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游鱼溪的鳞语与观鱼人眼底的水光(1/2)

游鱼溪的鱼是盲的。

往年能映出人心事的“照鳞鱼”,如今像蒙了层灰的镜子,鳞片失去了温润的光泽,泛着死气沉沉的白,连最灵动的尾鳍都摆得有气无力。曾经能在鳞上看见思念、欢喜、忧愁的纹路,如今只剩被污染物侵蚀的黑斑,像鱼在无声地流泪。溪岸的“观鳞台”上,积着层黏腻的绿藻,连凿在石上的“知鱼”二字都被糊住了大半。

“鱼鳞的‘映心膜’被烧坏了。”苏棠蹲在溪边的青石上,指尖掠过水面,一条照鳞鱼惊慌地摆尾躲开,鳞片蹭过她的指尖,留下粗糙的触感,掌心的罗盘泛着青蓝色的光,盘面上的星点像被污染的水滴,边缘模糊,光芒里带着浑浊的绿意,“这场污染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溪头的‘涌泉眼’里倒了‘浊心剂’,让溪水失去了净化的能力。”

37举着“水质灵韵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低得触目惊心:“映心膜是照鳞鱼的‘灵窍’,能吸收溪水里的清灵气,将人心事折射在鳞片上。现在涌泉眼被浊心剂堵住,溪水成了‘死水’,映心膜被腐蚀得失去了折射功能,鱼才成了看不见心事的盲鱼。”

阿影望着溪底的鹅卵石,石缝里藏着些翻白的小鱼,鳞片上的黑斑已经连成了片。“观鱼人说,四个月前的夜里,闻到溪上游飘来股怪味,像烧塑料的焦臭。第二天一早,溪水就开始发绿,照鳞鱼的鳞片一天比一天暗,原本能跟着人影子游动的鱼群,现在连脚边都绕不开。”

他们在溪岸的“知鱼轩”——一座临水而建的木屋里,找到了那个“能看见鱼鳞泪痕”的观鱼人。老人坐在轩内的窗边,手里拿着个白玉盘,盘里盛着从溪里舀来的清水,水面上漂着片脱落的照鳞鱼鳞,他用指尖轻轻拨弄鳞片,眼神专注得像在解读密信。他的案几上摆着个“储鳞盒”,里面装着些往年收集的、能映出清晰纹路的鱼鳞,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

“它们在说‘看不见了’。”老人将鳞片捞起,放在阳光下细看,黑斑的形状像无数细小的锁链,“照鳞鱼原本是最懂人的,你站在溪边笑,它的鳞就闪金光;你对着水面叹口气,它的鳞就泛蓝光;连刚学步的娃娃伸手去摸,它都能在鳞上映出小手的影子。可现在,浊心剂把它们的映心膜烧坏了,别说人心事,连自己游在哪都看不清。”

苏棠将掌心贴在涌泉眼旁的石壁上,金色的命数光芒顺着石缝渗入水底,触到了被堵塞的泉眼。光芒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四个月前的游鱼溪,几个穿工装的人扛着铁桶,往涌泉眼里倾倒墨绿色的液体,液体接触泉水的瞬间,冒出刺鼻的白烟,溪里的照鳞鱼纷纷跳出水面,像在挣扎着逃离。

工装的后背上,印着个黑色的管道图案——是“排污帮”的标记,这个组织为了节省处理成本,专找有灵韵的水源偷排工业废料,他们知道照鳞鱼的鳞片能映物,怕排污的事被发现,便特意往水里加了浊心剂,毁掉鱼鳞的功能,让溪水成了天然的“藏污池”。

“浊心剂里含‘蚀灵汞’,能直接破坏生物灵窍。”37的声音带着怒意,“检测仪显示,溪底的淤泥里汞含量超标百倍,不仅照鳞鱼活不成,再过半年,连溪边的草木都会枯死,游鱼溪会变成‘毒鱼溪’。”

老人突然从储鳞盒里取出片巴掌大的鱼鳞,鳞上能清晰地映出他年轻时的模样——那是五十年前,他第一次在溪里钓到照鳞鱼时,鱼鳞映出的影像。“这是‘忆鳞’,是当年那条鱼自愿褪给我的。”老人用清水擦拭鱼鳞,影像里的青年正对着鱼笑,“鳞说,只要泉眼里还有一丝清灵气,映心膜就能长回来。”

苏棠的光剑突然指向涌泉眼的深处,剑身上的符文与忆鳞的灵韵共鸣,映出泉底的景象:泉眼被厚厚的淤泥和废料堵成了个黑团,周围的照鳞鱼用嘴不停啄咬堵塞物,嘴部都被磨出了血,鳞片上的黑斑沾着血丝,像在淌血泪。

“必须疏通涌泉眼,净化被污染的溪水。”苏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鱼鳞映出的不是窥探,是生灵间的共情。排污帮为了私利,毁掉鱼的灵窍,是在斩断人与自然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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