?!” 她心里一动,起身拿下那本书。

书很旧,但保存完好。她随手一翻,恰好翻到矿产篇。里面详细记载了南境各地的矿产分布、特性…她急切地寻找着,果然!在描述一种名为“紫髓玉”的矿产时,提到了其伴生矿——“幽鸣石”!描述与那行批注几乎一模一样!“色紫质脆,遇火则鸣,声似鬼哭,伴生异香,久嗅惑心”!

“找到了!就是它!幽鸣石!” 她激动得手都在抖!

她继续往下看,后面还记载了幽鸣石的产地、开采难度以及…其主要分布在一个早已覆灭的南境小部族“巫月族”的圣地附近!

“巫月族…覆灭…” 她想起那些关于她生母出身南境小族的流言,心脏猛地一缩!

“难道…生母她…”

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里间的另一扇侧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林微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来人一身月白常服,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孤绝,眉眼如画,正是…云澈!

他看着她手中的《南境风物志》,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笑容依旧疏离:“看来…姑娘…已找到想找之物了。”

林微:“!!!” “云澈?!他怎么在这里?!墨韵斋…是他的地盘?!他和萧玦…是一伙的?!还是…” 她惊得差点把书扔了!

“云、云公子…你、你怎么会…”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澈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此间…乃故友产业。闲来无事…在此…暂歇。” 他抬眸看她,墨玉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姑娘似乎…对南境之事…甚为关切?”

林微心脏狂跳,脑子飞速运转:“他是在试探我?还是…要帮我?” 她握紧手中的书,强作镇定:“…只是…偶然看到…有些好奇…”

“好奇…”云澈轻轻重复了一遍,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南境…多秘辛,亦多…危险。姑娘的好奇…恐会…引火烧身。”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示意味。

林微看着他,忽然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云公子…似乎对南境…很是了解?”

云澈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垂下眼帘,声音飘忽如烟:“…故土…已逝。了解…又如何?不了解…又如何?” 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苍凉。

林微心里一动:“故土?他是南境人?!哪个部族的?巫月族?” 她忍不住追问:“公子…莫非来自…”

云澈却打断了她,抬眸看向她,眼神已恢复一片平静的淡漠:“姑娘…今日所得,已足够。有些真相…知晓太多…并非幸事。” 他站起身,“天色不早,姑娘…该回去了。”

又是这种戛然而止的送客方式!

林微心里急得抓狂,却又不敢强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飘然离去。

她抱着那本《南境风物志》,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云澈…萧玦…墨韵斋…南境…巫月族…”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萧玦让我来墨韵斋…是早知道云澈在这里?他是故意让我见到云澈?还是…这只是巧合?”

“云澈…他到底是敌是友?”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更深的迷雾之中。

而迷雾的尽头,似乎隐隐指向了她那身世成谜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