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线索指向:陈年旧事(1/2)

林微抱着那本《南境风物志》,如同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路魂不守舍地溜回微澜院,心脏还在为刚才墨韵斋里云澈那番云山雾罩的话和戛然而止的离场砰砰狂跳。

“故土已逝…知晓太多并非幸事…云澈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说话说一半急死个人了!” 她瘫在椅子上,对着空气挥舞拳头(“无能狂怒!”)。

春桃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小姐…您又怎么了?那位蓝衣公子…是不是…欺负您了?” (“虽然看起来不像坏人…”)

“欺负?他那是降维打击!”林微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高端局,太烧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翻开那本《南境风物志》,目光死死锁定在“幽鸣石”和“巫月族”那几个字上。

“幽鸣石…南境巫月族圣地特产…特性:色紫质脆,遇火则鸣,声似鬼哭,伴生异香,久嗅惑心…” “这描述…跟玲珑匣爆燃时的状况…吻合度高达99.9%啊!” “所以…寿宴上的爆燃物…极有可能就是这玩意儿!”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南境部落的圣地产物…是怎么跑到永宁侯府的库房里,还被当成‘南洋紫檀’边角料塞给我的?!”

“采购经办人刘安…死了。库房管事…好像也‘病逝’了?死无对证!” “这灭口效率…堪比专业杀手集团啊!”

她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生母柳姨娘…据说也来自南境小族…会不会…就是这巫月族?!” “所以…张氏当年骂她‘南蛮巫女’…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真是这样…那用幽鸣石陷害我…是不是…不仅仅是为了搞垮侯府?还跟我生母的出身有关?!” “这是…种族歧视加精准打击?!”

这个猜测让她手脚冰凉,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行!我得查清楚生母的来历!”

她猛地站起来,在屋里转圈:“怎么查?问林擎?他估计恨不得没生过我这个女儿!问张氏?她巴不得我死!问府里的老人?估计早被张氏清理干净了!”

“赵婆婆!” 她眼睛一亮!“赵婆婆是生母的陪嫁嬷嬷!她一定知道!”

“可是…赵婆婆被萧玦接走‘保护’起来了啊!我上哪儿找她去?!” “难道…又要去求那位冰山大佬?!”

一想到要主动去招惹萧玦,她就头皮发麻。

“等等…萧玦…他知不知道幽鸣石和巫月族的事?他让我去墨韵斋…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看到这些?他是在…暗示我?” “可他为什么不明说?又要我猜?!” “大佬的心思比海深!猜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啊!”

她正纠结得快要薅秃头发时,窗台传来了熟悉的轻微响动。

“靖王又来快递了?!” 她一个激灵,赶紧冲过去——果然,窗台上又放着一个细长的锦盒。

“今天又是什么?解药?毒药?还是…新的谜题?” 她心惊胆战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没有纸条,没有令牌,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药材,只有…一支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毛笔?笔杆是暗紫色的竹节,笔锋磨损严重,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了。

“几个意思?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是嫌我字丑?” 林微拿着那支笔,一脸懵逼。

她翻来覆去地检查,笔杆上没有任何刻字或标记。她试着拧了拧笔杆,拔了拔笔头…纹丝不动。

“所以…就是一支普通的旧毛笔?萧玦你穷到开始送破烂了吗?!” 她简直要抓狂了!

“不对…大佬送东西…必有深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笔杆是暗紫色的…竹节?“等等…紫色的竹子?南境好像有一种…紫斑竹?” 她猛地想起《南境风物志》里似乎有记载!

她赶紧翻书,果然!在南境物产篇找到了——“紫斑竹,生于南境幽谷,竹身带紫斑,质地坚硬,不易蛀腐,当地部族多用以制器或…为笔。”

“紫斑竹笔…来自南境…” “萧玦给我一支南境的旧毛笔…干嘛?让我练字缅怀生母?!”

她盯着那支笔,忽然福至心灵:“笔…是用来写字的…旧笔…是不是意味着…旧字?!” “他是想告诉我…去查…旧档案?旧卷宗?!关于南境?或者…关于我生母的?!”

“可我怎么查?!我一没权限二没人手!难道让我去偷大理寺的卷宗吗?!”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靖王殿下这谜语人行为逼疯了!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看!”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出那枚象牙梳,咬牙切齿地(“内心!”)旋动了梳齿——“呼叫老板!over!”

