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沧海界的归航石与深海里的承诺（2/2）

苏棠立刻启动光剑，金色的光芒透过船底，射入海水：“告诉它们，我们不是来抢石头的，是来带它们一起回家的！”

海底的归航石足有小山那么大，石面上的引航光忽明忽暗，像在挣扎。无数株暗红色的珊瑚缠绕着石头，珊瑚虫组成的人脸在光影里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吼。阿影举着碎片靠近，碎片的蓝光与归航石共鸣，珊瑚的攻击突然停了。

“你们想家，对吗？”阿影的声音透过潜水服传出去，带着真诚，“归航石沉在这里，岸上的人也在想你们。他们在祠堂里摆了牌位，每天都在等你们‘回家’。”

珊瑚组成的人脸渐渐平静下来，露出了渔民的模样：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年轻力壮的汉子，还有背着鱼篓的少年。归航石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石面上的纹路开始流动，像在书写着什么。

“是‘回家的航线’！”阿影激动地说，“石头在给所有失踪的灵魂指路！”

珊瑚渐渐松开，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围绕着归航石旋转，像一群找到方向的孩子。归航石缓缓上浮，石面上的引航光越来越亮，穿透海水，在海面上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插夜空。

铁皮船上的苏棠和37看见，无数蓝色的光点顺着光柱飞向岸边，像一场温柔的流星雨。渔村的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村民们看见了光点，正朝着海面跪拜，老祠堂里的牌位前，香烛突然同时亮起，像在回应。

归航石浮出水面时，整个沧海界的海面都亮了起来。石面上的引航光分成无数道细线，延伸向远方，像是在给所有迷路的渔船指引方向。阿影摘下潜水头盔，脸上带着海水和泪水：“它们……都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归航石被安放在渔村的港口。阳光洒在石面上，引航光化作温暖的金色，与界河的光芒交融。几个出海多年的老渔民的身影，在光里若隐若现，对着亲人挥手，然后渐渐消散。

老妪抚摸着归航石，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当家的，我知道你回来了。”

苏棠的罗盘上，沧海界的星点亮起了璀璨的蓝光，光芒里带着归航的喜悦。渔村的孩子们围着归航石奔跑，唱着新编的歌谣：“石头亮，船儿归，爸爸笑，妈妈醉……”

离开沧海界时，他们的船尾跟着一群小鱼，鳞片在阳光下闪着蓝光，像在护送。37看着屏幕上归航石稳定的能量信号，轻声说：“原来所谓‘引航’，不只是指引方向，还有记住那些被遗忘的人。”

苏棠望着渐渐远去的光柱，罗盘上一个白色的星点正在闪烁，旁边写着：“雪域界，雪山女神的眼泪冻结成冰，整个世界陷入永夜，只有一个牧羊人还在寻找融化冰雪的方法。”

“去看看那片雪。”她转动船舵，铁皮船破开墨蓝色的海面，船尾的金色花瓣落在水里，很快被小鱼衔走，像给沧海界留下了一封带着温度的信。

海风里不再有叹息，只有归航的船鸣，一声声，温柔而坚定。界河的船继续前行，带着深海的承诺，驶向雪域界的方向。那里的冰雪正在等待温暖，而苏棠知道，融化它们的，从来不是火焰，是藏在冰冷之下的，从未熄灭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