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游鱼溪的鳞语与观鱼人眼底的水光（2/2）

他们带着老人准备的“清灵草”往涌泉眼走，草叶揉碎后投入水中，能暂时中和浊心剂的毒性。阿影用机械臂清理水面的绿藻，臂甲上的灵土散发着清润的光，接触到鱼群的瞬间，鳞片上的黑斑竟淡了些；37启动了“灵韵净化装置”，在溪面上布下道无形的光膜，过滤着水里的毒素；苏棠则用命数光芒包裹住涌泉眼，金色的光与墨绿色的浊液相撞，激起一圈圈泡沫。

涌泉眼旁，排污帮的头目正往水里倒新的浊心剂，他看见苏棠等人，啐了一口：“一群多管闲事的！一条破鱼的鳞片能值几个钱？这溪水不用白不用，排点废料怎么了？”

“你没见过母亲带着孩子来看鱼，鱼鳞上映出孩子的笑脸时，母亲眼里的温柔；没见过失意的人对着鱼说话，鱼鳞泛出同色的蓝光时，那人心里的安慰；没见过老人守着溪水，看鱼鳞里映出的往事，嘴角的那抹怀念。”苏棠的光剑挑飞他手里的铁桶，“这些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是鱼在说‘我懂你’。”

老人将那片忆鳞扔进涌泉眼，鳞片沉入水底的瞬间，爆发出青蓝色的光芒，光芒顺着泉眼的缝隙流淌，堵塞的淤泥和废料开始松动，清冽的泉水从缝隙里涌出来，像挣脱束缚的叹息。

阿影撒出的清灵草在溪里散开，绿水渐渐变得清澈，照鳞鱼的鳞片上，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映心膜重新变得透亮。一条小鱼游到苏棠脚边，鳞片上竟映出了她掌心罗盘的影子，像在回应她的心意。

观鱼人站在知鱼轩的窗边，看着溪里的鱼群重新聚成漩涡，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像无数流动的宝石。“它们在笑呢。”老人的声音带着哽咽，“鱼说，谢谢有人相信，它们看得见人心。”

苏棠的罗盘上，青蓝色的星点挣脱了浑浊的绿意，光芒里流动着鱼鳞的纹路，像无数面映心的小镜子。

离开游鱼溪时，溪里的照鳞鱼已经恢复了灵动。知鱼轩前，老人正教孩子们辨认鱼鳞上的纹路，孩子们的笑声落在水面上，鱼群便凑过来，鳞片上映出一串串小小的笑脸。涌泉眼旁，新栽的清灵草冒出嫩绿的芽，草叶上的露珠滴进溪里，漾开一圈圈清润的涟漪。

37看着检测仪上回升的灵韵数值，轻声说：“原来最珍贵的不是能看见秘密的能力，是那份愿意被理解的信任。就像照鳞鱼从不在乎映出的是喜是忧，它只在乎，当你需要被看见时，总有一片鳞在说‘我在听’。”

苏棠望着渐渐远去的、重新被鱼群点亮的溪流，罗盘上一个橙红色的星点正在闪烁，旁边写着：“落霞坡，这里的霞光能编织希望，却在一场阴霾后失去了色彩，只有一个望霞人，还能看见霞光里的轮廓。”

“去看看霞光里的希望吧。”她转动船舵，铁皮船顺着溪流驶向远方，船尾的水花里，偶尔有照鳞鱼跃出水面，鳞片上映着船帆的影子，像在送别。