这一次,回应来得异常快。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孙公公就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微澜院门口(“闪现技能点满!”)。

“七小姐安好。”孙公公行礼,“王爷听闻小姐…近日‘勤于笔墨’,甚为欣慰。特命咱家…送来些‘旧纸’,供小姐…‘练字’消遣。”

说着,他身后的小太监捧上来一摞…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纸张发黄卷边的…旧档案册子?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赫然写着——《永熙七年南境风物贡品录》!

林微:“!!!” “神了!真是查档案?!大佬您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刚想到您就送来了?!” “还有‘勤于笔墨’是什么鬼?!我那是疯狂吐槽好吗!” 她内心疯狂刷屏,表面却只能“感激涕零”:“多、多谢王爷厚赐…臣女、臣女一定…好好‘练字’…” (“翻译:我一定好好查案!”)

孙公公笑容更深:“王爷还说…笔墨之事,贵在‘专心’。望小姐…心无旁骛,莫要…‘写’错了地方。” (“翻译:只许看!不许外传!不许瞎打听!”)

“是是是…臣女明白…”林微点头如捣蒜。

送走孙公公,她立刻扑向那摞旧档案,如同饿虎扑食。

她首先翻开那本《永熙七年南境风物贡品录》,快速浏览。永熙七年…正是十七年前,先帝在位时。

目录索引…药材…矿产…织物…她心急地直接翻到“矿产”部分,仔细查找——

没有!没有“幽鸣石”的记录!甚至连“紫髓玉”都只是寥寥几笔,标注为“稀有玉石,贡额极少”。

“官方记录没有…那就是…私运?或者…根本没被当成矿产记录?” 她皱紧眉头。

她不放弃,又拿起其他几本档案。大多是些南境地方志、部落风俗记录、以及…一些陈年旧案的卷宗副本?

她一本本仔细翻阅,看得眼花缭乱。这些档案浩如烟海,信息琐碎,看得她头昏脑涨。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一份夹在《南境部落迁徙考》中的、看似不起眼的陈旧公文残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公文似乎是一份多年前的边境军报副本,字迹有些模糊,但关键信息尚可辨认。上面记载了永熙九年,南境某个小部族(名称被墨迹污损,看不清)因“疑似私采禁矿”、“蓄意破坏边境安宁”等罪名,遭当地驻军“清剿”,部族首领被诛,余众四散…云云。

“永熙九年…私采禁矿…清剿…” 林微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被清剿的部族…会不会就是…巫月族?!” “禁矿…指的是幽鸣石吗?!”

“时间也对得上!永熙九年…我出生前一年!生母是永熙十年左右被送入侯府的…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生母她…是那个被清剿的部族的…幸存者?!甚至…是公主之类的?!” “所以她才流落异乡,被迫为妾?!”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年清剿巫月族的…是谁?现在的皇帝?还是…”

她感到一阵心悸,不敢再想下去。

她强迫自己继续翻阅。在另一本关于历年军资调配的纪要中,她发现永熙九年前后,南境驻军的军械补充记录有些异常…有几批标注为“常规更替”的军械,数量远超平常,且接收部队的番号…似乎与上报的边境布防情况有细微出入?

“有人在借清剿之名,大量调动军械?中饱私囊?还是…另有所图?” 她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的猫腻。

“而这些事…似乎发生在当时…时任兵部侍郎…现任承恩侯…张氏她爹的管辖范围内?!” “张氏…端妃…承恩侯府…南境…军械…” 一条模糊的线似乎正在串联起来!

“还有端妃!她那个黑衣人口中的‘主子’…‘那边’等不及了…是不是也和这些陈年旧事有关?!”

她越想越惊,冷汗浸透了后背。

“所以…寿宴风波…可能不仅仅是为了陷害我或者搞垮侯府…而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秘密?甚至…与当年的南境旧案有关?!” “而我…因为生母的出身…成了被利用的棋子和…替罪羊?!”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朝着微澜院来了!

林微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档案藏到床底(“做贼心虚!”)。

刚藏好,院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只见张氏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婆子丫鬟闯了进来,脸色铁青,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林微!你个孽障!给我滚出来!”张氏尖利的声音划破院子里的宁静。

林微心里一咯噔:“卧槽!正宫娘娘打上门了?!我暴露了?!还是她又找到什么借口来整我?!” 她赶紧切换成“小白花”模式,怯生生地走出去:“母、母亲…您怎么来了…有何吩咐?”

张氏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吩咐?!我问你!你昨日是不是又私自出府了?!是不是又去私会外男了?!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微:“???” “私会外男?啥时候?哦…云澈?她怎么知道?!” 她赶紧“委屈”道:“母亲明鉴!女儿、女儿昨日只是去大觉寺为太后祈福…并未、并未私会任何人啊…” (“ technically true! 云澈是偶遇!不算私会!”)

