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27】(1/2)

第二天,谢怀蝶是被胃部隐隐的抽痛唤醒的。昨天胡乱塞下的冷饭和熬夜的后遗症找上门来。他蜷缩在床上,额角渗出冷汗,手下意识伸向旁边的抽屉——那里常备的胃药已经被许知夏补充过。

他挣扎着爬起来,就着冷水吞下药片,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画室是去不了了,他重新瘫回床上,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运转失灵的零件。

手机在枕边震动,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过来,看到屏幕上的“许知夏”三个字时,心脏猛地一跳,连胃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他飞快地划开接听,却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喂?”

电话那头信号似乎不太好,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许知夏的声音隔着距离传来,有些模糊,却异常清晰:“醒了?”

“嗯。”

“胃还疼吗?”他问,仿佛有透视眼。

谢怀蝶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许知夏的声音低沉,“昨天看你吃饭心不在焉。药吃了吗?”

“吃了。”谢怀蝶闷闷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短暂的沉默在电流中流淌,他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属于军营的独特背景音——短促的口令声和整齐的脚步声。

“那边……冷吗?”谢怀蝶忍不住问,声音很轻。

“还好。”许知夏顿了顿,补充道,“比市区低几度。你多穿点。”

“哦。”

通话时间似乎有限,许知夏语速快了些:“按时吃饭,别喝冷水,画室记得通风……”

“知道了,啰嗦。”谢怀蝶打断他,鼻尖却有点发酸。

“……嗯。”许知夏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要集合了。挂了。”

“等等!”谢怀蝶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等着。

谢怀蝶张了张嘴,那句“我想你了”在嘴边滚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化作一句硬邦邦的:“……你也是。别受伤。”

“好。”

电话被挂断,忙音传来。谢怀蝶握着手机,听着里面“嘟嘟”的声响,心里那空落落的感觉似乎被这个短暂的通话填满了一点点,但挂断后,空虚感反而更清晰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着那短短几分钟的通话,连许知夏叮嘱他“别喝冷水”的语气都觉得格外顺耳。

才第二天。

他在心里纠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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