“还敢狡辩!”张氏怒吼,“有人亲眼看见你从后山竹林出来!身边还有个穿蓝衣的陌生男子!举止亲密!你还敢说没有?!”

林微心里骂娘:“哪个杀千刀的告密?!肯定是张婉如的人!” 面上却哭得梨花带雨:“母亲!冤枉啊!女儿、女儿只是在后山迷路了…偶、偶遇一位琴师…问了问路…并无、并无任何逾越之举啊!求母亲明察!” (“演技爆发!”)

“琴师?问路?”张氏冷笑,“好一个问路!问路需要靠得那么近?需要说说笑笑?!我看你就是存心勾引!和你那下贱的娘一样!专会些狐媚手段!”

林微听到她辱及生母,心头火起,但只能死死忍住,继续装哭。

张氏却不依不饶:“来人!给我搜!搜搜她屋里有没有藏什么私相授受的赃物!”

婆子们应声就要往里冲!

林微魂飞魄散!“卧槽!床底下的档案!还有那支毛笔!要是被搜出来我就死定了!” 她赶紧扑过去拦住:“母亲!不要!女儿屋里什么都没有!女儿是清白的!”

“清白?搜了才知道!”张氏一把推开她,“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冽低沉、带着无形威压的声音:

“住手。”

所有人动作一僵,齐齐转头——

只见靖王萧玦,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院门口!一身玄色蟒袍,面色冷峻,眸光如冰刃般扫过院内众人。

张氏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萧玦看都没看她,目光直接落在林微身上(“虽然她此刻哭得毫无形象可言…”),语气平淡无波:“本王命她查阅些旧籍,以助太后寿礼复原之事。怎么…侯夫人有异议?”

张氏:“!!!” “太、太后寿礼?!复原?!” 她脸都白了,“臣、臣妇不敢…不知是王爷吩咐…臣妇、臣妇只是…只是听闻有些风言风语…怕她行差踏错…辱没门风…”

“风言风语?”萧玦挑眉,声音冷了几分,“本王竟不知,侯府内帷之事,还需向外人求证?侯夫人治家…倒是别致。”

张氏冷汗直流:“臣、臣妇失察…臣妇该死…”

“既如此…”萧玦淡淡道,“便管好该管的事。本王的人…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本王的人…”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院内一片死寂!张氏和众婆子吓得魂不附体!

林微也惊呆了,脸颊莫名有点发烫(“吓的!绝对是吓的!”)。

萧玦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张氏,目光转向林微,语气依旧冷淡:“你要的‘旧纸’…可看完了?”

林微一个激灵,赶紧低头:“回、回王爷…还、还未…”

“那还愣着做什么?”萧玦语气不容置疑,“跟本王来。本王…亲自‘指点’你。”

说完,转身便走。

林微:“!!?” “亲自指点?!去哪?!干嘛?!大佬您又要玩什么?!” 她不敢犹豫,赶紧小碎步跟上,在张氏等人惊恐的目光中,逃也似的溜出了微澜院。

走在前面的萧玦脚步不快,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林微跟在他身后,心脏跳得跟打鼓一样。

“他怎么会突然跑来救我?还说什么‘本王的人’…羞死人了!不对!是吓死人了!” “还有…亲自指点…是要考我功课吗?!我还没看完啊!要挂科了!”

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萧玦忽然停下脚步。

林微差点撞到他背上,赶紧刹车,低头屏息。

萧玦转过身,垂眸看着她,目光深邃:“…‘旧纸’…看得如何?”

林微心里一紧,赶紧把刚才的发现(“省略云澈和墨韵斋部分!”)挑重点汇报:“回、回王爷…臣女…发现永熙九年南境曾有部族因‘私采禁矿’被清剿…且同年南境军械调动有异…似乎…与承恩侯…有些关联…” 她声音越说越小。

萧玦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还有呢?”

林微硬着头皮:“还、还有…臣女生母…可能…源自南境…与那被清剿的部族…或有关联…”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萧玦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幽鸣石’…乃巫月族圣物。非其族圣女…不可知,不可采,不可用。”

林微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萧玦的目光与她交汇,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漩涡:“…永熙九年,巫月族圣女…携圣物…出逃。追剿过程中…发生爆炸…圣女…失踪。”

林微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圣、圣女?!生母她…难道是…”

萧玦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冰冷的檀香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幽梦”冷香,扑面而来。他抬起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又停住,声音低沉而危险:

“现在…你可知…你触碰的…是何等禁忌了?”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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